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襤褸少年(1 / 2)
山下。
晚風掠過,枯條搖曳,一間簡陋小茅屋在風作用下獵獵作響。
茅屋旁邊,一個半米高土堆,沒有墓銘,顯得蒼涼。
一個衣衫襤褸,瘦弱少年,跪拜當前,口中喃喃自語。
「爺爺,明天我要離開李村了,我要去尋找他們,問問他們當年為何如此狠心,把我遺棄!」
借著月光,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看著手中絲帕,「施小天」三個絹絹小字躍然布上。
「爺爺,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看您,請您別怪天兒。」
少年輕撫扌莫土堆,裡麵住著他最親的人。
現在隻剩他一人,無依無靠。
不遠處,彎彎的河水在月光照耀下,泛起粼粼波光。
河畔岸上有許多房子,一個貧瘠村莊李村,此時村裡還時不時傳來小孩嘻鬧聲。
看著村子,少年雙眸布滿了恨意,自從懂事起,自己從未有過開心的日子,不是被村裡人打,就是在被欺負路上。
少年名叫施小天,十五年前,是他爺爺李善在山上砍柴時發現的嬰兒,也不知誰狠心遺棄的,李善便抱其回李村撫養。
李善,六十歲,人善良又老實本分,住著一間小土房,年輕時談了個伴,可是兩個月後竟跟人跑了,從此以後,就一直光棍著。
為了扶養施小天知書識字,李善把所有的積儲拿出來,但也僅僅夠施小天一年學費。
後來,爺倆隻能相依為命了,施小天還經常去師塾牆外偷偷聽課,被他人發現後,他也因此被打得鱗傷遍體。
村裡人對其爺倆本就不待見,經常欺負爺倆,特別是在李善去逝後,更是把施小天趕出了村莊。
因此,守孝三年間,施小天便在爺爺墳墓旁搭起了一個小草屋,餓時就去河裡捕魚,或上山捉些小動物烤來吃,或摘些野果吃,但運氣並不是天天都有的,有時總餓著肚子。
「哈秋…」
拂曉,霧氣靄靄,露珠壓垮了小草,跌落到地麵。
施小天趴在土堆上睡了一夜,醒來打了幾個噴嚏。
「爺爺,我該走了,我會回來看您的。」
施小天在墳前磕了幾個響頭。
拿起自己的財產,一柄菜刀,一個布袋,施小天深深地看了一眼土堆,毅然地踏上了一條不知盡頭的路!
李村村口,一條彎曲小路通往山外,那是出村唯一途徑。
不遠處,七個少年手裡提著鐵夾,還有幾個竹絲網,籠子裡麵關著兩隻老鼠和一隻野兔,正往村裡走。
「鋒哥,今天的收獲太少了,還不夠我們一餐呢。」
一個15歲左右少年抱怨,望向一個年紀稍大少年,嘴裡念叨著。
「二皮,這些天天氣變冷,動物不出洞,收獲不好,很正常,過幾天就會好點的,現在將就點吧。」
膚色黝黑的鋒哥瞅了一眼二皮。
「是啊,天冷了,也不知那個野種施小天餓死了沒有。」一個臉色蒼白少年整了整衣衫。
「鋒哥,快看,那個人有點像野種。」
突然,臉色蒼白少年手指村裡方向叫道。
「哈哈,果然是他,半個月沒去給他鬆鬆骨了,沒想到今早自動送上門來,走,大家樂嗬去。」
鋒哥手一揮,大家加速向施小天跑去。
此時的施小天,看著遠處向他奔來的眾人,心如明鏡般,放下布袋,蹲下撿了塊半拳大石頭,緊握著藏在拳頭內,目光冷冷地盯著前方。
「哈哈,野種,皮癢了,來找我們給你鬆皮啊。」
幾個少年氣喘籲籲地跑到了施小天麵前,眼神戲虐盯著他。
施小天麵如寒霜,擒賊先擒王,趁他們氣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時,他動了,直奔那個鋒哥去。
「你敢!」
鋒哥見狀大驚,沒想到平時挨訓的糕羊,居然一反常態,拿他開刀。
施小天沖到其麵前,拳頭往鋒哥頭部一砸,心裡有點緊張有點害怕,但憤怒占據更多。
鋒哥感覺到危險,本能地用手護住頭部,但施小天用力太猛,石頭砸在鋒哥手臂上,氣勢不減,還是碰到了其頭部,頓時鮮血飛濺。
「啊…」
鋒哥慘叫,頓時嚇住了其他想攻擊施小天的少年。
眾人看去,隻見鋒哥躺在地上,左手臂紅腫,右手壓住頭部,鮮血直流,好慘。
十三四歲少年們哪裡見過這種場麵,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就連施小天也嚇得石頭一扔,向後退回一丈遠,撿起布袋,臉色嚇得有點蒼白。
「給我打死野種,打死他。」
鋒哥大叫,「快拿石頭,拿棍子。」
被鋒哥一喝,眾少年醒悟,有的拿石頭,有的拿棍子,向施小天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