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1 / 2)
「唔咳咳咳咳……」張廷粗喘著睜開眼,他唯一的感覺就是痛,喉嚨痛,月匈口痛,連後腦勺都痛。
「智腦,還活著沒?」
「老大,我在。」腦海裡傳來的聲音讓他心裡的大石落了地。
身上的傷已經不再流血,張廷捂著月匈口坐起身:「現在是什麼情況?」
「因為能量不足,我們被迫落在了時空裂縫裡。係統自動為您選擇了這具dna跟您相似度極高的屍…身體。您現在的身份是……」
「你等會兒。」張廷可太清楚他這個智腦了,一向分不清輕重緩急。
「涉及地位紛爭,這個身體的上一個主人,被人當成別人的眼中釘了?」
「您當別人都跟您一樣遭人恨嗎?」
「……」沒有就好。
虎落平陽,他沒心情和這個沒眼力見的芯片一般見識。
「那這身體怎麼殘破成這樣?」
「他兄長被上位者委以重任,來調查江南的貪官汙吏,後來暴露了,團隊被人追殺,他淪落至此。」
已經聽見紛雜腳步聲的張廷:「你是智腦嗎?我看你像個智障。」
他艱難起身,「給我遁走!」
「對不起,您現在的身體有外傷,不能使用遁走功能。」
「隱身!」
「對不起,此世界不支持隱身。」
一萬句草泥馬被張廷咽進肚子裡,「給我屏蔽痛感!」
「收到!指令生成!」
沒了傷勢痛感,張廷依然虛弱,他不想和敵方碰上,隻能從隱蔽的小門裡跑出來,在巷子裡穿梭逃離,也幸而此刻是夜裡,能天然隱匿身影。
雖然痛感已經消失了,可寒風從衣服裡麵灌入,張廷覺得再這樣下去,他不痛死也會被凍死。
張廷問智腦:「解除當前危機,我現在能用的功能都有什麼?」
「您的逃殺功能可以加持在原身的輕功上,能讓您跑得像陣風,越牆更輕鬆。」
老實說,張廷不想。
古往今來,逃跑像陣風的,都是孬貨。越牆就更別說了,古代的梁上君子。
後來的……賊。
智腦不知道主人的糾結,它猶自沉迷在自己的幻想當中,「就算這個不能讓您像以前那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是當個采花大盜是沒什麼技術難度的。」
謝邀,不感興趣。
張廷閉耳凝神,閃身一躍,就跳進了一座幽靜的精巧宅邸。
院子裡白布未撤,說明家中有喪事。
張廷鬆了口氣,任誰再不長眼,也不能在別人家辦喪事時大喇喇上門搜查吧?
因為身上穿著一身藍色外袍,血跡根本沒法遮掩,他隻得避開宅子裡的下人,悄悄潛進一所僻靜的院落裡。
張廷剛一進院,就聽到廊下傳來一陣腳步聲,他一個鷂子翻身,就躍上了屋頂。
「這般年紀就失了母親,也不知姑娘能不能撐得住……」
「即便沒了太太,也還有老爺在,總歸是比你我好的!」
「這話倒也不錯。」
二人走遠後,張廷便從屋簷上落下來。
推門而入,轉身關門,動作一氣嗬成。見窗外沒什麼動靜,張廷這才轉身。
隻是剛一轉身,就把他驚了一跳。
床上坐著一個女孩,五六歲的模樣。她穿著素白的衣裳,坐在華貴的架子床上,蓋著厚實的錦被。
小女孩抿唇看著張廷,眼裡帶著點點淚光,正在打量他。
張廷沒有跟孩童打過交道,不知道該怎麼讓對方不要聲張,若是貿然拿出匕首,又怕會嚇得這小孩大哭起來,打草驚蛇。
他還沒來得及從隨身空間裡取出糖來,那孩子已經道:「你流血了。」
聲音細細軟軟,帶著幾分嬌甜,可偏偏語氣清冷,讓人覺得反差極大。
那女孩掀開被子起身,從床櫃裡取出藥箱來,然後轉頭看他:「傷口若是不包住,怕會發熱。」
她自顧自打開那藥箱,找出金瘡藥和紗布來。張廷卻沒動,他心中存疑:她為什麼幫我?
智腦身為管家,盡忠職守:「藥箱沒問題。」
見她不動,那孩子歪頭蹙眉,「若是不及時醫治,怕是會發熱的。」
張廷知道這個沒有特效藥的時期,人有多脆弱,一場風寒可能都會賠上命。他上前兩步解開外袍和棉衣,接過那孩子手上的金瘡藥,給自己上藥。
同時心中為數不多的善良讓他決定,等上完藥他就離開,絕不給這孩子添麻煩。
黛玉看著張廷撒上藥粉,她拿出紗布,「你自己能包上嗎?」
張廷:「……」
雖然痛感被屏蔽了,但是抬起胳膊,那道傷口勢必會再次裂開。
「那我來吧。」她聲音低軟,帶著幾分少女的嬌憨,紅腫的眼睛微微斂下。
張廷知道她夠不到自己,便蹲下身子,由著她動作。黛玉拿起紗布,笨拙的繞著少年的肩膀和消瘦的脊背,把傷口包紮好,最後在他月匈前打了個秀氣的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