第 18 章(1 / 2)
十二點多,門鈴一直響。
山訸去開門,看到的是醉醺醺的陳啟宗。
他看到門口站的不是林春天,勉力站直。
「你姐在嗎?」他問。
山訸冷冷看著他沒說話。
「誰啊?」林春天從房間裡出來。
從縫隙裡看到陳啟宗。
「你怎麼來了?」她走過來問。
「沒事,你先回房間吧。」這句話是對著山訸說的。
山訸讓開身子,陳啟宗進來。
他在門口換了一雙山訸的拖鞋進來。
山訸關了門就沒動,林春天催他「回房間去,這裡有我就行了。」
她不想山訸看到這些醃臢事,不想讓自己的私事影響到他。
山訸點頭,走回房間。
林春天給陳啟宗倒了一杯水。
他半靠半躺在沙發上,覺得一陣一陣眩暈。
他握住林春天的手,很用力,不準她鬆開。
「春天,你怎麼對我這麼壞啊?」他問。
林春天冷笑一聲。
「別來這發酒瘋。」她站起來穿衣服,準備把他送回家去。
「我不走。」陳啟宗耍賴。
林春天看了一眼山訸的房間,嘆了一口氣。
「去你那好好說,別在這。」
陳啟宗這才同意,踉踉蹌蹌和林春天走出門去。
他們剛出門,山訸就出來了,家裡又沒人了。
他在玄關看到自己的拖鞋歪歪扭扭地在地板上。
他走過去,把拖鞋拎著扔到了客廳的垃圾桶裡。
房間裡有陳啟宗帶來的酒氣,令人惡心,他把窗戶全部打開讓空氣對流。
掃地拖地清理沙發,試圖將他的痕跡清理乾淨。
這裡隻屬於他跟林春天,別人都不允許進入。
另一頭,林春天將陳啟宗送回家。
看他躺在床上,心中煩悶,又聽他掩麵在叫她的名字。
林春天走過去,扯開他的手,輕輕給了他一耳光。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她說,不知是說給誰聽。
「不要走,我知道錯了,我會努力掙錢的。」陳啟宗拉住她的手,他難得露出可憐的祈求的神態。
林春天對他也是喜歡的,不然不會跟他在一起那麼久,更不會考慮跟他結婚。
林春天把鞋脫了,躺到他身邊。
「知道了。」她說。
陳啟宗抱著她,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
過了一會兒,他抬頭,想親一下林春天,被她推開了。
「去洗個澡刷個牙再來。」
這種事經歷得多了,他一抬頭她就知道他想乾嘛。
也知道自己來他這裡意味著什麼。
她已經不輕易說分手了,因為倦了累了,這次回去奶奶也說過她了,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男人,但凡兩個人在一起,必然是需要互相包容改正的。
按照以前的林春天,她可能會覺得沒有就去找,這個不行換下個。
現在是真的感覺有點疲憊。
陳啟宗洗好回來,林春天合上眼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從背後抱著她,終於安心睡去。
身後的呼吸聲逐漸平穩下來。
林春天將他放在自己月要上的手挪開,往床邊挪了挪,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
窗簾外泄露進來的一點月光投射了深深淺淺的光影在上麵。
林春天輕輕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她沒有向愛情屈服,讓她屈服的是不結婚就拿不到的錢。
林夢夢總說羨慕她,林春天又怎麼不羨慕她,林春天光鮮的皮囊下隻有一團髒汙和無奈。
第二天早上鬧鍾想起來,陳啟宗睜開眼,發現林春天沒在身邊,他走到廁所去,她已經打理好了自己。
「我先回去了。」她說。
陳啟宗的心也涼下來。
「好。」他說。
林春天於是出門離開那裡。
陳啟宗送她出門,回來的時候忍不住錘了幾下門。
一肚子怨氣去學校。
剛到校門口,卻看到一個年輕男人被保安攔住,他身上帶著剛剛畢業的那種青澀,很瘦,像根麻稈,戴著眼鏡的樣子有點呆。
「怎麼了?」陳啟宗走過去問,周圍已經圍了一圈學生。
保安認識他,學校裡的老師,正好這次的事跟他有關係。
「陳老師,這人說要找你們班的山訸訪問。」保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