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中邪了 「老太太,救命……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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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救命……二老爺要殺了我。」王夫人披頭散發沖進房間,嚇得眾人皆是一愣。

邢夫人一臉驚疑不定,看著撲倒在門口地中央的王夫人。

若非是對方穿的那一件秋海棠色繡銀線牡丹緙絲襖,邢夫人幾乎認不出眼前的人,竟是往日裡那個素來端莊典雅的王夫人。

之所以對那件衣服有印象,實在是因為當日,王夫人曾經若有若無的,跟邢夫人炫耀過。

緙絲這種工藝,本來就是一寸緙絲一寸金。「如婦人一衣,終歲方成」,便是皇家的女子,也未必能夠每年做上一件緙絲。

而王夫人如今這一件,正是當日裡,賈政從江南歸來,帶給王夫人的禮物。

且不說當日裡,邢夫人是怎樣的內心苦楚,就說這送的人也讓邢夫人心生羨慕。

也是因此,後來縱然是公主娘娘,也曾送她過一匹緙絲。但終究還是有兩分意難平,因此如今看著那件邊角磨破的衣服,邢夫人竟不知自己該如何表現。

「老二媳婦?這是怎麼了?」賈母此時也是驚得不行,鼻梁上帶著素日裡帶的那副玳瑁老花鏡。

她眼神中滿是錯愕,也不知道竟是怎的,不過幾個時辰未見,竟變成這副模樣。

王夫人此時雖說形容狼狽卻仍舊,還是有著幾分冷靜,聽到賈母的問話抬起頭,一把撲在,賈母膝頭喊道:「老太太救命,二老爺被風靡了眼。竟然要殺咱們。」

對方這副模樣,一時驚到了邢夫人,下意識地退後半步。

這下子才有機會,仔細地瞧看王夫人。

邢夫人心中暗暗心驚,王夫人比她想象中要狼狽許多。不僅頭發散亂,發絲落在月匈前,衣服更是因為奔跑,而東扯西歪,最最駭人的是她肩膀上,此時竟滲著一抹嫣紅。

此時這一抹艷紅滴滴答答,落在屋中的雪白波斯長毛地毯上,一瞬間便將上麵染上緋紅,竟好似白雪落紅梅。

往日裡那美景有多美麗,如今便有多驚悚,鴛鴦驚叫一聲,趕緊上前扶住王夫人。

邢夫人和賈母對視一眼,兩人都是震驚莫名,又滿是疑惑。

這是向對方眼前這一份狼狽,似乎不像是作假,縱然賈政與王夫人一時有了什麼齷齪,也不至於夫妻之間直接舉劍。

難不成這真的是風靡了眼?

邢夫人此時難掩心中古怪,她還是後退一步,留出更多的距離,以防止出現其他意外的狀況。

不過王夫人如今這般狼狽,倒是難見的奇景。

而賈母自然看出來,邢夫人這份看戲的心,她微微蹙起眉頭。似乎對於邢夫人這會兒頗為不滿,隨即又像是在按捺些什麼,這才看著王夫人上下打量。

不過說實話,這卻是讓賈母心頭一鬆。今日裡邢夫人過來之時雖未多言,然而言談之間,頗有兩分咄咄逼人之態。

這讓賈母心頭知曉,對方肯定是要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然而如今她已然老了,自不願意管那些小輩兒的事情,更不會允許有任何,影響榮國府名聲的事情出現。

本來打算讓其說不出話,不管如何先平穩了再說。未曾想到這會兒竟出了這個茬頭,雖說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是不管如何,出此一事邢夫人,卻是口中難言。

一瞬間,賈母竟然覺得,如今王夫人到來的時候剛剛好。

而這便是賈母一貫做事的根本,她根本不在乎對方是怎麼想的,也不會管這件事,對對方是怎樣的結果,她所想要的隻是達到她的目的。

「老二家的,你胡說些什麼?難不成是風靡了眼?怎麼還說老二要殺你。」賈母自以為算無遺策,轉過頭便開始申飭王夫人,她對其本來就有些不滿,偏偏今兒對方又撞在前頭。

當下裡口中更加冷淡,甚至頗有王夫人在胡說八道的樣子。

而王夫人此時心中正是驚訝,她頗帶著幾分古怪的先看看邢夫人,隨即這才又從眼睛擠出兩滴淚珠哭訴道:「老太太說什麼呢,老太太覺得我能自己弄傷自己嗎,您看我這胳膊上,還有著二爺一劍的傷痕。」

王夫人一邊反駁,一邊扶著自己的傷口給賈母看。

這傷口的確看起來很厲害,鴛鴦剛剛已然拿著手帕替其包裹起來,可是轉眼間,手帕就已經被浸透了。

賈母此時卻不想看這些,她有些厭煩地看看對方,隻覺得啼笑皆非,真當她是傻子嗎?對方眼中壓根,就沒有什麼倉皇之色。

恐怕對方是回去跟老二鬧了脾氣,結果這個樣子便跑來她這裡。真是,也不知是多大的人了,竟還跟年輕媳婦學。

賈母自詡聰明,最為厭煩這後院手段,隻是一時之間到底,還要顧及對方的麵子。而且有邢夫人在此,少不得要對王夫人更加溫存些。

「鴛鴦,還不把二太太扶過去坐下,你趕緊去叫王太醫。」賈母口中吩咐,見王夫人坐下,這才有幾分不待見說道:

「你看看你這什麼樣子,你跟老二多少年的夫妻,竟還是小孩子一樣,言語之間怎麼不能互相讓。

你這一路跑過來,不知道多少丫鬟小廝看見,真真是丟了大臉。」

賈母並沒有聽王夫人的話,而是直接下定判斷,這個舉動,卻是讓在場的其他幾人心頭都是冷笑。

老太太一貫如此,隻想聽自己想聽到的。

否則即便是送到她眼前,也仿佛是未曾見過。

邢夫人眼瞅著,王夫人臉上的色彩斑斕,心中無法提出合理的鬱悶,倒是疏散幾分。

此時他坐在椅子上,卻是有種看戲的心情。再看見王夫人那精彩絕倫的臉色,忍不住更加得想笑。

如若是能讓她看足這一場戲,縱然是晚上一時,提出合離也夠本了。

賈母卻不知邢夫人在想些什麼,她仍自顧自地訓斥著王夫人,讓邢夫人如今有種眼前的王夫人,便是當年被無情訓斥的她一樣。

整個賈府就是個畸形的存在,所有人都如同同心圓一樣一層層圍繞,而最中心的自然就是賈母。

因此所有的人,都在討好賈母,以期能夠得到對方的垂青。

往日裡,她是這般,王夫人是這般,賈政、賈赦更是如此。

如今看著眼前,隻覺得自己仿佛是個傻子。

而賈母也在訓斥王夫人的間歇中打量著邢夫人,她心中也是驚訝。對方這幾個月變化太大,再看看王夫人與對方的區別,賈母心中越發不敢相信。

素日裡她偏愛王夫人,除了王夫人乃是老二的媳婦,兄長王子騰,又有能力之外。更多的則是,王夫人容貌要壓過邢夫人。

要知道王夫人可比邢夫人要大上不少,然而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幾年王夫人瞅著卻是,一年比邢夫人年輕。

邢夫人不但穿著老氣,首飾更是老舊,平素裡又喜歡露出一份小家子氣,又怎能讓她喜歡。

如今竟是完全的顛倒,縱然賈母早已看過變幻風雲,然而到底越是有些管不住自己。

就在這一會子,王夫人正哭訴著賈政。還沒等賈母嗬斥她胡說八道,便聽見小丫頭們鬼哭狼嚎的驚叫。

鴛鴦此時正站在賈母身旁,聽見這個轉身便要往外走,然而剛剛轉過身便被驚到。

後退之時,差點被賈母的椅子絆倒。

賈母本來盯著王夫人,看到鴛鴦忽然跌倒,臉上有些掛不住,正打算嗬斥對方,讓對方趕緊命令,小丫頭們不要胡鬧。

聽到外麵混亂成一團,她沉了臉色,口中埋怨道:

「今兒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這個樣子。鬧成這個樣子,鴛鴦還不趕緊出去看看,讓這些丫頭趕緊閉嘴。」

賈母的話還沒說完,鴛鴦哆哆嗦嗦地轉頭說:「二老爺瘋了……」

這話說出口,卻是好沒道理,賈母當時瞪大眼睛。

她卻是被鴛鴦,這明顯帶著以下犯上味道的話,嚇了一跳。

賈母剛剛想嗬斥,就看見一個人影從門外沖了進來。

對方顯然是被,屋中的陰涼一沖,停頓了一下。

趁這個機會,鴛鴦趕緊站起來,便想上前。結果剛剛走了兩步,便被對方一腳踹在地上。

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鴛鴦的肋邊,她隻覺得自己仿佛被巨大的力道貫穿出去,隨即似乎身形飛了起來。

等到她回過神,已然趴在賈母的腿邊,落地之前尚沒有感覺,待到落地之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肋下,疼的仿佛被巨石碾過一般。

她勉強地動彈了一下,卻隻是連連抽氣,壓根無法動彈。

這一番變化,幾乎讓賈母有些反應不過來,當時臉色變得煞白,一旁的邢夫人,也是被這一番行事驚到不行。

「來人啊,快來人。」

鴛鴦匍匐在賈母腳邊,口中還在呼喊著,隻是聲音太低,根本傳不出去。

而這兩句話出口,也讓鴛鴦的力氣幾乎告罄,她後麵再張嘴卻聽不到聲音。

邢夫人下意識地將鴛鴦直接扶起,隨即看向門口走進來之人。

對方穿著一件棗紅色的衣袍,此時上麵可以看到一些深褐色的顏色,邢夫人隻覺得心頭狂跳,她能夠看得出來那是血跡。

對方此時雙眼無神,行動之間有幾分遲緩,手中此時正拿著一柄明晃晃的寶劍,上麵似乎還有血痕蜿蜒。

這人正是榮國府二老爺——賈政。

鴛鴦被邢夫人扶起,看著對方往這邊過來,還是勉強的挪動到賈母身前,想要將其攔住。

「二老爺還不止步,你卻是要乾什麼?」

這一份忠心,足以讓眾人動容。

賈母更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雙眼無神的兒子,對方這是要乾什麼?

她看著兒子手中的寶劍又瞧瞧,捂著肩膀的王夫人,一時一個荒誕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她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地說道:「你這個孽障,你難道要殺了王氏不成?」

轉瞬之間,賈母便被自己這個想法給氣到,立刻口中暴怒地喊道:

「孽障,還不趕緊給我停住,把你手中的劍給我扔掉。你竟然還敢拿著劍到我這來,難不成你要把老婆子我也一起殺了?」

賈母這會兒卻是氣得渾身哆嗦,她素來便有痰迷之症,此時略微激動,更是隻覺得一陣陣的天旋地轉。

然而對麵的賈政,仿佛像是木頭人,根本沒有理會賈母所言。

進到屋中之後,賈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王夫人身上。賈母的話他根本像是沒聽見,手中的寶劍直接便抬了起來。

「啊,老太太救我。」王夫人驚叫一聲,瞬間便向賈母跟前撲去,而賈政自然也將注意力,轉移到賈母身前。

這一下子賈母也被嚇得不行,她頗為不知所措地看著兒子,對方此時寶劍高高舉起,似乎想要沖著她而來。

事實上的確如此,因為賈母被邢夫人抱住,所以賈政的劍,直直朝著她月匈前而來。

這一切的變化不過轉瞬之間,邢夫人哪裡經過這一個眼朝著寶劍向賈母而去,她瞬間心頭一驚。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邢夫人隻覺自己忽然,眼前的一切都變成慢動作,她伸出手抓住賈母的衣袖,將其用力拉到一旁。

看到賈母在自己身旁,邢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下意識看向王夫人,卻發現對方那帶著古怪的笑容。

這一切不過瞬間發生,等邢夫人和王夫人反應過來,賈政已然一劍刺空。

雖說搞不懂剛剛是怎麼回事,但是至少如今賈母沒事,邢夫人眨眨眼,又將視線轉移到王夫人身上。

她很肯定眼前王夫人絕對不對勁,剛剛她看到對方那隱藏在暗處的笑容。邢夫人很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眼花,那麼這一切就有些可疑了。

而且邢夫人仔細回想了一下,又對比了鴛鴦和王夫人的呼吸,兩個人完全不同。

他們不會是真的想要殺老太太吧?邢夫人先是腦海中閃過這個古怪的念頭,然而瞬間她又壓下開什麼玩笑。

還沒等邢夫人想明白,賈政又是一件刺向賈母。

邢夫人下意識地拉住賈母往前,順手在王夫人的手上踩過一腳,等到對方鬆開抓住老太太的手,邢夫人心中月發的詭異起來。

剛剛也是如此,仿佛是為了讓老太太不能動,這才抓住對方的。

電光石火之間,邢夫人腦海閃過咽頭,然而此時卻不是,仔細回想的時候。

如若是賈母一時出事,她必定要守孝三年,三年之後會有怎樣的變化?誰都不曉得。

所以此時賈母絕對不能死。

邢夫人心頭確定,隨即便開始,打算尋找奇跡。

對於賈政,邢夫人縱是不關注,也有幾分了解對方,雖說是男子,然而平素裡隻喜吟風弄月。

因此對方身體並不算強,況且如今這會兒,賈政臉色鐵青,雙目無神,很顯然並沒有神智。

此時此刻,邢夫人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跳到嗓子眼了。可是她的大腦非常冷靜,甚至開始想著如若是此時公主娘娘在會如何行事?

就在這有些詭異的狀態,邢夫人拉著賈母往後退了三步。

「哐當」,家政一寶劍披在賈母的羅漢椅上,削掉了上麵兩根雕花格柱。

賈母此時剛剛回過神,她的臉色蒼白,手指不停顫抖指著賈政怒道:「你個逆子,你敢弒母?」

然而回應她的,仍舊是家政呆愣的容貌。

此時賈母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可能真的,被所謂的痰迷心竅了,而她如今也正處在危險之中。

看著趴在地上愣神兒的王夫人,賈母心頭暗恨知道老二這樣,竟然還往自己這跑,豈不是在給自己招災嗎?

然而未曾等她出言訓斥王夫人,賈政像是盯住賈母一般,又一劍向對方刺來。

所謂事不過三,這一劍卻是又快又急,邢夫人根本顧不得逃離。

眼看的這一劍,就要刺中賈母的咽喉,邢夫人咬緊牙關,將其護在懷中,把後背露給賈政。

邢夫人想得很簡單,眼前賈母不能死,不然這三年不一定,會出現什麼事情。

這件沖的是賈母的喉嚨,她比賈母略高,想來如若是自己扛下,應當在肩膀上端。

然而未曾想到抱歉,剛剛碰到邢夫人,邢夫人放在袖子中的錦囊,忽然露出一抹光亮。

隨著錦囊的閃爍,賈政手中的寶劍,是偏離了一般,順著邢夫人的肩膀過去。

一旁的鴛鴦本來還想尖叫,然而看到這種景象,竟不知道該發出什麼樣的聲音。

此時邢夫人根本沒發現事情的端倪,她感覺到劍鋒掃過,卻並沒有疼痛之感。

下意識地撫扌莫著肩膀,竟發現劍竟是連衣服都沒有劃破,這讓邢夫人才出一口氣。

趁著賈政一劍揮空,她拉著賈母便往榮禧堂後麵跑。

也虧得榮喜堂,地方寬大更是擺著各種的裝飾,一時之間竟是抓不住她們。

在這場追逐當中,邢夫人漸漸緩過神,那就是賈政似乎頗為遲鈍,好像需要別人的操控,才能夠下一步舉動。

這也讓邢夫人忍不住,又將懷疑的目光,鎖定在牆角的王夫人身上。

今日裡這一切,簡直太過古怪。

然而此時卻不是多想的時候,終歸先要從家政手下,保住命再說。

如今隻有兩個選擇,這一來便是往裡麵跑,那裡正是賈母素日裡的寢房,若是走運便可以從後邊的角門出去。

隻要能夠叫到人,這一切的鬧劇就會戛然而止。

另外一個便是,剛剛賈政過來的大門,從那兒也可以直接出去,邢夫人心中思忖。

以她們現在的位置,如若是往外走倒是近,可是中間有著不少,剛才慌亂中撞倒的東西,最窄的地方卻是隻能一人通過。

賈母如今已然年紀大了,根本不可能這樣輕手利腳的過去,到時若是一個不好反而會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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