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姐姐也可以很甜(1 / 2)
南城迎來了這年的第一場雪,是在臘月初的一天晚上,那時一片天際被墨色暈染,寒風呼嘯而過,紛紛揚揚的白雪落下那一刻,萬物沉寂。
復古式別墅二層,燈光昏黃。
是暖色的燈,把人肌膚上都染了一層蜜,秀色可餐,曖昧又烘熱的氛圍好似把周圍空氣都烤乾了,秦溫阮連呼吸都覺出了幾分困難。
她此刻真成了那條被擱淺在淺灘裡的魚。
一浪又一浪的海潮朝她打過來,又翻回去,卻始終不能把她帶回大海,她隻能輕輕重重地喘息著,來汲取周圍並不充盈的水分。
氣息溫熱,粘在皮膚上久久不散。
秦溫阮躺在一側,手臂軟的像是沒了骨頭,季隨手還在她衣服裡,輕輕摩挲著,力道不似剛才那般重。
沒做,可身子已經焦灼到了受不了的程度。
口勿在她衣角散亂的肩頭,季隨鑽進被子裡,把人環住。
有些陌生的熱度,和陌生的氣息,偏偏陌生,卻又能喚醒記憶裡被刻意深藏的那一點感知,像一隻隻啃噬神經的螞蟻,密密麻麻蠶食著他與她的隔閡,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讓他覺得又回到了從前。
「阮阮,」
季隨握住她的手,向上。
秦溫阮被燙了一下,覺得好不容易降下來的溫度又忽然熱了起來,渾身發燥。
她連口都是乾的,張開沒能發出一點兒聲音,就被他侵奪了氣息,呼吸再次亂了,亂成一團撓人的麻後,她聽他聲音又低又啞,「幫我。」
若是有神明,初雪一夜的荒誕是對他的褻瀆。
最後一絲理智被蠶食的時候,秦溫阮這樣想,她抬頭,看見漫天白雪隔著窗鵝毛一般砸落,似乎想滌淨世間所有汙穢,那是神明的警戒。
隻是雪是冷的,像三年前那一夜的雨,都是冷的,鑽進她皮膚的時候,會凍住骨血。
神明也是冷的。
隻有眼前的人是熱的。
秦溫阮用唇細細描摹那張臉,那是一張能讓她神佛不懼的臉。
和季隨的每一步都很合拍,不單槍直入,而是像品味一道甜點一樣,從裝飾的精巧可人的水果,再到那層甜到人心坎兒裡的奶油,最後才是烘烤得當的蛋糕胚,一步一步品嘗,帶來的趣味竟是遠遠高於囫圇吞棗。
那一夜,雪停的很晚,他們停的也很晚。
……
道路上的積雪被環衛工人清掃乾淨,都堆在了樹底樁子旁,像是一座座鼓包的小山丘,那雪從天上紛揚而下的時候潔淨無比,不沾染任何汙穢,落在地上後,便混進了人的腳印、髒兮兮的泥土,變成了灰色。
早上起來的時候,阿姨已經過來了。
見房子裡多了個女孩子,眼睛睜大一瞬,卻也不會議論什麼,隻是聲音淺淺地問兩個人早餐想吃些什麼。
秦溫阮不由得將季隨家裡這阿姨和吳嬸作對比,覺得真是兩個極端,一個溫柔的過了火,一個豪邁的不成樣子,若是放到一塊兒來,保證很有趣。
她沒多說,說了聲「都可以」後,就收拾自己。
昨夜來的突然,連化妝品都沒帶,隻能是將就著拿季隨的護膚品抹了抹——這男人也太粗糙,一看就是合作的品牌方送的整套,他連拆封都不帶拆封。
季隨讓阿姨看著做就成,阿姨就煮了些茶葉蛋,做了幾道清淡小炒,熬的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