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 死地得新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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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鴻在蕭齊掌控住局麵之後就帶著將軍府的其他人悄然退出,一切順利地過分,他很齊是怎麼做到孤身一人就刺殺了嚴維光還能全身而退的。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畢竟將軍府不算是攪合進了圍殺定遠侯的事情之中,他匆匆拍了拍蕭齊的肩膀,想要叮囑幾句,又覺得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宦官並不需要自己來擔憂。

於是他說了句:「交給你了,懷恩有事隨時通知我們,先走了。」

定遠侯府的主人隻有嚴維光一個,他還沒有娶正妻,也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仆從和後院的人很好控製,唯一需要蕭齊親自處理的,就是厲空。

「今天的事多虧了你。」花廳裡隻剩下蕭齊和厲空,加上躺在地上氣絕多時的嚴維光。「你曾經說過你想要離開定遠侯府,還有什麼要求,隻要我能做到的,你盡管提。」

蕭齊其實並不是一個慷慨的人,經他手的案子甚至根本沒有人情可言,但是他現在隻想盡快了結這裡的事情,在被皇帝推出去給定遠侯抵命之前回東宮見一見魏懷恩,親口告訴她自己已經幫她復了仇。

「蕭副使。」厲空端正行了一禮,「我想入玄羽司。」

蕭齊皺起眉頭,他本想開口拒絕,但一想到自己都不一定能活到明天,不必再在這裡和厲空糾纏。「好,我答應你。」

說完,蕭齊走到嚴維光身邊,跪下來抽出隨身帶的一把匕首,割下了他的一縷頭發用帕子包好放進懷裡,便和玄羽衛知會了一聲嚴加看守這裡,就策馬直奔東宮。

玄羽衛的動向本不會瞞過樂公公太久,所以他在來之前就殺掉了好幾個樂公公安排在自己身邊和手下裡的眼線。無論是殺嚴維光,還是暴露自己的全部勢力,蕭齊都清楚自己已經把自己推向了毀滅。行走在深宮多年,他本應該是最惜命的人,現在卻毫不猶豫地為了魏懷恩把自己推向了深淵。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但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恐懼和緊張,而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快活,甚至斜照在身上依舊有些燙人的夕陽都讓他覺得幸福,好像這一生都從來不曾真正感受過世間萬物一樣,連身下黑馬流淌的汗珠都覺得可愛。

他知道自己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這是一種向死而生的自由,是一種看到了終點於是再也不會被外物所困的豁達。他已經完成了使命,他用自己的這條命保護了魏懷恩,保護了她的家人,這比他原本以為的自己能做到的事好了太多太多,甚至,他覺得自己是一個英雄。

英雄或許不應該是閹人,但是沒關係,就讓他做一個壞事做盡的閹人吧,這樣他就能把魏懷恩乾乾淨淨地推出復仇的漩渦裡,永遠都不必再回頭看。

東宮到了。

蕭齊再也沒有了一貫的冷靜端正,像個正在這個年紀的任何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一樣,藏不住任何一點興奮與喜悅,滿頭大汗地往魏懷恩所在的寢殿跑,就連低著頭的宮人都被他撞到了好幾個。

因為主子情況不佳而死氣沉沉的東宮被蕭齊的反常所感染,他就像一尾活魚撲進了一潭死水,她們盡管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都由衷地鬆了口氣,知道今天這事一定已經被蕭大總管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樣擺平了。

但蕭齊的神采飛揚到魏懷恩緊閉大門的寢殿門前為止,他看到了院子裡站著不敢進去的宮人,聽見裡麵撕心裂肺的哭喊,午後環抱著痛徹心扉的魏懷恩的記憶如同一盆涼水澆滅了他的過度激動,幾個呼吸之後,他就恢復了平靜。

仇人死了,又能讓她快樂多少呢?他聽見了息止之毒的可怕之處,比起將依然活著的骨肉親人生生埋葬,這點痛快不值一提。

可他沒有時間陪伴著她,看著她走出這一切陰霾重新快樂起來了。

蕭齊屏退了不知所措的宮人們,聽見她們如蒙大赦之後輕快的腳步聲徹底離開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關住所有悲傷的房門。

魏懷恩不知道已經醒來多久,或者說她根本無法從午後的噩夢之中醒過來,她隻能用那一句「活著釘進棺材」反反復復咀嚼,榨乾自己所有的眼淚和痛苦,好像這種遲到的折磨能夠將快要把她逼死的愧疚和自責轉化成哥哥臨死前感受到的同樣感覺,除了哭泣和痛叫,她能做到的贖清罪孽的,或許隻有死亡。

哀慟的哭聲早就沙啞得不成樣子,在蕭齊推門進來時,魏懷恩抱著枕頭在床上背對著外麵縮成一團,大聲吼道:「滾出去!」

蕭齊將門仔細關好,如果這是他在臨死之前能夠回憶起的和魏懷恩的最後一麵,他想把一切細節都記住。

「主子,是我。」他放輕步子走到床邊,生怕過大的動靜刺激到魏懷恩,極盡溫柔地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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