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萬劍之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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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雲若水望著哥哥遠去的背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陷入泥潭之中,越是掙紮,越是陷的深,最後整個身體都沒入其中,無法呼吸,沉重的窒息感讓他用盡全身力氣猛的一起。整個人從一灘淺水中坐了起來,他擦了擦臉上的水跡,環顧四周,原來手中的火折子掉落在身旁不遠處,已經快要熄滅,借著這僅剩的微光,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溶洞之中,洞應該不小,因為微弱的火光無法觸及之處,依舊是黑暗一片,隻有不時傳來鍾乳石上水滴落下的回聲。

他撿起地上的火折子,回頭望去,原來自己是從溶洞上方的一個狹窄的通道一直滑到這裡的,他已經忘記了自己跳入祭台上「醜」字所對應的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隻記得自己不住的往下掉落,強烈的失重感和無助讓他暈了過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往下掉了多久,昏迷了多久,更無法判斷背後那個他無法企及的洞口能否帶他回去,他隻有繼續往洞的深處走,尋找新的出路。

雲若水扌莫索的往前走去,溶洞裡到處都是光滑的鍾乳石,腳下非常濕滑,手到之處也光滑的緊,一不小心就會滑倒,在約莫走了二十來步後,前方突然有了一絲亮光,雖然也還是很微弱,但因為四處黑暗,這僅有的光亮卻異常醒目。他又走了幾步,發現進入了一處更大的洞中,光線就是從這裡發出,這時他手中的火折子也徹底熄滅了。

他隻有就著光線四處打量,發現光線是從洞頂射入的,但是卻看不清是洞口還是什麼,洞很高,洞頂約莫有數丈高,四周都是光滑的鍾乳石,根本沒有著手之地,想爬上去是萬萬不可能的。洞也很大,隱約的光線也隻看清洞的一部分,另一部依然是籠罩在黑暗之中。但是在目光所及的不遠處,雲若水發現了一些不應該在溶洞中出現的東西,劍~~~~,不是一把,而是很多,起初隻有零零星星的幾把插在地上,但是當你走近,發現越往洞的深處走,劍就越多,插的越密,不單是地麵,連側麵和溶洞的頂端都插滿了。雲若水慢慢的向前走去,小心的避開地上的劍,說也奇怪,這些劍各不相同,有的窄而鋒利,有的寬而厚重,有短劍,也有長劍,有烏黑的鐵劍,也有已經一片繡黃的銅劍,有名劍般劍身刻滿紋路的,也有廢鐵般平平無奇的,雖然造型、樣式、材料各有差異,但是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劍尖插入的方向,都是對著---黑暗幽深的洞底。

雲若水隨著劍的方向慢慢的向深處走去,走著走著已不見光亮,但是前方卻有一絲絲紫色的微光在一閃一閃的晃動,像是指引前行者步伐的燈塔,引導著雲若水向它走去。腳下依然濕滑,幸虧插在地上的劍越來越密,雲若水可以扶著劍柄前行,不至於滑倒,當他快接近那黑暗中的紫色光芒時,差點被眼前的一幕嚇的摔倒在地。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具乾枯的屍體,紅白色的衣服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一看就是死了很久很久啦,但是說也奇怪,乾屍那枯紅色的頭發卻沒有完全掉落,全身的皮膚還保存的很好,隻是乾癟的貼在骨頭上,絲毫沒有血肉之感,看臉是男性,雖然已麵無血色,臉皮緊貼著麵部,但是他臉龐輪廓精致,身材修長高大,死前絕對是個美男子。他整個人四肢成大字擺開,當月匈插著一把長劍,那紫色的光就是從劍插入的傷口處發出,在看那柄長劍,約七寸長,劍身渾濁無鋒,劍柄與劍身相連,材質看上去應該也是相同的,但是完全無法分辨是鐵是銅。

當雲若水看著這把劍時,像是被它那獨特的樣子所吸引,亦或是想看看它的材質,迷幻般不由自主的伸手向前抓住劍柄。就在雲若水握住劍柄的一剎那,掌心一陣灼熱,渾身如觸電般一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他醒來後,發現自己在一片荒蕪的荒野之中,滿目蒼涼,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骨骸遍野,附近煙火繚繞,毫無生機。就在他滿臉疑惑之際,一個熟悉聲音喚道:「你醒了?」,聽到這個聲音,雲若水激動不已,忘記了疲憊和飢餓,用勁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用力撐起身體側身看去,自己認為再也見不到的身影,正拖著疲憊的步伐向自己緩緩走來,那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哥哥雲若辰。雲若辰走到他的身邊,將他扶起,靠在旁邊的樹樁之上,雲若水勉強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哥哥」。

「你終於醒了,剛才你餓暈了,我去周圍找了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哎~~這一片已經變成廢墟了,連草根都被刨光了,什麼也沒有啦!」雲若辰也舔了舔同樣乾涸的嘴唇,困難的咽了咽口水,隻是哪裡還有什麼口水!

雲若水心中有無數的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怎麼會身在此處,但是身體竟虛弱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勉強睜開眼睛看著哥哥和周圍的環境,努力想發現什麼,但是卻一無所獲,極度的虛弱、飢餓、口渴真實的侵襲著他的身體,讓他無法不相信這一切真實的發生在眼前。雲若辰看著弟弟,焦急的心情溢於言表,濕潤的眼眶,開裂的嘴唇,這個原本堅毅的大男孩低下了高傲的頭,止不住的抽泣,他把緊緊抓在手裡的包袱緩緩打開,顫抖的雙手像是正在打開裝滿美麗毒蛇的箱子,既害怕又渴望。雲若水看著哥哥正在打開的包袱,此時飢餓難耐的自己內心也充滿了渴望,哪怕是一個饅頭、窩窩頭也好,或者是什麼樹皮草根都行,就算是青蛙、耗子他也會閉著眼睛咬下去的。但是當他看到包袱裡的東西後,卻怎麼也不敢想了,更不用說吃了~~~~一隻手,一隻白白嫩嫩的手,那是一個孩童的手,肉肉嘟嘟的,像雪白的藕節,微微張開的小手掌是那麼的可愛,讓你怎麼也想不到它會單獨出現在一個那麼汙穢的包袱裡。

「我找了半天,隻找到這個…………」雲若辰的頭低的更深了,更咽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我知道……不能…能……這樣,但是……再沒有吃的……你就……」

雲若水知道哥哥內心的掙紮,他那善良正直的哥哥是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就算餓死了,也不會。但是,現在快死的是自己,哥哥是為了自己才會這樣,是為了永遠保護弟弟的承諾,讓弟弟好好的活下去的願望。眼淚已經模糊了雲若水的雙眼,但是連哭泣的力氣都已經快沒有了,他看著一旁捧著那個包袱,一臉愧疚、掙紮、懊惱、痛苦的哥哥,用盡渾身力氣搖了搖頭,牙齒緊緊咬住乾裂的下唇,鮮血順著嘴角流出,表明了自己堅決的態度,但是那原本就虛弱到不行的身體怎麼禁得住這樣的消耗,再次昏死了過去。

「若水!!若水!!」,雲若水隱隱約約聽見呼喚聲,此時的自己連呼吸都顯得那麼費勁,每一次的呼吸都感覺消耗了自己前所未有的精力,那薄薄的眼皮從未感覺如此的沉重過,就連要將它抬起都顯得那麼困難。再次醒來,看見自己在哥哥懷中,不知是高興再次看見哥哥,還是覺得能死在哥哥懷裡也是一種幸運,雲若水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雲若辰感受到弟弟身體的變化,知道再不吃點東西的話,自己的弟弟就要變成那眾多屍骸中的一員時,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大聲叫道:「哥現在就弄給你吃,你不要管,是哥的錯,一切的罪過都算在我頭上,你就當沒有看見,閉上眼睛咽下去就行!」

說完,雲若辰轉身抓起包袱就準備放在旁邊的火堆上,但一隻有力的手卻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吃驚的回頭望著,發現原本在自己懷中虛弱的毫無生氣的雲若水,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死死的抓住自己,連睜眼都困難的人,硬生生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來:「哥……我就……是死……也不……吃」。

豁命說完後,雲若水眼前變的一片朦朧,眼中哥哥的臉越來越模糊,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仿佛是一個白發白須的人,而且原本沮喪的表情好像變成了欣慰和贊賞,但是最後眼前又再次進入了黑暗之中。

雖然再次身處黑暗之中,但是感覺身體不像之前的虛弱無力,雲若水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是在之前那個黑暗的溶洞中,隻是手上多了一樣東西——那把原本應該在乾屍身上的——渾濁之劍。

就在他茫然的看著手中之劍的時候,插在地上的萬劍開始不規則的抖動,同時發出嗡嗡的轟鳴聲,在整個溶洞之中回盪,而且邊抖動邊化做點點紫光消失在雲若水眼前,眾多的紫光伴著嗡嗡的轟鳴聲在洞中飄動,顯得那麼的詭異可怖!飄盪的紫色光點綴著偌大的溶洞,像滿天星辰一閃一閃,最後匯聚在一起,發出耀眼奪目的七彩光芒,雲若水不自覺的用手臂遮住已經閉上的雙眼睛。片刻過後,光芒落盡,強烈的反差讓他眼前一片黑暗,等他努力的適應黑暗的環境環顧四周後,發現不單所有的插在地上的劍都消失不見了,連那具被手中之劍定住的乾屍也不消失不見了。

雲若水再次低頭茫然的看看了手中的劍,突然後頸一熱,感覺整個脖子像被鐵箍掐住一般喘不過氣來,身體也被抓起離開了地麵。這一切來的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隻覺得有人從身後襲擊,自己被抓了起來,他立刻下意識用手中的劍向後一刺,感覺沒有刺中,而是被對方抓住了劍,但是隨著一聲灼燒聲和一聲輕喝,脖子上的鐵箍和手中的劍頓時鬆開,身體也隨之落了下來,他立馬一個前滾翻,滾開一段距離轉頭起身一看,這一看倒是嚇了他一大跳。原來是剛才看見的那具已經死了毫無生氣的乾屍此刻正站在他麵前,不過仔細一看卻又和剛才有些許不同,全身雖然還是那樣乾癟的皮包骨頭,但比之前多了幾分生氣,有了一絲絲了血色,如果不是看見那雙赤紅的眼睛,雲若水一定以為是見鬼了,但還是忍不住害怕的叫道:「鬼啊!!!」。

「鬼??哈哈~哈哈哈~~~」乾屍淒厲的笑聲在洞中不住回盪,嚇的雲若水不自覺的又後退了幾步。「普天之下,連仙都懼我三分,你居然說我是鬼!哈哈哈~~~真是笑話!幻墨老兒,你把我封在這裡那麼久,看來世人都把我忘了!!嘿嘿嘿!!」乾屍陰陽怪氣的自言自語著,完全沒有在意眼前這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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