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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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之上高座的是著袞冕麵容肅色的皇帝和著褘衣端著典雅笑容的皇後,在皇帝左側下坐著位著霍衣保養得當的欣慰的美人,正是那位寵冠後宮的寧貴妃。

這婚事雖是皇帝為了敲打李燃賜下的,但是特許人進宮拜三禮,這殊榮算是給足了寧貴妃的顏麵。

因為三拜禮成後還要回二皇子府,步驟繁瑣,為避免誤了吉時,站在階上的禮官一聲聲唱喏間隔也縮短了很多。

李燃下意識瞧著站在自己身側的女子,就瞧見她矜傲的不去看他,還將扇子調整著位置不偏不倚的遮住他的視線,嫌棄的樣子十分分明。

可惜一個扇子能遮得住什麼,李燃就看著她沉著眉,發冠上的流蘇光華流轉隨著她的動作微動,擋著眉眼,那蔥白的玉指捏著扇子擋住了另一半臉,瞧著有些嬌氣。

一時間心裡有種古怪難言之感,江嚶嚶和他所想的悲戚戚怨婦之態不同,倒是好生幼稚的模樣,但是倒是莫名的可以接受。

早在半年前,陛下賜下婚事當日江嚶嚶在家中哭得死去活來的,甚至還投河自盡了一回。

江家上下將消息瞞得死死的,但是不巧江家內有人還是暗地將消息送到了李燃的麵前。

當時李燃的臉色是鐵青的,差點沒將送信的滅口。

今日大婚,李燃還是有些不放心,派了武炎死死盯著江嚶嚶,省得她做出什麼事辱了他和母妃的顏麵。

眼下瞧見人和想的有些不一樣,他心情方才緩和些,卻不期然她為太子尋死拒婚之事又湧上心間,心情瞬間就陰鬱了下來。

因為她瞧著並不如想象中的軟弱,所以怕是做事也更為執拗些。就算是同房的時候掏出一把匕首來,架在脖頸上抵死為太子守身如玉都不會是什麼稀奇事。

一想到這個,他眉眼都冷了下來。

李燃並非什麼良善之輩,婚姻大事非同兒戲,他還能縱著人胡鬧。

***

禮官唱喏完,江嚶嚶就舉著扇子施施然被宮女攙扶著坐上了出宮的鸞轎,一路往二皇子府而去。

暮色早已經將整個府邸籠罩,但是今夜主君迎娶新婦,府中上下處處都是燈火通明。有候在大門處的女官帶著府中一應人接應著,鸞轎一到便擁簇著上前扶著新婦進主院新房。

很快,房間裡隻剩下江嚶嚶自己帶過來的陪嫁的春嬤嬤和婢女青蕪。

春嬤嬤和青蕪還有跟過來的幾個陪嫁婢女都是江嚶嚶穿過來的時候繼母給新派過來的,原本伺候在原主身邊的嬤嬤因為照顧不周被亂棍打死了,婢女也都被發賣出去了。

這兩個人是江嚶嚶用著比較合心意的,春嬤嬤手腳麻利什麼事都做的很好,和什麼人都能勾搭上話。還有這青蕪,不像別的婢女那樣畏畏縮縮,十分會說話,什麼好聽到離譜的話她都能麵不改色的說出來。

不管是在哪,江嚶嚶身邊就是需要這麼一個不畏臉皮盡心盡責捧跟腳的。

此刻房間沒有別人,江嚶嚶倒也愜意,隨手就將扇子扔到了一邊,在這房間裡四下打量了起來。

這房間應該是新收拾出來的,視線所及,不僅是雕花芙蓉架子床還有那花梨木山水美人繡屏,以及鎏金纏枝嵌寶石妝台。在角落和床邊都放置著金螭獸香爐,府裡的婢女早就在裡麵點了香,有種讓人心廣神怡的淡淡香味道。

一般主君未婚,都會單獨空出一間主房,等未來娶妻留給主母所用。而夫妻並不是每日同房,畢竟這個世界還有妾的存在。

不過李燃雖是皇子,但是倒是沒有什麼妾室,一心都是謀奪皇位。平日裡自持的可怕,在他父皇麵前更是將律己兩個字刻在了臉上,是人盡皆知的勤勉、潔身自好。

「皇子妃莫要四下瞧了,一會時候差不多殿下就要從前院過來了。」春嬤嬤手裡麻利的將被主子弄亂的東西擺好。

跟了江嚶嚶半年了,每次瞧見她做什麼事心裡還是會忍不住打擺子,就沒見過這樣能上房揭瓦的主子,偏偏你還說不得什麼。

江嚶嚶十分從容和善道:「那便等他來了再說。」

瞧著主子怡然自得的樣子,春嬤嬤忍不住心裡直哆嗦,她活這麼久就沒見過那家姑娘新婚之夜不害臊還能到處張望跟打量新家似的,心裡越發不踏實就試探問:「您可還記得昨日夫人叮囑您的,要如何侍候夫婿?」

江嚶嚶聽著這話的時候,視線才將將劃過桌上的銀製合衾酒酒壺,一邊思索昨日的場景。

本來繼母來說的時候,江嚶嚶是有兩分興趣聽的,畢竟她身為一個現代人,也是有幾分願意見識一下古代的避火圖長什麼樣的。但是很遺憾,繼母並沒有給她塞什麼圖,隻是過來坐了會就走了,讓身邊的嬤嬤留下和她講著規矩。

江嚶嚶轉頭就直接去睡覺了,揮揮手讓那嬤嬤去坐到屏風後講。這會兒春嬤嬤說起這些事,有些無聊的江嚶嚶也好奇問:「青蕪,昨日夫人派來的那個嬤嬤有講些什麼有用的嗎?」

青蕪狗腿的快步走上前,嘴皮子利索很:「那嬤嬤說了大半宿的規矩,婢子耳朵都快起繭了。就是說什麼要皇子妃您作為主母要怎麼侍奉主君,每日替主君寬衣。那衣裳也有講究,要記得衣裳不能弄皺了,要放平整了得放在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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