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途中遇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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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鄂州至臨安共有三條線路可選,一是經安慶府向東北至建康,再折而向南,此路最為安全,但路途遙遠不說,途徑府衙最多,王庶最煩迎來送往,直接就否了。

另兩條路均經江州,一是經南昌至衢州,再折而向北,此路比一線稍近,安全也很有保障。

最後一條從江州經徽州,直達臨安,此路幾乎一條直線,比另兩條路近三成,但從江州至徽州,幾乎全部為山路,雖現在有官道,但兩側山高林密,經常有強人出沒。

王庶此次視軍,有三千人護衛,有恃無恐,又歸心似箭,直接選江州徽州這條路。

江州知州聽說,嚇得魂飛魄散,一邊準備迎接,一邊快馬知會徽州知州,兩人沿途不知道加設了多少驛站,派出了多少府兵,這才稍稍放心。

江州吳知州是當年嶽飛平楊麼時有功補授的,朝中無根無基,此次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觸朝中大員,還不好好奉承一番?又是大擺洗塵宴,又是安排美女歌舞,還準備送給王庶好大一筆金銀,說是犒賞三軍之用。

沒想到王庶不但不領情,還將他申斥一番,吳知州馬屁沒能拍響,隻好悻悻作罷。

眾人在江州休整兩日,便即出發。

嶽發祥依舊在王庶的廂車裡。經過數日的交流,兩人已經很熟了,一老一少經常互開玩笑。

嶽發祥道:「那個吳知州送你金銀,你為何不要?你拿了錢,可以去做好事,這不挺好的嗎?」王庶明知道嶽發祥是玩笑話,依舊氣的吹胡子瞪眼:「這種錢是好拿的嗎?拿了就要辦事,辦了事他可能就會貪的更多,還不是老百姓的錢?再說,老夫一世清名,豈能為黃白之物所汙?」嶽發祥道:「整日的就知道清名清名的,如果有一天,一定要在清名和百姓之間做個選擇,你怎麼選?」王庶一聽,臉一黑,道:「你小子討打是不是?這幾天每日都要說幾遍!」

嶽發祥心底暗笑,他是有目的的每天用這種話來刺激老頭,來提醒老頭,在百姓麵前,君王清名都要排在後麵。

「嘿嘿,等到臨安,估計你的思想就被我改造的差不多了。」嶽發祥不由自主地露出壞笑。

「你小子又憋什麼壞屁呢?」王庶一看到嶽發祥這種笑,心底就不由的有些發慌。

王庶自己也奇怪,明明自己過的橋比這小子走過的路還長,自己吃過的鹽比這小子吃過的飯還多,可每次聊天到最後,都是自己吃癟。

正在鬱悶中,就聽嶽發祥說道:「王相,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你要不要聽聽?」王庶怒道:「你又不是想到什麼準備編排老夫的吧?」嶽發祥趕忙舉手做投降狀:「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王庶「哼」了一聲,道:「諒你小子也不敢。」

嶽發祥沒有管他,自顧自地說道:「我夢見啊,我們大宋金國大理西夏變成了一個國家,不管是宋人金人大理人西夏人,都稱自己為華夏人,相親相愛,不再爭鋒相對,視如仇寇。」嶽發祥臉上露出迷醉向往的神色:「沒有君王,也沒有奴仆,士農工商,各行各業,都不分貴賤……」王庶打斷道:「果然是夢!世道變成這樣,早就亂套了,還能人人相親相愛?就算是陶潛的桃花源裡,也沒有這樣的吧?另外,這樣的夢還是少做為妙,也就是說給老夫,否則你到臨安再胡言亂語這些無君無父的話,被人打死可別怪老夫不救你!」

又過二日,一行人抵達雞鳴山,此處正處江州與徽州正中。但見此山形如一隻巨大的公雞,正昂首向東,作勢欲鳴,端的是威武雄壯。山上蒼鬆翠柏,鬱鬱蔥蔥,林間有小溪水潺潺而下,清澈見底,偶有鳥鳴獸吼,更增生趣。

山腳驛站名為雞鳴驛,原本隻有兩三個老兵看守的小小驛站,此次王庶經過,兩邊知州都不敢怠慢,居然派了幾百府兵,又建造屋舍,增加帳篷,把個小小驛站弄得幾乎成了小鎮。

從江州出發,嶽發祥要求每天和王庶換屋休息,王庶本來不肯,架不住嶽發祥無賴撒潑,也就從了。外麵絲毫看不出異樣,巡邏與把守依舊。

過了子時,眾人均已安睡,除了巡邏還在定時外,就連把守都開始打瞌睡了。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覺潛入了嶽發祥的房間!

黑衣人慢慢扌莫到嶽發祥床鋪之前,抽出一把長劍,便要刺下!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黑衣人頭頂微風一動,就感覺肩膀被人抓住,力道極大,黑衣人臨危不亂,雙腳就想使力,準備把來人甩出去,結果腳踝一緊,雙腳也被人扣住,黑衣人還不肯束手就擒,月要間使力,想同時將二人擺脫,忽從床鋪中遞出一物,正戳中黑衣人的月要眼,劇痛之下,渾身力氣頓時散了,再也支持不住,軟了下來。

嶽發祥笑道:「兵叔,可以掌燈了。」

燈光亮起,嶽兵找出繩子和高奉義李力合力將人綁了,推到嶽發祥麵前。

高奉義李力二人誇道,「好厲害,差點便拿他不下!」

適才高奉義從上而下抓住肩膀,李力扣住腳踝,要不是嶽發祥及時用「飲血槍」槍尾給了月要眼一下,就被他擺脫了。

三人出其不意,電光石火之間,才將人拿下,可見此人功夫,即使比不上嶽雲,也差不太多。

此人一身黑衣,卻沒有蒙麵,看著年齡,也在十八九左右,劍眉虎目,英氣勃勃,嶽發祥奇怪,挺好個人,怎麼就來刺殺呢?

黑衣人猶自不服,道:「正麵對敵,你們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嶽發祥笑道:「你半夜刺殺我,難道不許我們還手?」

黑衣人登時語塞,住口不言。

嶽發祥問道:「說說吧,為什麼要來刺殺我?」

黑衣人氣道:「誰是來刺殺你的,我是來殺這個貪官的,哪知道扌莫錯了房間,換成你這個小娃娃。」又道:「反正被你擒住了,要殺要剮隨你便,我高寵皺下眉頭,就不算好漢!」

嶽發祥唯恐自己聽錯了:「你說你叫什麼?高寵?」

高寵怒道:「男子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難道還會騙你?」

嶽發祥哈哈大笑,良久不停,其餘四人莫名其妙,麵麵相覷。

嶽發祥笑了好久,也沒見有人過來問「二公子因何發笑」,隻好自己訕訕地收住了笑。

又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個貪官?」

高寵冷笑道:「你們其中三輛馬車,那麼點行李,車轍這麼深,裡麵肯定有金銀珠寶,還能瞞過我們?此去路線,必是回臨安,沿途定是收刮了不少,才有這麼多財物,難道不是貪官?」

嶽發祥四人尷尬異常,本來是為了保護王庶安全,結果卻是因為自己給王庶招來了惡名和刺殺,多虧王庶不懂黑道上的事,否則還不打死自己?

嶽發祥趕緊又問:「既然是求財,何不搶了就走?」

高寵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嶽發祥兩眼:「行路時是光天化日,住驛館時周圍全是兵丁,怎麼搶?」

嶽發祥又是尷尬一笑:「所以你就半夜刺殺,如若得手,驛館必定大亂,你們就可趁機渾水扌莫魚。那時候大家都在關心王相,誰還會管幾件行李?果然好計!」

高寵道:「看來你還不傻。」

氣得嶽發祥想踹他兩腳,想了想嶽銀瓶,將來自己可是要叫姐夫的,算了。

哼,不能打嚇還是要嚇一下的,冷著臉道:「你可知道要行刺的是何人?」

高寵不屑道:「不就是一個貪官嗎?」

「他不但不是貪官,而且屢次與金人作戰,清廉正直的副相----王相!」

高寵嘟囔道:「沒聽說過,打金兵的我就聽說過嶽元帥,韓元帥。」

嶽發祥奇道:「你既然聽說過這兩位元帥,為何之前不去投奔他們去殺金兵,怎麼還在落草為寇呢?」

高寵長嘆一聲道:「我的幾個兄弟已經投奔嶽元帥了,他們當年投奔時,我正好大病一場,沒趕上。現在沒仗可打,若去投奔,沒有半點功勞,當個大頭兵,還不被已經有功在身的兄弟笑死?」

索性已經說開了,高寵也不再藏著掖著,繼續道:「原先還有幾個照料我的兄弟,我也不忍心拋下他們,於是就來到這裡先待一段時間,等戰事再起,我去殺幾個金國大將,再去投奔嶽元帥。」

又垂頭喪氣地道:「如今刺殺朝廷大官,被你們抓住,反正活不成了,天意如此,也怪不得誰,待會兒殺我時候痛快點就行。」言罷,閉目等死。

嶽發祥向三人看去,三人互望一眼,都點點頭,嶽發祥也跟著點點頭,三人均臉露喜色。

嶽兵一巴掌拍到高寵頭上,把高寵嚇得一機靈,不明所以道:「乾嘛?」

嶽兵哈哈笑道:「小子,你有福了,你可知這是何人?」指著嶽發祥道。

高寵搖搖頭。「他就是你說的嶽元帥的二公子,嶽雷!」

嶽發祥看高寵一臉迷惘,知道他還不知道這裡的含義,解釋道:「此次刺殺,我可以既往不咎!而且,我還可以書信一封給父親,讓你在鄂州入伍。」

高寵死裡逃生,也不再逞英雄了,「多謝二公子!」

嶽發祥哈哈大笑,讓嶽兵給高寵鬆了綁。

高寵又道:「我山上還有500多兄弟,可否一起帶往鄂州?」嶽發祥道:「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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