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壽宴(一)-我願與你成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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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了五日,便是沈蕪沅祖母的八十大壽了,太傅府設下壽宴,幾乎邀請了全盛京的世家顯貴。

因著謝玉仲的關係,我這一月倒是經常去沈府見蕪沅,自然的與其家人也都熟絡了起來。沈家上下都待我十分溫厚親近,尤其是她祖母,格外的慈祥溫柔。每次知道我去其府上,都會叫下人提前備好我愛吃的龜苓膏,上麵鋪著一層甜甜的槐花蜜,擱在冰盒裡鎮著,在這酷暑每每吃到,都覺得清涼甘甜,心裡受用不盡。於是我便一直惦記著沈家祖母的壽辰,想著借此機會也能表達下我對她這份疼愛的感激之情。

我在半月前就叫人備下了足金壽桃,命盛京最好的金鋪--景工閣裡最好的工匠師傅加班加點,在其上雕刻了百壽圖作為我的賀禮。

我祖母因病去得早,對她隻有些片段式的模糊記憶,倒是沈家祖母如此細心待我,叫我總不禁在想:倘若我的祖母尚在世,我會不會也像蕪沅一般幸福,得祖母時時掛懷,日日疼愛。

也正是因為沈家一家都待我極好,向來不愛參與這種場合的我,這次主動告知母親我要隨她同去。這叫我母親驚訝不已,覺得我怕不是轉了性子。自我及笈生辰那日開始,她就覺得我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以往除了蘿月姐姐之外,我從無任何年齡相仿的朋友,也不與任何世家往來。如今不止有了謝家的幾兄弟經常來府上走動,還和太傅府往來密切。不光如此,這回我還頭一遭地早早張羅起了沈家老太太的壽禮……

雖然這林林種種透著些蹊蹺,但母親還是樂見其成的。她隻當這是時間的力量,我因為長了一歲,性格也隨之變得不似從前那般別扭孩子氣,處事也更圓融周到了。

其實在我看來,我同從前一樣,並沒發生什麼變化。但好像因為父母親最近總是提起,說我同之前有了很大不同,我也開始不由得審視起自己。但究竟哪裡變得不同,又是從何時起,為什麼產生了變化,我又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自生日宴挑選郡馬那日起,好像一個個新的人,一樁樁新的事突如其來地闖入了我毫無波瀾的生活,根本由不得我思量,我便同這些人和事織就裹纏在了一起,順勢走到了如今。

要說有什麼變化,可能是對變化放棄了無謂的抵抗,攤開手來,掉下來什麼便接住什麼罷了。

說到順勢,我知道此次壽宴謝家也定然在受邀之列,便打定主意今天找個機會,把這些沒頭沒腦的禮物通通都退回去。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貪眼下的這個便宜,日後也可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煩和話柄被人拿捏。

了知正在為我進行出門前最後的梳妝整理,母親便派浣紗來請我,說是去太傅府的一切都已打點妥當,馬車已停在王府門外。

大概離太傅府還有三個巷口的時候,馬車漸漸慢了下來。趕車的小廝說,因為今日前來給沈家祖母賀壽的人太多,這各個府上的馬車轎輦早已將去沈府的路堵得水泄不通。沈家聽說我們被堵在了路上,趕忙前來要為我們的馬車開道,被母親攔下。

母親平日裡本就不喜歡行事張揚,更何況今日世家親貴們都在。今日是沈家是主角,若是叫我們這些不相乾的人搶了風頭,喧賓奪主就不好了。換之,母親與我決定耐心等待。

雖然父王不在府時,總是叫母親作他的『監工』,向他監督匯報我的課業和大小日常,但實際上母親暗地裡早就倒戈了,是我最堅固的『盟友』。她個人並不贊成將孩子從小便套在那規矩中,早早便失去孩童的天真和童年的樂趣,畢竟身為女子,作為皇族子孫,有一輩子等著我去守規矩。於是小時候隻要我完成了夫子和父王布置給我的功課,母親總會趁父王不在的時候,偷偷帶我在院子裡踢踢毽子,放放風箏。後來慢慢大了,功課少了,又要開始做不完的閨閣規矩。母親怕我在府裡待的憋悶,總會趁每月去紫光寺上香的機會帶上我,對於我上香後半日的「銷聲匿跡」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往往到傍晚時分,我才會回寺院與母親匯合,再一同回王府。

「今日人多眼雜,怕是壽宴結束後你要同我一道回府了。」母親撩起馬車的側簾,看了眼熙熙攘攘的大街後,對我說道。

「是,母親。」我對此毫不抵抗,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我今日本就沒打算出去玩,畢竟我眼下有更緊迫的事要去做。

從前的我但凡有機會出府,必定是要玩到最後一刻才肯回去。有一次我同寺院邊農戶的小孩子比賽在河上用石子打漂,我兩人賽況膠著,難解難分,完全忘記了時辰。要不是小孩的母親最後提溜著他的耳朵叫他回家吃晚飯,我定要與那小孩賽出個高低,方能罷休。

等我回到寺內時,夜幕已降,下山的路都看不見了,不得已我們隻能在寺院內住宿一晚。一向溫柔的母親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後來三個月去進香都沒帶我,我與她也置氣了三個月,未同她講話。

而如今我竟然乖乖同意壽宴完就直接回王府,著實驚到了我母親。她又想起今早出王府時,我叫了知青荇把想梧琴和木雕都包起來裝到了馬車上,便開口問道:「以觀你把謝家公子們送你的禮物都帶上,意欲何為啊?」

「回母親,我想著今日侯府也會來參加沈家祖母的壽宴,便借此機會將禮物都退回去。」

「退回去?這又是為何?莫不是你與那二公子私下裡已約定些什麼……」說這些的時候,母親的臉上竟有了些許慍色。

我竟無語凝噎。我的父王母妃不知怎的認定了我與那謝玉仲是一對,而沈蕪沅是橫生出的枝節。更好笑的是,父王這次竟然稱其月要疾復發,故意不來參加壽宴,以此表明對沈家小姐橫插「姻緣」的不滿。

對於父母親這種亂拉郎配和孩子氣的抗議方式,我是哭笑不得,但也無法對他們和盤托出,隻能另想個合適的理由回答母親的問題。

「母親您不要多想,我與謝玉仲並無瓜葛,更談不上約定。此次想要把禮物退回去,一是因為禮物本身過於貴重,實在不合適收下;其次是我與二位公子並不相熟,眼下也非年非節,這無緣無故的禮物以觀著實不敢收下,怕為以後添下不必要的麻煩。」

母親想了想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莫要打擾了沈老太太的壽辰,也不要傷了我林謝兩家的情分就是。」

「知道了,母親。」話音未落,停了許久的馬車動了起來。

「王妃,郡主,太傅府到了。」

同往常的太傅府相比,今日更加熱鬧氣派,到處都裝點的喜氣洋洋。沈家祖母今日也比以往妝點了更多珠翠,既富貴又端莊。

「以觀祝沈祖母永葆青春,福壽綿延。」我來到正廳向沈家祖母拜壽,說罷,叫下人呈上了我的百壽圖壽桃。

「郡主有心了,快坐。」沈家祖母拉起我的手,寵溺地笑著拍了拍,便叫她身旁的李媽媽將我母親與我安排在了最前排的主桌女眷之中。

我一邊心不在焉地夾著麵前的飯菜,一邊用餘光去搜找謝家的幾個煩人精。

很快就在對麵男賓的主桌上看到了除謝玉季以外的三兄弟。

大公子謝玉伯如往常一樣,端正地坐著,專心地吃飯,好像身旁的事物全然與他無關,他就是專門這一趟來吃席的。倒是謝玉仲東張西望旳很快發現了我,叫不許來我們這桌遞話,叫我到後院,說是有話同我講。

我知會了母親一聲後便起身去了後院。今日的謝玉仲倒是很反常,像是被他大哥傳染了一樣,周身一股寒氣,迎向我的也是副冰塊兒臉,還帶著幾分慍色。

為了緩解尷尬,倒是我先開口打趣道:「謝二公子尋我前來是有何吩咐啊?」

換作平常,他一定會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對我說「豈敢豈敢」,然後再涎皮賴臉地道出他的小九九。今天卻隻是怒氣沖沖地看著我,不發一言。

我們就這麼站了一會兒,他仍舊未開口,我開始對他這無名火不耐煩了起來,「謝玉仲,是你叫不許遞話來說有話同我講,如今我來了,你又隻是瞪著你那倆牛眼睛不發一言,這是向誰示威呢?」

我說罷,扭頭便走。這謝家也不知是什麼傳統,送人東西也不說明緣由,叫人來說話又擺個臉色,誰慣的這一身毛病?!我才沒工夫伺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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