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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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噩夢了。」江嚶嚶漆黑杏眼直直的看著他,她赤著纖白的腳,踩在絨毯上走了過去,「夫君怎麼還不睡?」

李燃將手裡的文卷放好,走過去牽住江嚶嚶的手,感受到有些冰涼他微微蹙眉,道:「噩夢都是相反的,莫怕。」

江嚶嚶還想問他在看什麼書,就見他牽著她用另一隻手指節將那燈燭給熄滅了。李燃著著白色單衣外間隻披著單薄的衣袍,在案牘前不知坐了多久,此刻將她攬著懷裡有些冰涼,但是他掌心乾燥而溫熱,將她手整個的包住。

她眨了眨眼睛,任由他將自己一整個抱了起來,就勾住了他的脖頸,將腦袋抵在他微硬的肩胛上。

「夫君不問問,我夢見了什麼?」

案牘旁的蓮花香爐也燃了許久了,瑞腦的清冷香氣將他整個身上都浸染了個遍,卻莫名有些安穩的感覺。

她有些遺憾,這樣的人做什麼反派啊,退一步去藩地為王又有什麼不可以。

李燃將她放在床裡側,掖好被子,乘著窗外明亮的月色瞧著她漆黑的眸子,低聲問:「嚶嚶夢見了什麼?」

雖是問句但是語氣卻沒有什麼求知的欲望,就好像隻是順著江嚶嚶的話問一句,讓她將想說的話說出來一般。

江嚶嚶覺得,他應當是知道她要說什麼夢境,他太敏銳了。她調整好姿勢,讓李燃將手伸出來瞧瞧,一邊憤憤道:「夢見你有一日披著甲胄走了,就再也沒回來。」

輕飄飄的一句話代表不了什麼,沒有被禁言。

他的寬掌被白紗裹得結實,看不出什麼,但是那日遇刺的場麵卻又因為江嚶嚶的這一舉動回到了李燃眼前。

「嚶嚶放心,不會有那一日的。」李燃攥住她的手,漆眸微暗,安撫道,「睡吧。」

江嚶嚶不是書的那個又作又沒用的皇子妃江氏,她也確實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若是李燃真不顧一切的發動兵變,她一定會先一步阻攔。

她話已然說到了這樣一步,但是李燃卻沒有半點要和她說朝堂之事的意思。江嚶嚶皺了皺鼻子,將腦袋枕在他肩胛間,閉上了眼。

算了,等明日他找江峙文議事的時候,她再去旁敲側擊一番。

黑暗裡,李燃看著江嚶嚶黏人的樣子,眸子微暗,他絕不可能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

因為皇子妃歸寧,天未亮整個江府上下都忙碌了起來。大婚時候掛著的紅綢都還未曾撤下,整個府邸上都是一片欣然的喜氣,婢女隨侍月要間都紮著紅月要帶,忙著擺宴之事。

江峙文一早就穿著整齊在前堂緊張的踱著步子,不時的向外張望著。前門處已經不知派出去多少小廝去看過了,都沒見到有車馬的身影。

後宅此刻也熱鬧著,閬苑間擺了座,江府族親女眷也都在,繼夫人手裡捏著個帕子,麵上掛著得體的笑正待著客。

整個江府上下都是熱鬧一片,就連唯一靜謐些的院子後水塘的蛙都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憤憤的撿起一塊石頭就砸了過去,嚇得那蛙一下子就跳進了水潭裡。身後的嬤嬤趕緊跟了上來,一口一個祖宗惶恐道:「您怎麼還在這,一會皇子妃就要回府了。」

江溫檀是繼夫人親生的女兒,自小就是儀態端莊大方,行事說話無不得體。從小便是庸中佼佼,千能百俐,音律女紅皆是出類拔萃。繼夫人每每出去的時候總會將她帶上,各家夫人無有不喜歡她的。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平素溫婉得體的姑娘在背後卻是這樣冷漠凶狠的姿態,嬤嬤四下瞧了兩眼,今日人多她生怕被別人瞧見了,口中忙道:

「祖宗,您要發脾氣也得背著些人。」

江溫檀自小就是家裡最得矚目的那個,什麼好的東西都是先緊著她的,然後再送去江嚶嚶的院子裡。反正整個府邸之中沒有一個人在意她,誰都知道江嚶嚶有木又笨,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出息,不會有哪家夫人想要聘這樣的新婦。

之前府邸中一旦有人做了什麼壞事,大家都會說是江嚶嚶做的,反正也不會有人聽她的辯解。但是從半個月前江嚶嚶接到那聖旨起,就變得格外怪異,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恐怖了。

江溫檀說不出那種變化,像是變好看了。她那雙眼睛像是籠罩了多年的朦朧的塵灰散去了一般,漆黑得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勾唇一笑的時候又嬌又軟,叫人昏頭轉腦的分不清東西。

那天就見了一麵,她就被母親勒令再也不準出院子,不能靠近她。江溫檀回過神來,又覺得白日見到的那笑莫名有些滲人,也不想去招惹她,但是今日可是躲不掉了。

她沉默了一瞬,用乾淨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恢復了往日裡那副得體的貴女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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