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全部挨罵(2 / 2)
隻要一想到,自己的珍寶庫失火,那些寶貝都被付之一炬。
這件事情還很有可能是霍沉梟為了給蘭輕出氣而做下的。
蘭皇就覺得氣血翻湧。
這很難不讓人感到生氣。
很難讓人平靜下來。
但是想到剛才太醫的話,蘭皇還是深呼吸了幾次。
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後,蘭皇這才吩咐一旁的李德全。
「去,把蘭輕給我叫過來。」
「是。」
李德全應聲,很快就帶著人出門往未央宮去了。
「嗯?」
「你說陛下叫我過去?」
蘭輕看著來人,麵上一副十分悠閒地模樣。
李德全頂著霍沉梟的目光,此時後背已經出汗了。
心道戰神的威壓果然不是誰都能頂住的。
他在陛下身邊伺候多年,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
可是麵對這樣的霍沉梟。李德全心中難免還是有些發怵。
因為害怕霍沉梟。
所以李德全在麵對蘭輕時,比之前客氣的不是一點兩點。
「是,公主,陛下請您過去。」
「還請您跟奴才過去一趟吧。」
「我不去。」
蘭輕乾脆搖頭拒絕。
「什……什麼?」
李德全覺得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紀了,居然都幻聽了。
「我說,我不去。」
蘭輕看著李德全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再次十分好心的重復了一遍。
聽清了蘭輕在說什麼並且確認自己還沒有老到眼花耳聾的時候。
李德全內心有些復雜。
但同時心中也湧起一股不悅。
陛下身為君父,召見公主。
公主怎麼敢拒絕不去的。
她心裡還有一點尊卑孝順可言嗎?
原本李德全是想教訓公主一番的。
好叫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孝順。
不要以為嫁了人,覺得自己有了靠山。
就可以為所欲為,不將親生父親放在眼裡。
和親生父親公然頂撞,那是要被天下人唾罵的。
但是看著一旁麵色不善,跟老母雞護崽一樣護著蘭輕的霍沉梟。
李德全隻得歇了這個心思。
同時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公主果然是一朝嫁人,就鹹魚翻身了。
不能將話說得太過,李德全隻好耐心勸道。
「公主,陛下好歹是您的親生父親。」
「您好歹過去一趟吧。」
「陛下昨夜受了刺激,您作為陛下的女兒,理當過去問安的呀。」
蘭輕直接給人一個大白眼。
昨天他們可不是這樣的態度。
今天不過是因為霍沉梟在這裡,她們才不敢放肆而已。
真是人前人後兩幅麵孔。
這宮裡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嫻熟模樣,
不管看多少次,蘭輕都覺得十分有意思。
「不了。」
「我昨天感染了風寒,你們的皇帝陛下不是也生病了嗎?」
「生病的人體質弱,萬一我過去了,把病傳給了黃帝陛下,豈不是我的罪過?」
「我現在身子病著,可不能再挨他一巴掌,然後被關進佛堂裡去了。」
等蘭輕說完,李德全命先發現屋子裡的氛圍更加陰沉壓抑了。
而這種感覺,全部都來自於一旁,默默的坐在蘭輕身邊的霍沉梟。
李德全一驚。
心中暗自叫苦。
姑奶奶誒,好端端的提起這一茬乾什麼。
沒看見王爺心情明顯變得不好了嗎?
這不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再說了,陛下打你,那自有陛下的道理。
是你忤逆犯上在先,陛下才出手了人的。
就算你沒什麼錯處,那陛下也算是你的君父。
既是君,又是父親。
你身為女兒,被君父打罵責罰一下怎麼了。
為人子女,怎麼能這樣記仇。
若是天下所有兒女都像你這般,隻怕家家戶戶,雙親和孩子都要成仇人了。
但是這些話都不能說。
霍沉梟還在旁邊。
硬的不行,那就隻能來軟的了。
想到這裡,李德全普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公主啊,您就去一趟吧。」
「若是陛下知道奴才沒有將您給帶過去。」
「他,他一定會懲罰奴才。」
「求您可憐可憐奴才吧。」
蘭輕嘴角微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最後,蘭輕還是點頭答應了李德全。
過去看看她那個便宜父親。
倒不是因為李德全的哀求而心軟了。
而是她也有些話想要跟蘭皇說個清楚。
在蘭國呆了這麼久,她想回家了。
回自己和王爺在景國的家。
在此之前,跟蘭皇把話說清楚了也好。
免得日後還要糾纏不清。
考慮到這個,蘭輕還是決定跟著李德全走這一趟。
但是這一次,霍沉梟跟在她身邊。
這讓她無比安心。
來到蘭皇的寢宮之後。
蘭輕發現他正在喝藥。
嗯……
看來珍寶庫裡的東西被燒光了這件事。
對於蘭皇的打擊卻是不小。
蘭輕也不急,就站在一旁,看著蘭皇在那裡小口小口地喝藥。
估扌莫著等他喝完那一大碗,至少還需要三柱香地時間。
蘭輕當然不會虧待自己,拉著霍沉梟就坐在了一旁的軟墊子上。
甚至還開始吃起了點心。
說到底,蘭皇還是有些忌憚霍沉梟的。
在看見他跟著蘭輕一起從外麵進來的時候。
蘭皇就知道,自己是不能再對蘭輕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了。
但是他哪裡能咽的下這口氣。
就算不能明著教訓人,他還不能暗戳戳的罰他一下嗎?
所以蘭皇才會捧著那碗苦藥,小口小口地抿。
準備讓蘭輕他們多站一會兒。
可是誰知道,這兩個不動規矩的。
既沒有過來拜見他,也沒有站在那裡耐心等候。
看他還在喝藥,居然就這樣當著他的麵坐下了。
甚至還有心思吃點心!
真是氣死他了!
眼看著他們不吃這套,。
蘭皇也就沒有再拖下去,兩三口將碗裡的藥給喝乾淨了。
把空碗往旁邊一放,對著屋子裡的其他奴才開口道:「都出去,沒有真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
「是。」
很快,李德全便帶著屋子裡的奴才們出門去了。
等人全都離開之後,看著眼前的蘭輕喝霍沉梟。
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些寶貝,頓時心痛難當。
對他們也不像隻見那麼客氣,「說,珍寶庫的火,是不是你們放的!」
麵對蘭皇的質問,蘭輕也絲毫沒有慣著,當即反駁到:
「你病糊塗了吧!」
「我們為什麼要去燒你的珍寶庫。」
「它自己起的火,難道還要怪到我們頭上不成?」
「可是在你們沒有來之前,珍寶庫一直都是好好的!」
蘭皇不甘示弱。
「為什麼你們一來,朕的珍寶庫就出事了!」
「那我怎麼知道!」
蘭輕也大聲的吼了回去!
「誰知道是不是那個下人不當心,推到了什麼才導致的起火。」
「又或者是你們蘭國的人乾的好事。」
「我說,你說話最好講證據!」
「以為我們人少好欺負是不是!」
見蘭輕還不承認,蘭皇簡直要被氣個仰倒。
手指顫抖著指著蘭輕,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你……」
「我我我,我什麼我!」
「告訴你,你身為一國之君,說的話都是要負責的!」
「你這樣毫無證據的就想把火燒皇宮這樣的罪名安在我和王爺頭上,安在景國頭上。」
「你是和居心?」
「難不成是想和景國交惡嗎!」
蘭皇聽她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的嚴重程度上升到了兩個國家的高度。
蘭輕身後的霍沉梟雖然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但也沒有反駁過一句。
說明他是向著蘭輕,支持蘭輕的。
蘭皇被氣得眼前一黑。
原本他們過來之前,蘭皇還想著。
到底是自己女兒,自己買賣慘,說不定蘭輕一個心軟。
就鬆口將她母妃留下的東西給拿出來了。
可是看現在這個樣子,怕是不可能了。
蘭皇當即也沒了好脾氣。
既然這個方法行不通,那他就換一個方法好了。
隻是他現在尚在病中,不宜動氣。
於是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將外麵的李德全叫了進來。
「公主到底是嫁出去了的,總在宮中住著不好。」
「你去幫著公主收拾收拾,今天讓她們搬回驛館去吧。」
蘭輕看著坐在床上,被氣得不清的蘭皇,輕笑一聲,
「用不著你的人費心,我自己可以搬。」
「你放心,我們家裡的寶貝,比你刻意打掃出來的未央宮裡擺著的,多多了。」
「別說我了,就是我身邊的侍女,他們也不會多拿這宮裡的一分一毫。」
說完,蘭輕也不等蘭皇的反應,拉著霍沉梟就離開了。
回到未央宮之後,就發現荔枝他們已經將行李都收拾好了。
那就更好了,蘭輕二話沒說,拉著霍沉梟就出宮去了。
這一路上,沒有受到半點阻攔和刁難。
蘭輕看著自己身旁氣勢不凡的男人,心中暗爽。
她夫君還真是靠譜!
結果剛到驛館門口,就發現太子蘭英站在那裡等著。
一見他們,也不顧當街這麼多人,沖上去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詢問,
「霍沉梟,你把硯姬帶到哪裡去了?」
「我昨天雖然叫她出來見客,那是出於禮數!」
「你既然已經娶了我妹妹,為何還要帶走硯姬!」
「把人交出來!」
昨天霍沉梟從席上拂袖而去之後,蘭英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好啊,他不是看不上太子府,看不上硯姬嗎?
行,那他就當眾告訴蘭輕,告訴他的好妹妹。
霍沉梟到底瞞著她做了什麼事。
再加上今天一早,他發現硯姬的屋子早已人去樓空。
昨晚值守的侍衛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除了霍沉梟,蘭英不作他想。
此話一出,一旁的路人全都對著霍沉梟指指點點,甚至議論紛紛。
霍沉梟看著眼前這個如跳梁小醜一般的人,心中隻覺得滑稽,卻並沒有生氣。
隻要他的王妃相信他就好。
可是霍沉梟不生氣,不代表蘭輕不生氣。
看著這個蘭英當街汙蔑霍沉梟,蘭輕氣得都快要炸了。
但是她麵上仍舊不顯,隻是裝出疑惑的模樣,
「硯姬是誰?」
蘭英見蘭輕先說話了,還以為自己離間他們的計謀成功了。
當即回答道:「是哥哥府上的侍妾。」
「昨日我邀請王爺一同用膳,硯姬曾過來敬了一杯酒。」
蘭輕臉色驟變,當場就指著蘭英的鼻子,一頓臭罵——
「好啊!原來是你帶著我夫君逛花樓!」
「我就說他回來之後,身上怎麼一股花街柳巷那些庸脂俗粉的味道。」
「原來是你帶的!」
「你身為太子,居然流連那種地方,簡直是有辱斯文!」
「還帶著我夫君,想拉我夫君入泥潭!」
方才蘭英到底顧忌著自己太子的身份,說話並沒有很大聲。
也就周圍那一圈人聽見了他的話。
可是蘭輕不一樣,蘭輕簡直是扯著嗓子在喊。
不僅周圍的人聽見了,連外圍的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蘭英簡直要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她到底能不能聽得懂人話!
「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去那種地方!」
「我說了,硯姬是我府上的侍妾。」
聽見這番話,蘭輕更是不落下風——
「侍妾!你身為太子,納了一個一個風塵女子做妾,你還覺得光榮,覺得美滋滋是不是!」
「居然還敢拿出來光天化日的炫耀!」
「你簡直是丟了皇室的顏麵!」
「還有,哪戶正經人家,會在宴客的時候,將自己的小妾帶出來見人的啊!」
「你敢說你自己的心思就乾淨嗎!」
「幸好我夫君潔身自好,連飯都沒吃就回來了!」
「怎麼,現在你府上的小妾不見了,你找不到人,就想賴在我們頭上?」
「我問你,證據呢?」
「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夫君將人給帶走的嗎?」
「要是沒有證據,我現在轉頭就進宮去告狀!」
「說你隨意汙蔑他國使臣,意圖挑起兩國戰爭!」
「你!」蘭英沒想到他這個之前少言寡語的妹妹如今居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一時間不知道改怎麼會話。
蘭輕卻一個停頓都沒有,看著他不接話,緊接著就開口道——
「看來你也沒什麼證據啊。」
「說不定你家那位侍妾,是見我家王爺氣度不凡,覺得做你的侍妾虧本了,跟著你府裡的哪個下人私奔了呢?」
「難道這也要怪到我們頭上?」
「你……」
蘭英被氣得得發抖,
看著周圍指著他們議論紛紛,大部分都是在議論自己的。
蘭英有耳朵能聽得清楚。
沒有離間他們小夫妻,反而自己被披了一身髒水。
蘭英簡直憋悶氣憤至極。
什麼話也沒說,一甩袖子。
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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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輕麵對那兩父子,兩場舌戰。
蘭輕都大獲全勝。
回到房間裡,蘭輕心情依舊十分美麗。
在那裡忍不住高興的哼歌。
霍沉梟則是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蘭輕還以為他在擔心,見她沒有說話,主動開口安慰道:
「王爺,你別擔心,我才不會相信蘭英的鬼話呢,我隻相信你說的。」
「是嗎?」
霍沉梟將人抱過來。
蘭輕跨坐在霍沉梟的腿上,雙手環著對方的脖子。
溫言軟語的安慰,「當然啦,你是我夫君,我當然信你的。」
聽見這話,霍沉梟眸色一暗,將人抱的更緊,嚴絲合縫的。
聲音喑啞道:「輕兒,再叫一聲。」
感受到霍沉梟,蘭輕瞬間就紅了臉。
但還是乖乖的叫了一句,「夫君。」
溫香軟玉在懷,霍沉梟那裡忍得住。
之後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第二天,蘭輕睜開眼,隻覺得精神抖擻,
但是身體卻還是軟的,嗔怪地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
吃過早飯之後,蘭輕身上還是沒什麼力氣。
就想著再去休息一會兒。
結果人才剛站起來,外頭無風就進來稟告。
說外頭有一位夫人,指名想要見蘭輕。
「見我?」
蘭輕有些疑惑,她也不認識什麼夫人啊。
「她有說自己是誰嗎?」
「說了。」
無風點點頭。
「她說她是那個宋非的母親。」
「宋非的母親?」
一旁的霍沉梟看她皺著眉頭的模樣,開口道:
「若是輕兒不想見,那就不見吧。」
蘭輕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見上一麵再說。
說不定人家是有事呢?
要是是來找茬的,她也不怕。
連皇帝和太子她都罵過了,難道還會害怕一個將軍夫人嗎?
蘭輕看著無風,開口道:『你去請她進來吧。』
她倒是想聽聽,這位夫人,到底是想找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