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想起了一個人（2 / 2）
「那我就不打擾先生了，告辭。」氣氛有些尷尬，蘇玖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尷尬，隻好提出了告辭。
是五哥哥的暗衛。
加上山中食材匱乏，隻能自己種，葷菜的話就自己出去打一些野味，日子才勉強過的瀟灑。
「是！」暗衛低下頭，「屬下無能，剛靠近天機就被他發現，他戴著麵具，屬下沒能看清他的容貌。」
「沒事，順手而已。」蘇玖走近，把藥瓷瓶遞給天機，天機伸手來拿，蘇玖不小心觸碰到他冰涼的指尖，眼眸輕顫，「天機先生現在的似乎狀態不太好。」
蘇容安眼睛一亮，「玖兒，你回來啦！」
「不是，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蘇容安見兩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為自己的不同頻感到十分不滿，抬頭看向蘇玖，「玖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人？這天機會害你嗎？」
想著，蘇容安也不敢耽擱，轉身離開，他要快點回去跟五哥說此事，以五哥的智商，定能想明白這其中的原由。
「天機？」
「誰？誰在屋外？」
「公主輕功了得，屬下不敢靠的太近，因此並未聽清楚公主與僧人的對話。」
「嗯。」
蘇容安一想到那日坐輪椅的家夥，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那日的事情太過復雜，他快馬加鞭給五哥傳書，隻寫了玖兒的事，還並未將此時告知五哥，現在想來，這個傳說中的天機閣閣主，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既認識銀霜，也知道玖兒。
「大師，你可知玖兒在哪裡？就是前不久還在藥房煉藥的姑娘。」若是換做往日，就蘇容安這暴脾氣，老早就發作了，可又怕被蘇玖瞧見，這才壓著自己的【脾氣，擠出一個笑問道。
這院落的名字到還挺雅致—尋香院。
對兩人的態度，可謂是天壤之別。
「那日比試台上，天機先生出手相助，我感激不盡，觀先生臉色似乎身有痛症，記掛心上，今日從蓬萊島歸來，煉製了一藥，希望能對先生的病情有所幫助。」
蘇容安心中的酸氣又咕咚咕咚往上冒了幾分。
戒嗔察覺到有人，怒目而視：「何人？不知這藥房是淨法寺重地嗎？」
而她的老熟人……
見壯漢下屬消失在拐角，蘇玖這才抬步走近。
戒嗔把僅有的耐心與和善都給了蘇玖，要是真惹急了，他甚至能做出和戒癡打一架的動作，加上他本身最厭惡權貴欺壓，也見不得淨法寺為了保自己安裕，先依附西晉後又依附北炎國皇室的行為，至純至真，現下還留在淨法寺中的除了天機閣的天機先生與久姑娘，剩下的都是皇室中人，戒嗔自然沒有好臉色。
「不會。」
遺憾，是有的。
十年未見，似乎有許多話想說，想問，但真坐在一起，似乎又怎麼都問不出口了，現在這樣，似乎就是一種滿足了。
天機扶著門框的手不自覺地蜷縮起，眸子裡閃過復雜的情緒，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輕輕應了聲。
蘇玖想到了那個被自己砸出來的坑，不好意思地扌莫了扌莫鼻子。
蘇玖十分自然地在蘇立洵身旁落座。
蘇玖看了眼，全部都是她未離宮前最喜歡吃的菜。
這邊，蘇玖沒想到煉製這藥居然要花這麼久，中間還廢了一爐，等出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蘇玖沒有看見，在她轉身之後，原本一直低著頭看地麵的天機突然抬頭，視線緊緊盯著她的背影，眼眸充滿不舍和無奈。
蘇玖輕車熟路，很快就來到了淨法寺為他們準備的院落，那些人早就下山去了，也不知那人的藥解了沒有，不過那人既然有毒藥，說明門派之中定然認識這毒，至於會不會替他解，蘇玖就不知道了，畢竟心思如此齷齪之人，身旁之人怕是也好不到哪裡，興許早就心生嫉妒怨恨，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呢。
「不過是小毛病了，無礙，勞煩久姑娘擔憂了。」
「是啊！隻不過當時情況緊急，就沒來得及跟五哥你說，現在想起來，這個天機是不是咱們的老熟人啊？」
「玖兒心思不在，說了也是白說。」
戒嗔：「久姑娘說，她要去找天機先生。」
「說吧。」
就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是蘇容安熟悉的腳步聲。
蘇玖疑惑看向蘇立洵，似乎並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要派人去調查天機。
蘇立洵察覺出暗衛的猶豫，徑直開口。
蘇立洵頭都沒抬，拿起朱砂筆繼續批閱奏折。
蘇立洵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像是陷入了沉思，蘇容安見此也不敢打擾，隨手拿起桌上碟中的糕點吃了起來，心中暗想，這玖兒什麼時候回來呀？
蘇立洵側眸看向蘇玖，見她神情恍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人，沒再多言。
蘇立洵輕輕捏住蘇玖的手，把蘇容安的發現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他知道，蘇玖再也不是當年需要他完全放在身後保護的小孩了，玖兒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蘇立洵心中有了些猜想，隻不過這猜想有點太過天馬行空，以至於不太敢確定。
山上十年，蘇玖早就不怎麼挑食了，無名的廚藝，不能說不好，但頂多吃不死人，後來蘇玖長高了些，能夠踩著凳子夠到灶台，就包攬了做飯，這才徹底拯救了自己的味蕾和胃部。
……
蘇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多管閒事，蘇玖想，可能也許是因為那夜不小心看到了坐輪椅的天機，讓她不自覺地想起了一個人吧，那個人在十年前去世，她甚至都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麵。
果然。
不知道為什麼，蘇玖莫名有些緊張，可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為何緊張，她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瓷瓶：「天機先生，久九有事拜訪。」
用完晚膳沒多久，蘇玖就提出了告辭。
桌上的燭火閃爍，給屋子裡的三人都籠上了一層說不出的暖意。
「嗯。」蘇玖被蘇容安的熱情嚇了一跳，因為記憶裡，自己似乎跟這個小毒師沒什麼交際，頂多是賭坊一次，黑風寨一次，反正交際也不怎麼愉快。
蘇容安步伐歡快，臉上的笑容一路上幾乎都沒消下去過，可在踏進藥房院落，見到在門口把曬好的藥材往回搬的戒嗔，再沒見到其他人時，笑容凝固了。
一道勁風閃過，屋子裡突然多出了一抹陌生的氣息。
有一個五哥同他爭，他已經夠嗆了，要是多來幾個人，玖兒哪裡還有時間同他聊天？
「快馬加鞭，派人送去鎮安王府，明日，啟程回宮。」
蘇立洵輕飄飄地做了這個決定。
蘇容安總覺得自家皇兄似乎想要搞事情，但是他沒有證據，隻能懶懶應了聲，拿著折子走出了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