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吸收業火(1 / 2)
熊熊業火灼亮世間的灰暗,燃在了王牧身上,卻燒在了縹緲絮的心上。
看著這一幕,心思沉寂無數年的縹緲絮心神大震。
這個人,他想乾什麼?
縹緲絮的眼神開始浮現茫然。
恍惚間,她好似回到了在千年被封印間,體驗的無數次與東方牧交手的光景中。
幾乎每一次與東方牧交手,他身邊總是能匯聚一大群強者。
這些強者,除了強之外,更重要就是,他們好似與東方牧不分彼此,宛如親兄弟一般能在戰場上互為對方擋刀。
尤其是那些紅顏知己,簡直不知道這狗東西是如何誆騙的,如何做到讓這些紅顏知己心甘情願為他赴死。
想她堂堂縹緲宮的宮主,一手暗中不知道親自培養了多少強者,卻無一人為她這樣做。
甚至,不像是慕紅鳶這種背叛,朔無極這種當初臨陣脫逃的就算好的了。
要說忠心的,那肯定也有,一直死戰到最後。
但若是敢為自己而死,即便是當年那些天妖部下,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因為同為天妖,它們皆為自己掌控,自己想讓它們為自己而死就為自己而死,並非出於自身意誌。
天妖之外,那就更少了…
而現在…
一個僅僅隻跟隨了自己一年不到,實力孱弱的中年修士,竟然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
這一刻,縹緲絮產生了一種對這個世界的懷疑。
九洲竟有如此修士?
真的麼?
我縹緲絮,還能遇到這樣一個人?
業火的餘威,依舊是那般能令萬物都為之恐懼。
別說一個元嬰境修士,就算渡劫,登仙級別的修士,感知到這種業火,也都有天生的抗拒和畏懼感。
這種超凡的火焰之力,絕不屬於此界。
縹緲絮怔然不語,腦中的思緒,在這一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她其實是想搏一搏。
但秦牧卻在用行動告訴自己,最好是遵照計劃。
畢竟,對方是登仙境強者。
「快走啊!」
葬身火焰中的王牧發出一聲急促的嘶嚎。
你特麼可千萬別過來啊,王牧不知道如果讓這縹緲絮抱著嘗試一番的想法也來燃一燃這業火,結果卻吸收了業火中的業力,萬一成了數萬年前那位真正的天妖之王帝辰該如何處理。
如今安綺秀都沒有醒來,王牧可不覺得九洲能對付得了後者。
聲音驚醒了縹緲絮。
她眼神復雜的看了王牧一眼,業火中,他的生命力再快速流失。
之前好不容易補回了壽元,如今隨著火焰焚燒,生命力再度流失,甚至都未必能活下來。
如果自己此時強行動手,那位登仙強者不知道打不打得過不說,就算自己忍受火焰灼燒的痛苦,吸收其中業力,打過了,恐怕也是兩敗俱傷。
這時候要是再讓那狗東西乘虛而入,那不是虧大發了?
可要是就這麼離開,秦牧怎麼辦?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才,還是如此忠心,甚至願意為自己而死的人才。
縹緲絮招手一覽,虛空顫裂,立刻將遠處仙雲鯤以及背上的『東方牧』給吸了進去。
「他的目標是你那位大敵。」
王牧繼續急促地說道,「隻要聖賢您帶走你的大敵,他必會追過去,您隻要能擺脫他,我暫時應該死不了。」
縹緲絮微微一愣,覺得有幾分道理。
「退!」
她厲喝一聲,掉頭離開。
「想走?」
那仙官冷掃一眼,正欲追過去,卻被王牧擋住了。
「你這修士,真是不怕死。」仙官一愣,「受盡業火炙烤,你已經無多少歲月了,還敢攔我?」
言罷,他再度一揮手,一縷縷業火再度覆蓋王牧全身。
他此時暫時被月神和小鯤鯤封印,這業火本身並非他的力量,而是上界賜予他的力量,算是一種特殊的道具,不屬於他自身力量範疇,所以他能使用此物。
然而,業火焚身,王牧心中卻有些微妙。
在剛才第一縷業火繁身時,一開始,自己的確實感覺很痛苦。
冰青古樹借來的生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
可在達到某個界限時,潛藏在靈竅中的數種神焰迅速湧動了起來。
原本七情真火經,因為身體壽元將盡,身體各種屬性大幅降低的情況下,隻能進行運轉而無法修煉變強。
此時,卻活絡了起來。
「墨心藍的七情真火經,隻要有新的神焰,就能晉級提升…」
七情真火經的核心,王牧未曾忘記。
雖然無法修煉,但自己的元嬰尚在,四種神焰尚在內,七情真火經迅速運轉,元嬰盡是在漸漸掌控業火,繼而慢慢融合納入識海中。
「墨心藍的七情真火經不賴啊…」
王牧心中不禁想念起了墨心藍。
另一邊的仙官忽然吃了一驚,本想離開此地,追過去,卻突然發現業火竟是消失了幾縷。
他一臉震驚的看著後者。
「你是什麼人,竟敢吸收焚因業火?」仙官臉色有些崩不住了,內心是又驚又怒,甚至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上界仙人假扮的?
上界的神焰,下界修士如何能掌控?
而且,此物對修士有著很強的毀滅性,這種毀滅性是靈魂盡心焚燒,無視任何修為的。
上界一些染上業力的仙官,染上業火都會受到致命的靈魂創傷,仙元受損。
隻有焰德星宮的仙官,得仙位才能控之。
王牧轉身就跑,懶得與這仙官廢話。
等過一陣從月神手中拿到此人的精血,到時候再借助縹緲絮將他一並收拾了。
大抵是過於震驚,加上自己被封印了,仙官也沒有追了,自己收回了業火,心中波瀾四起。
「此界難怪上麵不準私自下凡…」
仙官低語,「我上次下來,也未曾見到這些修士…還有那隻靈獸…看來須得動用一些手段才行。那條神魚是唯一能幫我兒得到仙體,飛升上界的機會…」
——
「這家夥,到底是誰?」
「如果那節古木上的法門,是他留下的,可明顯是為了幫我不受縹緲絮控製?」
「可他為何…為何,願意為縹緲絮赴死?難道他不知道這個聖賢就是縹緲絮?難道,那節古木上的閥門,與他無關?真隻是我自己的機緣,若是這樣,那也太巧了?」
另一邊,顧玉卿如諸多修士一般,在弱水池邊上看著。
那神秘強者施展的火焰,她隔著這麼遠,都感受到一股靈魂上的懼意。
她腦中卻有無數不解。
不解的是,縹緲絮真的來了,還真的救走了東方牧。
當然,對王兄而言,這不過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罷了,也不知道縹緲絮會怎麼折磨王兄。
自己一定要回去…
「而且,一定是要和此人回去…」
顧玉卿看著那道燃燒在火焰中的身影,悄悄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