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工會的偶遇（1 / 2）
當街麵的最後一盞燈熄滅，隻有巡邏隊在路上稀稀拉拉的走著，餘閒隻得拉上窗簾，安娜也早早睡下了，坐在離火爐最近的椅子上，思考著明日該乾些什麼，魔獸攻城，會看到什麼奇怪魔獸嗎，自己殺的魔獸不少，對於魔獸的概念，無非就是野獸因為元素感染，變異的野獸罷啦。或許是自己行走在人類的世界，魔獸被趕到人跡罕見的地方，能碰到的強大的魔獸不多。
子爵們都縮在自己的領地之中舒服的過著冬季，這是強者們的權利，不夠強的隻能繼續掙紮著，這種魔獸攻城，按照往年，四階就算是最高級的魔獸，五級都屈指可數的次數，實在沒什麼緊張感，隻是對於手無縛雞的普通人而言，那是可怕的災難。魔法塔裡的魔法師，就像是老學究，鑽在字句裡不可自拔，隻要鎮民能納上稅供給他們開銷，他們不介意稍微庇護下，僅此而已。強者們各有各的追求，偶爾一個兩個庇護著平民，就會成為其中的怪胎。被他人嘲笑著。弱小是否是罪，這個世界最基本的規則，注定著強大的人才有發言權。
至於他們曾經弱小，那是曾經，已經是不可回去的記憶了。現在他們足夠強大，未來保持或者跟進一步就好。明日有多少弱者逝去，今晚又有多少弱者逝去，從來不是他們考慮的。
餘閒想到這，不由感嘆這個世界的殘酷，每個世界都有他殘酷的一麵，隻是不曾見過。有的人可以在一晚五十銀幣的房間裡思考人生的意義，有的人連柴火的二十銅子都舍不得。想到這裡，餘閒還是放棄思考這種暫時無意義的事情。流著口水的安娜縮成一個球樣，不知道夢到什麼好吃的，居然咂咂嘴。餘閒有些羨慕人類還能睡覺，自己在亡靈的時候還能冥想代替睡眠，成為吸血鬼之後，全然沒有這個需求了，就好像一隻時刻充著電的手機，隻要不壞，那麼他可以一直運作或者待機。原本以為吸血鬼會像西方小說一樣，吸血然後睡一覺就是數百年，結果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試著冥想，可惜魔法塔就像是個意識裡的加大喇叭嘈雜著，完全沒法好好冥想，也終於明白魔獸為什麼攻城。冬季的魔法塔的頻率太高，導致魔法元素太過於活躍，魔獸怕是睡眠的時候和自己冥想看到的畫麵一樣，那簡直是不讓人睡覺的操作。平常還能好好睡覺，突然就喇叭放你耳邊，閉上眼拿日光燈直接照射眼睛，稍微有點脾氣都會過來拆這魔法塔。
隻可惜魔法師不知道這情況，他們躲在魔法塔裡冥想，至於冒險隊的魔法師們，早就準備好相關的禁魔道具，他們全然沒想過魔獸為什麼攻城，或者說，既然有利益可得，他們是得利者，又為什麼去否決這種行為呢。
強大的魔獸不屑於靠近人類，不上不下的魔獸每年都誕生不少，除了聖光鎮，居然沒有第二個地方年年有魔獸來襲，踩著時間來。就好像這偏遠城鎮出了一個侯爵一般不可思議。餘閒明白其中原理後，就沒什麼好好奇的了，隻是自己的妹妹還沒有半分消息，多少有些在意。
太陽還未升起，城牆上已然很熱鬧了，或許是這十年裡最激烈的一次，餘閒都看到一頭大牛在街道上橫沖直撞，兩個牛角上沾著不少鮮血，隻是牛皮上居然沒有太多傷痕，魔法師吟唱魔法，將牛身下的地麵化作沼澤，可惜失敗了，大牛居然也有土屬性魔力，掙紮出來就沖向魔法師，可惜沒成功，一支鋼弩箭出現在牛頭正中，奪走了它的生命。
不看狼狽的街麵，這是一次成功的狩獵，隻是在這狼狽的街麵，完整的收下一張牛皮，多少有些諷刺，帶著歡愉的氣氛利落的剝下牛皮，大概十個金幣到手了，軍隊需要這種牛皮鞣製皮甲，也是合格的土係魔法卷軸的材料。至於賣給誰，無非是誰能出更多的錢。
一把利刃破開牛頭，取出一枚墨綠色的魔晶，肉就留給街兩側的人，修繕房子可和冒險隊無關。半沼澤的路麵，又被雪蓋上，掩埋了下麵的灰暗。
來年，會從鎮外拉上新的砂石，重新修建路基，已然習慣了。這筆錢大概會從冒險者的收獲中分出一部分，又或者讓鎮民出錢，那是這個鎮的鎮長的事情，餘閒那麼思考著，隻可惜沒看到熟悉的臉龐，甚至沒有貴族的服裝出現。
一個多月，冒險者已經麻木，街麵幾乎沒有太好的房子，自己的旅館在魔法塔的護盾內，沒受損，就看著城鎮逐漸破碎，沒想著去出手，偶爾下去看看有什麼材料是需要的，隻是四階的魔獸材料都被冒險者工會收走，二階一階的材料，有些看不上，都是有瑕疵的。
漫步走到冒險者工會門口，一道黑影從裡麵倒飛出來，「窮鬼，別往裡麵鑽，沒錢還來懸賞，呸！」
濃厚的血腥味在男子身上徘徊，傷口有一段時間了，隻是治療的手段太過拙劣，敏銳的鼻子能嗅到傷口化膿的惡臭。餘閒一隻手直接撐住黑影，厭惡的看向冒險者工會，不是因為他的態度惡劣，而是選擇這個時間打擾自己。男子被隨手丟在地上，努力站起來，爬向冒險者工會，「你們不能這樣，你們已經收下訂金，怎麼可以反悔。」
冒險者們好奇的看過來，冒險者工會黑吃黑，雖然偶爾有傳出，但是基本限於傳聞，裡麵走出一個幾乎球樣的胖子，搓著手笑嘻嘻的向四周的冒險者致意，「你別胡說，我們什麼時候收到訂金了。」
「這是男爵的錢袋子，你不能這樣！」男子抓向胖子月要間的錢袋子，胖子剛要踢開，月要間的錢袋子就落在這漆黑盔甲的手上。在場半數以上人都沒看到餘閒是怎麼出手的。「鑒定，哈爾男爵的錢袋，或許是有什麼事情。」上麵的紋路，是自己的家族徽章，下葬的衣服上，就紋著這麼個徽章紋路，犬牙銜劍。
「是她的東西，人在哪？」餘閒左手揪起胖子，「說，或死。」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胖子哭腔著，身下留下一地黃色的液體。
「那就，死。」右手一揮，胖子的頭顱一頭紮在旁邊的雪地中，一腔血噴出有兩米高，濺在工會的牌匾上。不受控製的身體胡亂抽搐著，被隨手丟回工會裡，激起一陣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