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聯係(1 / 2)
病床上的薩拉臉色蒼白,眼窩深深凹陷。
她原本濃密的一頭金發,眼下蓬蓬亂且毫無光澤。
但在關山的眼裡,她比任何時候都要美。
醫生離開後,關山關上門,走廊裡的嘈雜聲也減弱了許多。
他長時間地注視著薩拉,喉嚨不住更咽。
他走到床邊,握住薩拉沒被繃帶吊起的另一隻手,俯下身去,在她的額頭輕輕點了一下。
「你覺得好點沒有?」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碰到薩拉胳臂上的輸液針。
薩拉無力地聳了聳肩。
「醫生說你恢復情況良好。」關山說。
薩拉翕動嘴唇說著什麼,但關山聽不清她什麼。
薩拉又試圖發聲。
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然後指了指那隻盛滿水的塑料杯。
塑料杯裡有一根吸管。
關山把吸管放在薩拉的嘴唇之間。薩拉開始用力吮著喝水。
「你還好吧?」薩拉沙啞地嗓音低聲問道。
「我同樣被嚇壞了。」
「是啊。」薩拉艱難地說道。
「你的肩膀好一些了嗎?」
「一碰就痛。」她眼皮快抬不起來了。
「我想一定很痛。」
「我真不願想象當鎮痛劑散後會是什麼樣。」薩拉畏縮著身子。
她使勁地去握關山的手,但沒一會兒手上就沒了力氣。
她已經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真的謝謝你。」
「我再不會讓你遭到任何傷害。」
「我知道。」薩拉眯著眼睛輕聲回應。
「我愛你。」
關山幾乎聽不到她的下一句話了。
「是什麼人…?」
關山認為她肯定會問這個問題,便順著她的話道,「他們究竟是誰?我也不清楚。」說完他的心裡五味雜陳。
他腦子裡此刻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個他深愛著的女人,因為他,眼下正躺在醫院裡。「相信我,我一定會搞清楚這件事。」
薩拉並沒有聽到他的話。她那雙眼圈發黑的眼睛慢慢合上了,她漸漸進入了夢鄉。
…
尼克拉警官親自駕車載著關山沿著叫做最美的道路行駛著。
由於睡眠不足,加上清晨強烈陽光的照射,關山的眼睛感到陣陣刺痛。
他在警察局待了2個小時,現在已經接近9點半了。尼克拉警官正開車送關山回家。
「我很抱歉,為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這位精力充沛的警官說,「但在審理案件時法官將會要求我保證,所有不可能的情況都必須排除在外。」
關山極力掩著自己內心更深的擔憂。
雖然他殺死了那幾個襲擊他的人,但對他生命的威脅並未消除掉。
他必須盡快弄清楚他們的來歷以及受何人指使。
也許另一隊殺手已經嚴陣以待…
誰也說不好。
這時,一輛新聞采訪車與警車擦身而過,或許他們剛在關山住宅周圍錄完節目吧。
關山決定轉過身去,一直盯著新聞采訪車沿著道路越開越遠,這一招的確很靈,既能確定他有沒有被跟蹤,同時也能讓尼克拉警官不便多問。
「有一種可能情況是,你是個毒販子,你和你的朋友們鬧翻了。」尼克拉繼續道,「你沒有信守承諾,也沒有付清欠款。於是,他們決定殺一儆百,派幾個家夥來乾掉你。
然而你是個足智多謀的人。你先下手為強,乾掉了他們。然後,你把一切安排得好像你是個差點沒保住自身性命的無辜者。」
「其中也包括打傷我自己的朋友?」
「當然,這隻是我假設的一種可能情況。」尼克拉隨便做了個手勢。
「這隻是我已經考慮並排除掉的各種推測中的一個,大法官會要求我確保考慮周全。」他在關山住宅外的道路上剎住車,但他無法把車停在車道上,因為一輛搬運車和兩輛警車仍擋在道上。
「看來是法醫小組還沒有收工。你說你想沖個淋浴,恐怕還得再等等了。」
「不全是,我剛想起件事,有個家夥打穿了我的熱水器水箱。你還是把我送到隔壁那幢房子去吧。」
有那麼一會兒,尼克拉顯得迷惑不解。
他額頭上的皺紋使他瘦長而英俊的臉龐顯得更加粗獷了。
接著他會意地點點頭。
「我想起來了,你說過你們是鄰居。」
「我也有鑰匙。」關山沒好氣好說道。
幾個好奇的路人仍聚在路邊,對從他們身旁駛過的警車表現出更高的興趣。
關山不由地聯想到,他們之中會不會有人即將對自己構成威脅。這使得他全身的肌肉開始繃緊。
「在你住在弗吉尼亞州期間,請問是在哪家公司供職?」尼克拉問道。
「蓋尼特進出口集團。」
「你還記得他們的電話號碼嗎?」
「我已經有一年多沒給他們打過電話了,不過號碼我記得。」關山裝出一副回憶的樣子,然後報出一個號碼,尼克拉則認真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