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機揍寶玉(1 / 2)
洛清嘟唇:「二叔辰時便入宮了,申時熱氣散了才回來,那禦書房養心殿均清涼舒爽,你這般享受,還要什麼冰啊!」
張廷玉差點讓她給氣笑了:「那冰是放在陛下身邊的,離我有一丈遠。你不見我每日回來衣裳都溻濕了,竟還在這說風涼話,真是豈有此理!」
小丫頭非但不覺內疚,還梗著脖子道:「那你還想不想讓我幫你下帖子了!」
張廷玉冷笑反殺:「那你還想不想出去玩了?」
「哼!」洛清皺著鼻子哼了一聲,扭頭跑了。一旁研磨的拙書道:「姑娘也挺不容易的,聽說今年暑熱開始,她還未吃過一回冰飲,夫人近來管她越發嚴了。」
張廷玉不為所動:「嚴點兒好,都十多歲了,還天天不知內外,院裡院外的亂跑,成何體統!」
話雖這麼說,可他還是趕在休沐日,帶著洛清去了賈府。隻因,黛玉來了帖子。
洛清還生著氣,雄赳赳氣昂昂的上了雙駕馬車,一見車裡斧上放著一盆的冰,裡頭還沁著瓜果。她到了嘴邊的那句氣沖沖的『大熱天出去作甚』,就轉成了甜膩膩的:「二叔,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張廷玉哼笑一聲,從懷裡扔出隻金質的五連環來,「幫你準備的見麵禮。」
洛清手忙腳亂的接住,翻了個白眼坐在榻邊,從荷包裡取出一隻金鑲九龍戲珠手鐲。
為了能過好這個夏日,她可把自己壓箱底兒的好物件兒都拿出來了一隻,為的就是曲線救國呢!這可是祖母給她出的主意呢!
張廷玉看著那金鐲上嵌的九顆珍珠,咂舌:「這東西你從哪裡來的?」
「祖母給我的,我一隻,林姐姐一隻!」洛清捂嘴笑:「我昨兒還說跟她義結金蘭呢,祖母竟不讓,還訓我說,親戚家的姐姐妹妹還親香不過來呢,再有兩個結拜的,怕是要日日都鬧著出去玩了。」
張廷玉卻怕她亂來。他好不容易才讓二人的輩分兒有了轉圜餘地,若由著洛清胡鬧,怕是會又繞了遠路。
「若想玩也沒什麼,不必弄那麼麻煩。如今榮國公府等人正得雍親王厭惡,你若與林家姑娘結拜,可另外幾位姑娘湊上來,你該如何是好?」
洛清一聽,當即白了小臉兒,鄭重道:「我知道了二叔,若是有什麼事,我定然問過父母親人再做。」
後者滿意點頭,「那便好。」
「還有一事需叮囑你,若是有外男在場,必然要帶著林姑娘回她房裡,切莫留下與那浪盪子共處一室,以免壞了名聲。可知?」
「母親也是這般囑咐我的!」洛清眼珠一轉,湊到張廷玉身邊試探:「二叔你放心,我定然不能叫林姐姐受了委屈,隻是…」
張廷玉看她一眼,閉目養神,「還要甚麼?我何時少過你的好處?」
…
到了賈府側門,張廷玉先下車,由轎子將帶著帷帽的洛清抬到二門處,再由雪鶯帶她去了榮慶堂。
至於那冰飲子則是已裝到了食盒裡,由若雪送去了黛玉房裡。
進了垂花門,丫鬟便將她頭上的帷帽摘了下來,張洛清跟著雪鶯進了榮慶堂的廳堂,拜會賈母:「請老太太安,晚輩張洛清,在張家孫輩行二,上麵還有個哥哥。」
見她端莊大方,賈母笑著擺手:「好好好,快過來我瞧瞧。」
洛清上前幾步,對著賈母一旁的黛玉點頭:「林姐姐好。」
黛玉一笑:「這倒奇了,你怎麼認識我?」
洛清坐在賈母一旁,道:「我曾聽說,姐姐生得杏眸櫻唇,如畫如玉。且,今兒我是客人,下帖子的正是姐姐,如此一來,這屋裡,也隻有姐姐能沾了我的光坐在老太太身邊了!」
眾人均笑出聲來,黛玉指著她道:「你這剛來的竟說我這個久住的沾了光,真是好巧的一張嘴!」
老太太被逗得笑出了聲,「哎呦,你們兩個猴兒,瞧著大家閨秀一般,如今為了爭個高低,竟也顧不得平日裡的雅人模樣了!」
洛清笑著,正要再討巧兩句,忽見門邊站著個男子。那人模樣雖是一流,可一雙眼睛直直看著屋裡眾人,不似登徒子,也像了七分風流鬼!
她當即嚇得白了臉,一旁的若雨忙擋住她,怒喝:「你是何人!如何能擅闖內闈!」
賈母忙擺手寬慰道:「這是我那不爭氣的孫兒,平日裡他早晚都是在我這裡吃住的。」
說罷看向寶玉:「寶玉,你怎麼沒上學去?」她本想著今日寶玉會去家學,就不必告誡他不許來後院了,可沒想到這孩子會去而復返。
寶玉方才被這美貌丫鬟喝得呆住,聞言隻道:「我,我聽下人說今兒家裡又來了個天仙似的妹妹,便過來瞧瞧…」
這個『又』,才當真叫人深思。黛玉白著臉抿唇,可這偌大的廳堂,除了她之外,其他人卻似乎沒聽出什麼不對來。
寶玉話音剛落,那躲在婢女身後的女孩竟緊緊抓著身旁丫鬟的胳膊,抽泣出聲:「若雨…」
身著青藍長裙的若雨緊緊護著身後的洛清,她轉頭看向剛剛進門,聽了全套的若雪:「你快去請二爺,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下流東西敢妄議姑娘!」
若雪轉身去了,步子不大,可那速度好似一陣風。屋裡的主子們還沒來得及攔,就不見了她的蹤影。
寶釵起身打圓場:「寶兄弟,這裡有女客,你還是先出去吧。」
寶玉癡癡看向麵色發白的洛清,「都是自家姐妹,何必不一同坐下來親熱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