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兵法之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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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兵法之用

紫禁城皇宮禦花園,議事的桌椅還是擺著浴火飛鶯的前麵,王穿此次來已是輕車熟路了,可他卻也依然還是坐在最外麵,但至少這一次是有坐位的了,比之第一次來被押在地上,這已是可以算是位居高位了。

雖然是最外麵,也就是依著官職最小的,但今日來朝的除了五位王爺之外,就是內閣首輔大臣黃立極,史部尚書趙南星,兵部尚書李延宗,戶部尚書郭允厚,禮部尚書王永光,刑部尚書薜貞,都禦史周應秋,工部侍郞薜鳳翔,崔呈秀,大理寺卿潘文。

如此級別,已是真正的大明天啟最重要的權力機構了,能與這些人同處一堂,於王穿而言也是無尚榮耀。

當然他依舊還是一副病得半死不活之樣,畢竟此時雖然裝死的事已辦妥,可結論自然還要皇上朱由校來定,並非王穿可以決定的。

而且今日除了一眾朝臣之外,竟然還有一位特殊之人,此人就是承恩寺的妙相神僧。

左右兩排當首的坐著的分別是信王與妙相,其後才是四位老王爺,由此可見此兩人的身份遠超其它人。

而朱由校依然與平時一樣,一直在鼓搗著他的浴火飛鶯。

原本一般這種小朝會都在乾清宮進行,但乾清宮倒塌了之後,朱由校把小朝會搬來禦花園,既清涼又方便,而且還省事。

大明朝的皇帝說奇,朱由校其實還算不上,他的那位祖父萬歷帝才是真的奇人,二十多年不上朝,憑著六部內閣製自行流轉,硬是把大明朝治管平順多年。

雖然後世一些史書說萬歷帝其實是因為有腿疾不願在群臣麵前暴露,所以才不上朝的,可換一種想法,其實萬歷帝才是把中國道家無為做到了極致一個皇帝。

無為而治非是什麼也不做,而是選用信任的朝臣,讓權力機構自行運轉,天下事當交與天下人來管才是歸宿。

好在萬歷帝在位時有內閣首輔張居正以及大太監馮保,兩人都是賢臣,一內一外把大明朝政打點得順風順水。

隻是到了天啟帝的時候,魏忠賢與東林黨人鬧得不得安寧,朱由校想學他的先祖卻是學不來了,而且此時的內閣首輔已經是換了幾任了,怕是連史書都記載不清楚了。

此時朱由校洗了洗手,臉上透著十分的榮光直接就走了過來,看了看大明朝的一眾重臣,心裡也是極為滿意。

「諸位也不必行禮了,剛才來時你們都行過了,現在就都說說國事吧。」

朱由校坐定之後,魏忠賢遞過了手巾,而一邊的王體乾已遞過了茶水。

朱由校此時擦了擦再看了看黃立極,臉上也是透過一絲失望。

若說朝中大小事宜一般都會由內閣來把關,可自張居正大權在握之後,朝中的權力也分散開來,到了天啟朱由校的時候,實在是沒有人能承內閣首輔之能,幾乎每年都會換內閣首輔,可沒有人能讓朱由校滿意。

立黃立極為首輔其實也是無奈之舉,所以黃立極其它也隻是一個空殼之身,朱由校也是十分清楚。

「李尚書,還是由你來說一說兵部之事,這幾日有沒有寧遠那麼的消息?」

朱由校見無人說話,不得不自己問了起來,但至少還是分得清輕生緩急的。

寧遠一直與後金對恃,關乎大明存亡,而且倭國若是從朝鮮登陸,最後攻入大明朝也隻會從寧遠而來,畢竟大明水師的強大也非是一日就會衰落的,倭人斷然不敢從海上來犯,所以寧遠邊關成了大明朝的外患的重中之重。qqxsΠéw

而大爆炸又影響了寧遠守軍紅衣大炮彈藥的供應,所以對於朱由校來說,他最關心的還是此事。

「回皇上,寧遠昨夜發來一封六百裡呈報,是右者禦史遼東巡撫袁崇煥親筆手書,說近日後金努爾哈赤調集十萬大軍此時已渡過遼河,向我山海關奔來,想必三月之後邊關必然會再起風雲,袁將軍的意思是誓守衛寧遠邊關,其二也是在催促紅衣大炮的彈藥。

此事已呈內閣呈閱。」

李延宗說得十分小心,想來也是怕得罪於朱由校,選著重要的事來說,若說後金大軍來犯,此事做為主帥的袁崇煥自然也會下分著急,而紅衣大炮是遠攻利器,對於守護邊關來說可以說是十分重要,此時彈藥緊缺之際自然會有些情緒。

朱由校一聽,看了看黃立極,卻也無話可說,如此緊急之事卻並不匯報,也是讓朱由校更加失望。

「魏愛卿,自大爆炸之後朕就著你派人前往全國各地火藥廠督辦此事,不知現在紅衣大焰的彈藥準備得如何,可不可以送往寧遠?」

魏忠賢此時一聽也是小步的走到朱由校前跪下行禮道:「回皇上,老奴在大爆炸之後已派劉應坤及紀用前往督辦火藥事宜,應該不久就會前往寧遠大營,隻是火衣大炮彈藥損失過半,其它藥廠倉促製作,若與後金開戰,必然難與保障供應,此事還需周詳謀慮,把鋼用在刀刃之上。

另外據寧東經略府傳來消息,袁大帥與大將軍滿桂不和欲圖把滿桂將軍調往它處,而經略王之臣卻又想留住滿桂,所以三人之間難與調和,此事還要請聖上裁決。」

魏忠賢比其它人回復得更周全,這也是他能得朱由校信任的原因之一,他剛才所言的劉應坤及紀用都是他下麵的兩位重臣太監,朱由校也是十分清楚,算是監軍一類的人物。

(此書後期也會詳寫遼東之事,當然也包括搞倭之事,有人提議說寫抗日,其實之所以寫倭,是延續了老祖宗對小日子的稱呼。)

朱由校一聽,眉頭大皺,知道若是遼東不和,那麼將來又如何麵對後金大軍揮師南來呢?

袁崇煥此時已是右都禦史,兼遼東巡撫,兵部右侍郞,算起來已是當朝一品。

普通人就算是內閣首輔也無法轄治於他,而王之臣是遼東經略,主掌地方,若是無地方物資支持,縱是大軍勇猛無比也不可能取勝。

滿桂一年前與袁崇煥同陣對敵,分別為正副帥,共同對付後金入侵之時,兩人都能以大局為重,取得遼東大捷。

可後金一退,作為武將出身之人,閒事就來了,你看不順我,我看不順你,兵法韜略更是不一致,這似乎也成為常態。

朱由校看了看李延宗,再看趙南星,兩人都十分為難,畢竟這幾人都不是魏忠賢的人,也不是東林黨人,但相對而言袁崇煥與東林黨要走得近一些。

從職務來看,此時的大將軍與袁督師還有遼東經略都是朝中的一二品大員,而袁崇煥剛剛的寧遠大捷之後才加以封賞,這更讓兩人不敢說話。

至於說其它部門的尚書,那就更不可能敢多此一議了。

朱由校當然也明白其中關係,同朝為官,官階是一回事,論及兵法又是一回事,文官誤國就在於紙上談兵,幾乎難與讓武官信服的。

「王穿,你來說說吧,朕該如何安置這三人,滿桂之能不在袁愛卿之下,而王愛卿經略遼東多年也是深得百姓信任,此事連朕都有些頭疼了。」

王穿一聽,頭也嗡嗡疼了起來,他知道有袁崇煥,但並不知道其它人。

袁崇煥的結局也是十分悲涼,但卻是後世人所傳的民族英雄,若說不好自然不可能了。

但他並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什麼,隻知道最後袁是因為傳說他與後金勾結而被朱由檢淩遲處死的。

可就算是在朱由檢至死大明將亡之時也未曾後悔過斬殺袁崇煥。

由此可見,袁崇煥善於打仗,畢竟功勞巨大,但一定不會善於人際關係,這或許也是他的弱點,相比大唐時的名將郭子義來說,他的結局讓人同情,但想來並非也沒有個人的原因。

「回聖上,小子不懂打仗,但此時袁督軍是遼東大帥,朝庭自然要支持,特別是此時努爾哈赤欲圖出兵試探我大明王朝之際,卻不可自亂,讓軍心有所動搖。

而滿大人也是名滿我大明的良將,自然也不可失,但卻可以依計就計,想來這似乎也是袁將軍的謀略。

若說袁將軍與滿將軍不和,此事被後金知道之後,他們必然會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所以才會主動出擊。

再兼之王恭廠大爆炸發生之後,後金必然已得到消息,知道紅衣大炮此時彈藥緊缺,所以才會調集了十萬大軍欲圖攻我大明邊關。

可畢竟他們並不知我大明真的實情,我覺得努爾哈赤隻敢試探而行,但若是知道將帥不和,那又是另一番考量了,所以這應該是換被動為主動的機會,而這也是袁大帥迎頭痛擊後金的謀略。

所以我覺得不可誤解了袁督師的氣度,但卻又不可不考慮,所以此時皇上到可以把滿將軍斬時調回京城休養。

待後金中計之後,再把滿將軍調入邊關,比如說山海關駐守,這樣一來後金就會無攻而返,而我大明鐵軍則可以趁勢攻擊後金大軍。

至於說王經略與袁督師之間的矛盾,想來並不難解,王經略主關內安撫百姓,治理一方,袁督師當然是主關外,保護我大明河山了。

想來如此安排袁督師也不會有異議,畢竟相比抗敵於前線來說或者是練兵來說,治理地方百姓我怕袁督師也不會有興趣。

而有袁督師守住關外不問及百姓事宜,王經略自然不會再有異議了。

此隻是小子胡亂猜測,還請聖上明辨。」

王穿的話是越說越明確,眾人都不得不對王穿側目,特別是兵部李延宗。

他隱約感覺到袁崇煥的謀略,可卻不敢明說,畢竟這隻是猜測,更不像王穿一樣敢直接安排大明對內對外之事。

不僅是他,怕是連魏忠賢、黃立極以及趙南星這些權臣都不敢如此直言。

依著王穿的說法,其實已非是讓朱由校明辨了,而直接是提出該怎麼辦了。

而所有眾人包括信王都臉上緊張起來,知道王穿確實異類,不比常人。

若是遇到這種事,縱然是禦史出身之人,也會有所轉折,把意思表明,而不是直說。

幾個老王爺更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看起來後金欲圖侵吞的不是朱家江山而是王家江山一樣。

隻有妙相半眯著眼看了看王穿,臉上一笑給予了肯定。

「眾位愛卿覺得如何?」

「皇上,統領大人的說法確實與眾不同,如此建議臣也無異議,隻是如此猜測袁督師的謀略,若是錯了我怕會影響甚大。」

趙南星也不敢否認,但他聽了王穿的想法也是十分欣賞,但他畢竟也是老成持重,把這一點疑慮提出。

「趙愛卿多慮了,袁愛卿是否此計謀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解此三人之間的矛盾,若說將來,朕自然可以將計就計,誰人又會真的知道調滿將軍回朝隻是引蛇出洞依計而行呢?

上兵伐謀,未雨綢繆朕覺得此法可行。

王體乾你是司禮臨管事,就由你與魏愛卿、黃愛卿、趙愛卿、李愛卿共同起草召書,就說朕想念邊關將士,調滿桂將軍入京,官升一級任中軍府右督軍。

至於袁督師與王之臣的分工,就依王穿所言,另再給朕準備一些禮物,就由李愛卿代朕親自去一趟寧遠,安撫這兩位愛卿。」

朱由校說完也是朝著王穿微微一笑,到像是感激王穿一樣。

此時幾人一聽,都跪地聽命。

王穿此時心裡也是十分舒服,覺得自己自來天啟大明後,整個人都通透許多了,慢慢的連兵法都說得上了。

剛才一開始還不肯定,經朱由校一解釋,反而十分清透了,並非是王穿猜測得對,而是朱由校是一個比他聰明的人,一經點拔,馬上就領會過來,將計就計,以其被動防守,不如引後金主動來攻,虛虛實實,反而更合兵法之用。

更難得的是,朱由校最後的決定已完全是自己的旨意,也讓免了王穿如此魯莽的罪責,顯得十分體貼王穿,讓人抓不住王穿的把柄。

朱由校此時也是看了看眾人,揮手讓眾人坐下,此時防外敵之事已經處理好,接下來就是國計民生之事了。

而他卻也看著信王微微一笑道:「五弟,兩日前招你進宮,交與你之事現在可有什麼進展了?」

「回皇上,關於賑災之事,我與戶部還有四位王叔都有商議,此時時至於五月,雖然中原大旱,可百姓尚有餘糧,若此時救濟,至下半年國庫就難與為濟了。

而且此時國庫之中並無餘糧,此時尚未至秋收之時,而國庫銀錢僅餘不足五十萬兩,縱是盡數用於購賣救濟糧尚有不足,更何況此時邊關告緊,此銀錢還要充作軍需,臣弟也不敢妄自施用。

為今之計就是廣措錢糧,待七月八月秋收之後,由各地統計受災百姓數量,再從未受災的地方調集錢糧,才可救濟各地百姓。

此時節之際尚需各地自行解決才可。」

信王說得並不大聲,時不時的也望向身邊及對麵的四位王爺,眼中也是充滿期盼。

而朱由校一聽,臉色也是極為難堪,可卻並無怒意。

畢竟此時的局勢而言確實難辦,自接手皇位以來,大明朝似乎一直都是內憂外患,入不敷出十分拮據。

一開始的時候,朝局不穩,東林黨與魏忠賢黨政見不同,相爭不下,這兩年好在也平息了黨爭,可內亂時不時興起,而外憂更是隨時消耗著有限的國庫,朱由校雖然身為皇帝可卻是一個窮得快揭不開鍋的窮皇帝。

堂堂大時朝,此時國庫竟然隻有不足五十萬兩白銀,如此寒酸實也是少有。

(當然一般一朝滅亡之時大體都如此,大清也是如此,在大清滅國之時國庫幾乎是負著不知多少白銀了,若說不亡天理難容。)

而剛才李延宗已說過,後金大軍集結,也在三個月後可能攻擊大明邊關,這樣一來軍需類糧草更是問題重重,不得不保。

而把賑災之事交與年輕的信王辦理,也是強人所難,讓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黃愛卿,趙愛卿,你們兩人說說,此時該如何解此困局。

若說信王五弟助朕管治國事,對於以前的家底並不知曉,可你們已是三朝元老,對我大明朝的家底可是十分清楚的,現在外有強敵窺視,內有百姓之災,若是我朱由校天子無能,那也隻是我一人之責,更何況幾日前罪己之詔已發,可這也是於事無補。

你們世代受之朝廷恩惠,此時也當為朕分憂,為天下百姓分憂了。」

朱由校此時責問代表著元老一係的黃立極首輔,還有代表著官紳,代表著讀書人的東林黨,其實也非是無的放矢。

東林黨一直強調廣開言路,聽從民間不同聲音,但最後維護的卻依然是地方上的官紳一族,非是百姓,百姓一旦遇災就無以為濟,可官紳富家卻並不影響,這才是讓朱由校頭疼的事,可百姓之事關乎一朝之興衰,百姓吃食是天大的事不能苟且。

所以朱由校對於東林黨的主見也是頗有意見,此問當也是帶著怨氣,也帶著責罰。

當然對於東林黨所建議已經施行的政令,作為皇帝的他卻也不好朝令夕改,隻能一直維持著。

現在國庫空虛,內憂外患之時,若說東林黨與忠君愛國為榜樣,那自當沖在前頭,為君為憂,為國解難了。

「皇上,此事甚為難辦,想來也隻能依信王爺所言,待秋後再行救濟百姓了。」

黃立極到是老油條一個,對於他這個首輔大臣,其實他也並不看重,知道自己並無實權,所以也隻是混個俸祿而已,維持著權勢,說話自然不會有太多主見。

但卻非是說他無主見,若不然作為三朝元老,又怎麼能混到內閣首輔之位呢,其存在的自然是有理由的,不得罪不冒犯不沖動不主張其實也是一種人道的智慧,與孔夫子的中庸異曲同工,寧可天下人罵,卻不可得罪可以直接主載自己命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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