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可以啊。」季眠漫不經心地拿出手機嘟囔道：「我所有網站賬號都是同一個密碼，不會忘掉的。」
不一會兒她就把登入後台的頁麵遞給許詩媛看。
許詩媛上下劃拉了一遍網頁，立即轉過身，跟展示奧運會金牌似的繞場一周，讓所有人都來看清楚。
「現在的學妹初中就能寫小說。」楊青卓搖頭感嘆：「太強了，人類進化不帶我。」
周圍的同學也都是一片贊嘆，完全沒有季眠想象中的嘲諷，大家關注的重點在她初中就能寫小說，而非小說的題材。
季眠鬆了口氣。
那個一口咬定她抄別人小說的女生，此刻已經不見人影。
許詩媛不依不饒地踮起腳尖四處尋找，才把她從人群裡挖出來，讓她親眼看看季眠的作者界麵。
那女生沒有繼續質疑，隻是笑了兩聲，小聲嘀咕：「我聽同學說的，具體我又不清楚。」
許詩媛還想讓她道歉，但施茜拽住她小聲提醒，校草還在旁邊站著呢，她們今天可不是專程來替姐妹打群架的。
氣氛終究被這場突發戰鬥搞得有點尷尬，楊青卓隻好招呼大家先散開，去選甜品，然後在現場大廚的指導下，試試DIY自製烤肉放鬆一下。
這麼一解散，施茜的社牛能耐就體現出來了，現場十幾個女生，隻有她敢帶頭湊到賀霆身邊搭訕閒聊。
季眠其實還在社死的折磨下想要逃避，但是現場隻有施茜她們三個是她同學，如果脫離團隊，她就要「煢煢孑立」了，隻能硬著頭皮一起走到賀霆身邊搭話。
施茜說上一次的采訪稿內容不夠飽滿，可能需要賀學長配合繼續接受采訪。
賀霆和另外兩個男生正在燒烤台旁邊幫忙擺工具，聞言轉頭看向幾個學妹，他視線最終落在鍾語君身上，有點散漫的語氣：「這次稿子帶對了？」
鍾語君受寵若驚：「學長還記得我？」
賀霆低頭擺好夾板：「當然。」
旁邊男生挑眉起哄：「霆哥為什麼對人家鍾小學妹的事記這麼清楚啊？」
賀霆輕笑一聲，轉頭對他解釋：「她那天采訪問我打沒打過梅西的位置。」
男生沒聽懂笑點：「那不是應該叫踢沒踢過嗎？」
「我記岔了嘛！」鍾語君不打自招：「我記得小時候我爸爸老提起這個球員的名字，我隻記得他好像是球類運動員！」
男生聽懂了，立即轉身背對眾人笑瘋了。
鍾語君自己也笑個不停直擺手：「哎呀！我們不要說上次采訪的事了好不好？」
賀霆餘光注意到，站在三個女生後麵的那個叫季眠的小學妹正低著頭，她左手握拳抵著嘴偷笑，單薄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學妹這個陣容安排還挺有創意啊？」另一旁的楊青卓抓準機會，跟施茜的閨蜜團套近乎，「讓梅西來打鋒衛搖擺人的話，中鋒派誰來打呢？」
那個笑瘋了的男生冷靜下來，回頭提議：「泰森吧，泰森打中鋒，博爾特控球後衛，完美。」
女生們笑得不行，鍾語君笑著結結巴巴地質疑：「我記得泰森好像是……好像是……」
「知名籃球運動員。」兩個男生異口同聲。
鍾語君笑得說不出話了，後排的季眠憋得眼角泛淚。
「跟泰森對線，壓力有點大啊，我方派誰上場呢？」楊青卓一本正經地看施茜。
賀霆放下工具，舒展長腿，後背靠在燒烤台旁的大理石柱上，盡量減少身高帶給四個小學妹的壓迫感，他歪頭看向施茜身後的季眠說：「我們派季眠同學去跟泰森對線吧，季同學可以執筆抨擊他，消耗一波精神狀態，然後我們再上。」
三個女生終於想起季眠也在現場，轉身圈起季眠胳膊，笑得前仰後合。
季眠原本一直在憋笑，聽見自己的名字被賀霆說出口，一下子緊張得笑不出來了。
她在想賀霆為什麼要派她對線泰森。
很明顯她是在場女生裡最瘦的一個。
賀霆有可能是故意用她的瘦弱來製造反差效果開玩笑，也有可能是賀霆想讓她也加入閒聊。
後麵那種可能，讓她更緊張了。
她不明白自己的腦子在做數學試卷的時候為什麼沒現在這麼靈活，分析賀霆的動機，隻會讓她的緊張超級加倍。
楊青卓注意力在施茜身上，他一直想逗施茜說話。
季眠感覺賀霆好像想讓她說話。
施茜和鍾語君則是一心想跟賀霆說話。
她們追問賀霆籃球生涯中有什麼記憶深刻的事，賀霆兩次說真的沒有，她們不相信。
楊青卓看施茜有點失落，立即抱怨賀霆：「你就不能看看那個《灌籃高手》熱血名場麵，熏陶一下籃球夢想？」
賀霆可能是不想掃興，認真想了想，說：「名場麵有，我做過類似的事。」
三個女生立即亢奮起來：「什麼事什麼事？」
「我打籃球以前，課餘時間練小提琴和手風琴。」賀霆仔細回憶道：「先是小提琴，後來我媽聽說手風琴可以益智，就讓我改學手風琴了。」
施茜笑起來：「阿姨好務實哦~」
賀霆點點頭：「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體育老師來我們班讓男生起立，選了幾個個子高的去打兩周籃球，他說我很有天賦，建議我加入校隊。」
「學長三年級就加入校隊了？」施茜問。
「一開始沒有。」賀霆說：「我們學校室內籃球館隻讓校隊正式成員用，我們練球都是在太陽底下，熱的要命，隊友們的汗臭味比我爸的襪子還沖，我吃不了這個苦，體育老師怎麼求我，我都不答應。」
施茜咯咯直笑：「學長開始不想打球，後來察覺到內心的熱愛，才克服了汗臭味嗎？」
「不是的。」賀霆回憶：「我不打球就得回家練琴，我媽給我找的是一對一的樂器老師，但我練琴的時候是一對二——老師坐在我左邊，我媽坐在我右邊。我每演奏三十秒，就會被叫停，『節拍！節拍！』老師大喊著問我：『你覺得你節拍對嗎』，我停下演奏，旁邊兩個人默默注視著我，老師是那種『你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眼神，我媽是那種『老師在這裡我不方便罵你，我希望你心裡有數，別再丟人』的眼神。」
施茜想說話，又沒忍住笑。
「所以我第二天回到籃球場上，『啪』地就給體育老師跪下了，『教練，我想打籃球。』」賀霆自嘲：「動作台詞跟三井壽重合率百分百，隻是動機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