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薄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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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康眠雪跟著司徒源,是以雖將耿進孝抓到,但司徒源並不打算將其直接帶到血滴子的暗室中。

自己的妻子生□□潔,不可能會喜歡那充滿血腥汙穢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司徒源也不想讓妻子看到自己不大光明的那一麵。

於是司徒源直接命令餘奎,趕著馬車直接回到定遠侯府。

馬車從角門而入,一直停到正院門口。

康眠雪沒興趣圍觀對耿進孝的行刑,她隻是叮囑司徒源,一定將對方的口供盡快告訴自己,便轉身前往降霞軒找黛玉。

看著自己妻子纖弱婷裊的身形漸漸遠去,司徒源站立在門口。

一直到看不到對方的身影,司徒源才轉身走到前院的一個房間。他推開房門,裡麵的耿進孝已經被餘奎按住在椅子上,旁邊的一盆清水已經準備好。

「侯爺,隨時可以開始。」餘奎看見司徒源立刻上前施禮,他雖看著高大粗魯,卻是精明過人之輩,更是對司徒源忠心耿耿,乃是他手下第一得用之人。

餘奎此時看著耿進孝,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勢必要將此人敲骨吸髓榨得一乾二淨。

司徒源點點頭,坐到主位之上,才吩咐餘奎:「今兒也讓我看看你的手段,把他所有的秘密都給我榨出來。」

餘奎呲牙一樂,口中應承:「好勒,侯爺,您等好兒吧。」

他口中說著,便將衣擺撩起,塞進月要間的月要帶之中,看著還在掙紮的耿進孝說:「咱也別玩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您呢,要是把事情都說了,也不費我的手,也不遭你的罪。

若是不說,那可就別怪你餘爺爺手下狠了。」

有意思的是原本掙紮不停的耿盡孝,聽對方這樣一說,反而冷靜下來竟然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向餘奎。

餘奎上前將塞在對方口中的破布扔掉,耿進孝忍不住大聲咳嗽了兩下,然後幽幽說道:「咱家是禮親王府上的管事,爾等何人,竟然還想刑訊逼供不成?」

「禮親王是誰?咱不清楚,但是咱隻知道要撬開你的嘴。」餘奎冷冷一笑,然後是以身邊的小廝將一塊塊兒宣紙準備好。

耿進孝一看餘奎的動作,就覺得心下一陣驚慌暗叫不好,恐怕對方是想要用那加棺進爵之行,他心中少見的畏懼起來。

加官進爵,也稱升棺發財,乃是宮中處理犯罪宮人的常用手段。將上好的宣紙噴上水,然後敷於麵上,不過一兩張,便可感受到窒息之感,縱然是心智□□之人,也挺不過五張之數。

餘奎不知曉的事情是,這加官進爵,本是耿進孝常用來對付異己之用,自然知曉這刑罰的可怕,縱然是再貞烈之人,不過三兩張,也都骨酥筋消。

他為禮親王辦事,不知用這招害死了多少無辜性命,此時見到餘奎竟然想將這可用在自己身上,一時間竟不知是天道輪回,還是自己罪孽深重。

「你不可如此對我,我乃有品級的內監。」耿進孝心中更加慌亂,他看著餘奎喊到,又下意識的將目光轉移到司徒源這裡,眼中滿是驚恐。

耿進孝看著坐在桌後一臉閒適的司徒源心中劃過納罕,此人為何有些眼熟,難不成在哪裡見過?

然則他此時念頭不過一閃而過,殺人者終為魚肉,耿進孝此時才真正的驚慌起來,哪裡顧得上再探究司徒源的身份。

餘奎卻不管他的反應,隻是徑自用如同蒲扇般的手掌沾水,打濕一塊兒宣紙。

這宣紙都是特殊材質的,其大小不超一尺二寸,敷於人麵,卻是正正好好。

「咱也知道您呢肯定是不會輕易說的,既然這樣那咱就別廢話了,先來個三張,給您連進三級。」餘奎一邊耍著嘴皮子,一邊將手上的宣紙仔細的敷在耿進孝的臉上。

耿進孝想要用力掙紮躲閃,隻是可惜他被綁在凳子之上,頭也被小廝狠狠的按住。

這宣紙平時細密柔軟且極為透氣,偏偏有個麻煩,便是一旦和水碰觸便產生變化,此時緊緊地糊住耿進孝的臉龐,呼吸變得困難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卻是心理上的暗示。

耿進孝隻覺得自己眼前瞬間變得白茫茫一片,呼吸此時也有些受阻起來。鼻子因為急促的呼吸,使得宣紙產生微微的震動,他能夠感覺到宣紙已經開始想要附著在自己的鼻腔之上。

這僅僅是第一層,很快第二層,第三層隨著餘奎的動作被敷在了耿進孝的臉上。

這才是加官進爵最可怕的地方,那是一種心理上的暗示,你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但是你隻能夠無助的看到自己的極限被一次次的碾壓。

耿進孝此時心中全是回憶,他從不知曉原來被用上加官進爵的人,竟是如此的生不如死。

也許這就是報應吧,耿進孝迷迷糊糊的想著,他這幾十年來,不知道手染了多少的血腥,也不知道用這加官進爵送走了多少條無辜的生命,然後終於今日輪到了他。

因為呼吸變得急促,他是乎在白茫茫中看到了無數的身影晃動,有些是他直接送走的,還有一些是他下令。

這些年來,耿進孝從未覺得對自己手下的冤魂有絲毫的愧疚,但今日落在自己身上,果真是報應不爽。

求生的**到底還是打敗了耿進孝的堅持,他突然用力掙紮蹬腿,從濕潤的宣紙下含糊地喊著:「我說,你們麼,我全都說。」

餘奎聽到這話,轉頭看著坐在桌後品茶的司徒源,似乎是在詢問對方。

看到司徒源點頭之後,餘奎才上前直接將宣紙撕下。

本來已經開始出現幻覺的耿進孝,突然感覺到生的氣息出現,他貪婪的抖動鼻翼,想要將之距據為己有。

餘奎卻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直接上前拍拍耿進孝的臉龐:「怎麼樣?既然打算說了,咱們就竹筒倒豆子一乾二淨吧。」

「你麼就問吧,我肯定是知無不言,言而不盡的。」耿進孝眼神渙散,他剛剛經歷生死關頭,此時卻是覺得萬事皆空。

餘奎笑起來,這次聲音裡終於帶著幾分愉悅:「早這樣不就得了嘛,你看我還把手給弄濕了哦,你臉上也有點水,要不我替你擦擦?」

耿進孝沒好氣兒的瞥了對方一眼,完全不想理會他。他現在隻想趕緊交代對方所要知道的信息。

如果是走運也許能夠留下一條性命,若是不走運,也比受那升官發財之苦的強。

「慢慢的說吧,反正你自己知道我們麼。」司徒源放下茶碗,慢悠悠的說道。

耿進孝聽見這話,眼神微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餘奎見狀嘿嘿一笑,竟是用不懷好意的眼光上下打量著耿進孝。

被對方的眼神一嚇,耿進孝馬上收起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他看著一臉運籌帷幄的司徒源心下迷茫,此人到底是誰?為何自己像是見過?難道竟是宮中之人不成。

「這……你要我說,我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呀,還請明示。」耿進孝看著司徒源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麼,瞬間一個激靈,然後臉上的表情也變化了。

司徒源心中知曉,恐怕對方已經認出了他,不過這些不是大事,他本來就沒有打算留下活口。而且縱是光明正大的將對方綁了,司徒源也有把握,沒人敢說話。

「一件件的說吧,但是你可得說全了,咱們可沒那時間跟您討價還價呀。」餘奎仍舊語調中帶著一份吊兒郎當的味道,他順手在水盆裡嘩啦了兩下,然後滿意的看到耿進孝瞬間顫抖的軀體。

這邊餘奎努力著壓榨著耿進孝的剩餘價值,那一邊康眠雪已經到了絳霞軒中。

康眠雪今日穿著因是要抓人,所以便極為利落,穿了一套大紅色翻皮毛邊滾金絲騎裝。

黛玉和晴雯一看都連聲稱贊,說這套衣服做的好看,康眠雪便笑著說:「既然你們喜歡,我那還有料子,回頭就做兩套給你們,待明年開化咱們也去西山跑馬去。」

說著她愛憐的捏捏黛玉的臉頰,還是嘆息對方太瘦,縱然是她好好的調養,也不過是臉頰微微圓潤上一分。

黛玉搖頭淺笑,縮在康眠雪懷中:「娘娘,說起來我竟不知,晴雯是您失散多年的妹妹。」

想到自己平白跌了一輩,黛玉有些無奈的搖頭,她看著不明所以的晴雯,在那裡癡癡的笑著。

昨日對方回來卻是把她嚇到,雖對晴雯的身份有了□□分猜測,但是卻沒想到其竟然是如此。

是以入夜之後,兩人卻也是都感嘆此事蹊蹺無比,時間之緣分莫不如是,無法一言而概之。

聽到黛玉說這話,康眠雪抬頭看著晴雯,眼中滿是疼愛。

她們兩人本就相差數年,又加上康眠雪本身是意識穿越而來,兩輩子的年齡算起來確實比晴雯大了兩倍還多。

是以看著對方,竟有種些許的母子之感。

「我過來卻是有件事要跟你們說。」康眠雪將話題轉到正事上,微微正色道。

黛玉和晴雯聽到康眠雪如此說,都麵色鄭重起來,不知道對方究竟要說些什麼。

「乾嘛那麼嚴肅起來?其實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過兩日就是二十三。這乃是小年,是以京城之中便有了花集,我想問你們是否想去,若是想的話便可以下帖子,邀請一二好友同遊。」

這花集卻是僅次於正月十五的大集會,康眠雪素來喜歡其中的煙火氣,所以這才巴巴滴趕到降霞軒,詢問兩人是否想要去湊個熱鬧。

晴雯不知可否,隻說由康眠雪來定,黛玉則是想起之前,和穎姐兒約定要經常互通有無,卻不知對方是否在二十三有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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