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夫妻話 鳳姐兒的性格一向是極……(1 / 2)
鳳姐兒的性格一向是極為爽利的,因此聽到賈璉這樣,忍不住急躁地問起來。
眼瞅著賈璉仍是一臉難色,鳳姐兒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難不成這要說的事情,竟然比太太要合離還重要?
隻是如今又哪裡有這般事情,鳳姐兒回想到剛剛,賈璉前往去見陳知府。她麵容一變難不成這事兒竟涉及賈璉的官職。
一瞬間門,鳳姐兒臉色有些發白,如今她早已經習慣通判夫人的身份,比榮國府二奶奶更加讓她舒服。
如若是自家夫君做錯事,她一定規勸對方,若是有了什麼災難……大不了,大不了她便去太太麵前跪著。
總歸……要想辦法,讓太太加以援手。
鳳姐兒這會兒胡思亂想,竟是想到了殺家破門之禍,當時便要起身前去求邢夫人。
賈璉做好心理準備,就想抬頭與妻子說明,未曾想到是被對方那蒼白如紙,哆哆嗦嗦的雙唇嚇到。
「這是怎麼了?可是唬到了?」賈璉上下打量妻子,伸出手握住鳳姐兒的手,隻覺得握住兩塊冰。隱隱可以感覺到對方正打著擺子,當下他也有些嚇到。
鳳姐兒回過神抓住賈璉,口中連聲問道:「可是怎麼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二爺,就是有什麼事你可千萬莫要瞞著我,咱們夫妻一心一起過去。」
她雖說此時說話有些尖銳,但是賈璉卻長出一口氣,他長吐出一口氣,這才仔細地說道:
「往日裡說你急脾氣,我還不信,如今算是知道了,你也不聽我說明白。
我卻是有些感覺,陳知府似乎對咱們太太頗為不同。」
賈璉含含糊糊地說道,他下意識將眼神掃向門外,此時隻有平兒守在外麵。
其他的人都被平兒攆到院門外,所以賈璉也不擔心這話被他人聽見。
鳳姐兒聽聞此言,張張嘴想要反駁,可是又將這話咽下去。
實話說,這已經不是賈璉第一次這樣說。素日裡鳳姐兒一直當成笑話,甚至有時還拿話敲打賈璉,說對方這也是想要偷腥。
今日裡對方又談起此事,鳳姐兒卻不知為何,有幾分不知所措。
畢竟賈璉今日裡,這話實在太過鄭重。
鳳姐兒回想這些日子,實際上她隱隱也有些感覺,從那一位寡嫂有事無事,便提起陳知府,她就覺得未免有些怪。
隻是若要真的這樣說,她又不信,畢竟陳知府年紀尚輕,麵容尚佳,又有背景,又有才學,背靠總督,日後前程無量。
若是他想要娶親,哪裡的姑娘沒有?
不是她背後腹誹邢夫人,畢竟太太已然嫁人,況且邢夫人的容貌,又非是江南之人所喜愛的那一種,柔媚動人。
「難不成,你見到太太跟陳知府有什麼拉扯?」鳳姐兒這一會兒,有些心亂如麻。
理智上告訴她,自家夫君所言不是真的,然而情感上卻說,這事兒恐怕非是空穴來風。
「若是真的有拉扯,少不得咱們也得瞞著老爺。」鳳姐兒這話差點讓,正在喝水的賈璉,一口噴出去。
賈璉擦了一把臉,看著自己妻子,臉上滿是糾結,好半晌這才搖搖頭解釋:
「你休得胡亂想,太太跟陳知府規規矩矩的,兩人不過是正常說話,是我自己總覺得,他們之間門氣氛不對。」
聽到這話,鳳姐兒才長出一口氣,這是賈璉說的後麵半句,讓她有些沉默。
實際上,她也有這種感覺,就是覺得頗為的不對勁。可是偏偏又找不出毛病,按照正理來說,陳知府和自家太太根本不可能。
陳家也是江南大族,若論清貴比榮國府強得多。
陳知府便是在女色上著重,也絕對不可能與邢夫人有些什麼。
像這種鍾鳴鼎食之家,往往男子十一二歲,便會教導著人事。身邊總也要有兩三個同房丫頭時候,自幼教導著女色之上,乃是浮雲。
似賈家,那一般花團錦簇,是根本不現實的。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陳知府決計不可能,會是於女色上著心的。
難不成還真的如同話本上所寫,是宿世的姻緣?
賈璉看著妻子沉默不語,有些不知所措,這才又說道:
「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總覺得陳知府,對於太太有些特別的關注。
那其中似有著情意,我原本是以為我看錯,今兒想來,恐怕太太跟這位陳知府,往日應該有些過往。」
賈璉說到這兒,麵容之上止不住的古怪。他現在隻擔心一件事,就是自家老爺會是什麼表情,若說賈璉會生氣惱怒倒真沒有。
他素來便是個有些古怪的,對於男歡女愛一直就是極其放縱。
也是這一半年來,他終於長得兩情相悅之歡愉,比起一時之喜,不可同日而語。
是以他卻是真的知道,男子愛慕女子之時,會是怎樣的眼神。
想到這裡,賈璉轉頭看著鳳姐兒,說實話,他心中倒是有幾分惱怒陳知府。
可是若真的惱怒,陳知府發乎於情,止乎於禮,與自家太無一點失禮之處。
反而是每日裡,流連花叢的老爺錯更大,想著莫名其妙差點被賣的迎春,即便賈璉身為男子,也沒有辦法袒護父親。
鳳姐兒眼瞅著賈璉臉上如同調色盤一般,一時扌莫不準對方想法。
她是個外表潑辣,內心保守的。素日裡,便是賈璉偶爾求上一求,她都覺得扭捏,如今聽聞陳知府之事,更是不知所措。
眼瞅著賈璉這樣,她卻是擔憂對方會對太太有想法,忍不住試探著說:「二爺,這事兒可要跟老爺說?」
鳳姐兒打定主意,若是真的賈璉寫信,她就想辦法把這封信截掉。
非是她向著太太,而是她不過是向著理字。
未曾想此言說出,就看見賈璉直接搖頭。
「說什麼?母親要和父親合離,這事兒咱們不能摻和。再說父親好端端的,把迎春許配給那一樣的人,也難怪母親會生氣,若我說真的合離,母親恐怕還和妹妹好些。」賈璉搖搖頭,趕緊製止妻子的想法。
賈璉本就不是個無情之人,素日裡對迎春雖說不太上心,但終歸也是認作自己的妹妹,自己父親這一手實在外麵太過。
且不說他與那孫紹祖都是男子,如若是真的一朝得手,後麵迎春能否真的,以正妻之位嫁到孫家,尚且未說。
便是嫁到了,恐怕也少不得,被對方當成玩意兒。
畢竟一名男子,能夠做出偷花竊玉的事情,便沒有什麼底線。
賈璉更是對孫紹祖有所耳聞,據說這人比起老爺還要好色。
乃是真正的色中餓鬼,據說家中但凡平頭正麵些的丫鬟仆婦,沒有一個能逃脫對方的手心。
如今這般大了,之所以未曾娶妻,就是因為名聲壞了,也不知到底是哪個缺德的,竟將此人引到老爺麵前。
若是有一天讓他抓住,定然饒不了對方。
賈璉想著自家妹妹,一時之間門,心中火起。
賈璉口中說著起身便要往外走,鳳姐兒一切趕緊喝道。「二爺別沖動。平兒還不趕緊攔著二爺。」
隨著鳳姐兒的呼喚,平兒不知所以,但是仍舊下意識地執行鳳姐兒的命令。
將房門攔住,阻止賈璉出去,鳳姐兒又踏著皮遝子下地,把賈璉好說歹說地拉回來。
賈璉雖然坐回床邊,但是麵容之上明顯帶著氣憤,鳳姐兒也未曾想到,本來是在八卦陳知府,結果自家夫君氣成這個樣子。
鳳姐兒咬咬下唇,瞧著賈璉總覺得今日對方這一般激動,恐怕還有些事情未曾告訴自己,不然肯定不會如此。
難不成那孫紹祖還有著什麼問題?
「二爺脾氣最近可大了,便是我和平兒都差點攔不住你,想來,若是再下去,咱們再來,恐怕二爺就該生堂打板子了。」鳳姐兒故意惱怒地說道,
她如今隻想先把事情轉移,不管是陳知府也罷,還是孫紹祖也罷,終歸不過就是浮雲。
賈璉有個特性,如若是愛之可捧在手心,聽聞妻子這話,趕緊賠著笑臉。
口中仔細地解釋道:「我的二奶奶,哪裡敢給你和平姑娘生氣,不過說起來。
我的確是覺得,陳知府跟咱們太太定是舊相識。」
這件事情,賈璉倒不是胡說八道,其中有一件隱晦的事情。
記得有一次,賈璉前往知府府中,在交接公文之後,他便要告辭,結果被陳知府叫停。
當時陳知府叫管家抬過來六壇佳釀,用的借口是邢夫人,和他寡嫂用酒之時喜歡。
因此陳知府便特地送邢夫人幾壇佳釀。
賈璉當時不明所以,但也未曾在意,便將酒壇抬回。後來也才知曉,原來邢夫人一貫喝不慣北地的酒水,隻喜歡江南的佳釀。
「如此的事情還有很多,所以我總覺得他們認識。」賈璉總結到,隻是這些事情,又無法真正地當做佐證。
就比如這佳釀,邢夫人是江南人士,會喜歡也是正常,縱然邢夫人從未和那位寡嫂飲酒,也可以推說是陳知府揣摩送之。
是以越是這一般,賈璉就忍不住越想探究陳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