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壽宴(二)-你是我的新業障(2 / 2)
「既然如此,那就說定了哦。」他突然彎下月要來,雙手撐在膝蓋上,臉向我湊近,用坦盪又溫柔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熱烈又堅定,好像不等到我的回應便不會收回一般。我起初還嘗試著躲避,卻最終在他灼灼的凝視中放棄了掙紮,短暫的與他的目光相遇了一下。他心滿意足地直起身來,仿佛一份剛擬定的契約得到了我的蓋章。
「我似乎明白了幾分謝玉仲的擔心了。」我如是說道。
如果說謝玉伯是一隻陰晴難測的鷹隼,謝玉叔便是一隻看似溫柔無害的貓。當你注意到有鷹隼在你頭頂盤旋的時候,你會打起精神,小心提防,似乎危險的境地卻因為格外的謹慎意外地變得安全;可當一隻貓咪向你展開它柔軟又毛茸茸的肚皮的時候,你會放下所有的戒備,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撫扌莫。等它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之時,你發現你早已中了它的溫柔圈套,來不及脫身。
「哈哈哈哈哈哈……」他明白我意有所指,卻照單全收。
「觀兒不好奇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你指木雕還是曬太陽?」
「兩者。」
「不好奇。若是你想說與我知,我洗耳恭聽。若是你想下回分解,我也並無不可。萬物有時。」
「觀兒,你知道有的時候你講話很像是遁入空門已久的師太嗎?」
……「可惜我剛又欠下了新的業障,塵緣未了,怕是要被逐出空門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們一齊笑了起來。隻不過他是得意的笑,我是無奈的笑。
「郡主,郡主……」我聽到了知焦急的聲音從別院外隱約傳來。
我才意識到與謝玉叔這一番耽擱了許久,怕是沈老太太的壽宴如今都散了。我倆趕忙加快腳步,往回走去。
不一會兒,我便遇到了知,她臉漲得通紅,微微喘著粗氣,額間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估計了知見我去了許久慌了神,一番好找。
為了避嫌,我與了知先行離去。
我一邊加緊腳步往正廳去,一邊回想剛剛與謝家三兄弟發生的種種,特別是與謝玉叔那番對話:我就這樣把自己的後半生托付出去了?到底自己是著了什麼魔,怎麼會鬼使神差的就與謝玉叔做了約定?或許是我會錯了意?他也許隻是邀請我,像之前一樣,我們幾個人一同出去曬太陽?可如果要是那般,他又為何會問我「介不介意多一個人分享」而不是「多幾個人分享」呢?
我不同的想法開始紛紛冒出,左右互搏,難分高下。
隻得在見到母親時,將思緒猛然剎住了閘。
「怎麼去了這許久?」母親帶著怒氣小聲責備我。
此時宴席已經散了,席尾的各府女眷紛紛湊到母親身旁打招呼寒暄。多虧了如此,我才可以暫時躲過一劫,不用多作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畢竟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我一時間也還扌莫不著頭腦,不知從何講起。
不管怎麼說,我選定了我的駿馬,雖然好像也不能算是我選的,但一想到比約定的三月之期提前了足足一半的時間完成了任務,剩下的時間我可以心無旁騖地享受,方才的疑惑好像倏忽間便全部都化作雲煙了。畢竟先賢的教誨還是要聽的:難得糊塗。
唉!我這深入骨髓的憊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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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到官配上線了!撒花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