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地下(1 / 2)
火光閃過,毒液被徹底消滅。
但是陸瑤真卻也因此耗費了太多精力,再也動用不了鳳凰真火。
那蜈蚣硬生生壓了下來,陸瑤真雖然知道自己需要躲避,但奈何受傷中毒的身體不爭氣,慢了那麼一分。
最後,一隻腳幾乎失去了知覺。
她咬咬牙,剩下那隻腳使勁一蹬,整個人再次騎到了蜈蚣身上。
程懷謹吸了口氣,喃喃自語:「瘋子,真是瘋子。」
陸瑤真這是不要命了?
她都不知道害怕的嗎?
他腦子裡很多疑問,最後隻能感慨一句:騎蜈蚣的少女你威武雄壯!
他那邊感慨萬千,陸瑤真統統不知道,她隻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獲勝機會。
沒了火,她隻能以肉身去接觸蜈蚣的傷處,本就血肉模糊的拳頭越加慘烈,可是她渾然不覺,隻全神貫注地攻擊。
趁它病,要它命。
蜈蚣的防禦已經被打開了一個口子,那她要做的就是通過這個「口子」不斷攻擊。
蜈蚣掙紮得越來越厲害,但是陸瑤真選的位置巧妙,它的頭扭不過來,隻能通過翻滾對她造成影響。
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再跟陸瑤真糾纏,肯定也討不了好,蜈蚣生了退縮之意,連忙就要遁入地下。
但是陸瑤真怎麼可能給它這個機會?
縱然蜈蚣破壞了她許多陣基,但留下來的一二也足夠阻攔它逃脫的打算。
蜈蚣逃不了,陸瑤真抓住機會,給了它致命一擊。
醜陋的巨大身軀轟然倒下,砸在地上,揚起滾滾塵沙,陸瑤真脫力倒下,腳被蜈蚣壓了個正好。
她的模樣屬實不怎麼優雅,程懷謹忙不迭把人拖出來,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又一時詞窮,以往的伶牙俐齒早就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我沒事。」陸瑤真寬慰了一句,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誰知道扯到了傷口,一時間齜牙咧嘴,好不難受。
「你可真厲害,」程懷謹粗魯地將丹藥塞在她嘴裡,陰陽怪氣道,「拿自己的命去換那麼一條醜蜈蚣。」
「不是你讓我自己想辦法的嗎?」陸瑤真有些頭暈,但腦子卻異常清醒,不輕不重地回了一句,結果下一瞬,就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程懷謹將要出口的諷刺又這麼憋了回去,氣哼哼地幫她處理傷口。
她身上被毒液腐蝕得厲害,他耐心地將爛肉剃掉,陸瑤真不適地皺起眉頭,程懷謹臉色仍然很差,但還是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一通忙活之後,他認命地將她安置好,然後去收拾蜈蚣的屍體。
這可是金書的口糧,臭丫頭耗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殺死的,可不能浪費了。
炎曜沙漠非同尋常,晚上不僅沒有降溫,甚至溫度還會升高一些,沒有陸瑤真凝出來的寒冰,程懷謹有些頭疼。
臭丫頭傷勢未愈,恐怕此處炎熱對她影響更大,他不得不掏出自己收藏多年的好寶貝,一株寒屬性靈草。
將靈草塞在陸瑤真嘴裡,他自己則是乾熬著。
接下來,程懷謹天天為她上藥,三天後,陸瑤真終於醒來,身上的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
「突破了?」程懷謹斜眼看了她一眼。
陸瑤真點點頭,這次突破是水到渠成,她也不覺得意外,她查看過身上的傷勢,笑眯眯地靠近程懷謹:「謝謝哥哥照料。」
程懷謹冷哼一聲:「不用謝,你快點好起來就行,我可不想一直被你拖後腿。」
陸瑤真點點頭,難得沒有跟他唱反調,而是乖乖地恢復傷勢去了。
又過了一日,兩人再次出發。
「別走神了,前麵有東西。」
程懷謹一把拉過神遊天外的小丫頭,無奈地提醒。
陸瑤真眨了眨眼,這兩天,她一直在研究術法。
從雪人傀儡那兒得來的法術奧妙無比,隻不過她少有在這上麵花費心思,與蜈蚣一戰之後她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將目光重新放在了這本功法上。
這一研究,瞬間不可自拔。
仗著程懷謹在旁邊,她光明正大地走神,將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功法的參悟之上。
或許是上一場戰鬥給她的體悟太深,在這短短的兩天裡,她功法的威力竟然更上一層樓!
所以,哪怕程懷謹責罵,她也絲毫沒有不快,反而露出一個傻笑。
她仔細探查前方的狀況,然後主動開口道:「這我來吧!」
誰知,程懷謹卻並不高興:「你真以為自己很厲害了?上一次就已經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現在還想逞能?」
「我不是逞能,」陸瑤真愣了一下,片刻後,才無耐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需要不斷挑戰自己,才能永葆銳氣。」
修士就是一把把鋒利的刀,百折不回,寧折不彎,如果她失了鋒芒,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她不可能依附任何人,哪怕她現在還很弱小,但是她總會成為強者。
所以,她得去挑戰自己。
那樣,她才能快速成長。
陸瑤真自信一笑:「雖然上次與蜈蚣的一戰讓我狼狽不堪,可我也不是原地踏步的,這次,我才不會落到那種田地。」
「隨你,」程懷謹拂袖轉身,「我們這次的目的是為滋養尊主的魂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可沒時間陪你這小丫頭玩兒。」
他說完,就找準一個方向離開。
他的身形很快,陸瑤真雖然被他拋下,但卻沒有絲毫不高興,實際上,這正是程懷謹信任她的表現啊。
而且,分頭行動,不用帶上她這個累贅,程懷謹也能獵殺到更好的獵物。
而她嘛,能出一份力就是一份力。
她清楚自己的水平,絕不會急功近利,但是怎麼說也能出點力。
程懷謹的身影已經消失,但是陸瑤真卻忽然聽到他的傳音:「有事叫我。」
陸瑤真低頭一看,才發現月要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哨子,隻要吹響,程懷謹就會過來,可見他不會離得太遠。
看著手中小巧質樸的哨子,陸瑤真莞爾一笑。
程懷謹這個人,當真……有趣。
她將東西收好,一把冰刃憑空出現,耳後朝著某個方向飛馳而去。
冰刃的速度極快,氣勢洶洶,似是要將敵人身上捅出一個口子才肯罷休。
那個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獵殺者麵對這樣毫不留情的攻擊,終於開始動了。
這是一條顏色跟沙地相似的蛇,頭是三角的形狀,有手臂大小,它雙目冷酷,張開猩紅的大嘴,似是向她示威。
這東xz得挺好,若非陸瑤真本身神識過人,恐怕無法發現它的蹤跡。
實際上,陸瑤真也隻是發現了些許端倪,心中根本不敢肯定,否則,她絕不會打草驚蛇,而是會尋找到機會,而後一擊命中。
要知道,剛剛那一道冰刃雖然厲害,但也未盡她全力。
她心中忌憚,但是表麵卻做出一副月匈有成竹的樣子,仿佛她剛剛就是確定了毒舌的蹤跡,所以才自信出手。
這般,也是示敵以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