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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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燃看向江嚶嚶,就見少女十分疼惜的看向自己的手,麵色一瞬間變得古怪。

他的傷其實已經愈合差不多了,但是嚶嚶還是堅持要讓他每天上藥,裹上一層輕薄的紗布。

此刻,李燃聽著江嚶嚶話裡的意思,似乎有那麼點微妙,趕緊在袖子下捏了捏愛妻的指尖,示意她這是太傅不得放肆。

而江嚶嚶望向他的漆黑杏眸卻是盛滿了無辜,像是不懂一般,又轉首十分崇敬的看著周太傅,誇贊道:「太傅當真是抗懷物外、百世之師,之前太子受傷時候便聽聞太傅親自去東宮看望,一連去了幾日,甚至親自拿了傷藥。如今我夫君受傷,太傅亦是關懷備至……」

捏著她指尖的手力道瞬間又緊了緊,嘶,李燃生氣了。

氣什麼,這才剛開始呢,他不是早就知道太傅偏愛太子麼?

江嚶嚶翹唇悶笑。

周慎看向李燃,眼底閃過一絲愧色,並未解釋旁的隻是沉聲道:「老臣此前隻知殿下是遇刺了,卻不知竟還有受傷,不知傷勢如今如何了?」

「小傷而已,不妨事。」李燃不動聲色將手掩在袖下,麵上頷首道。

李燃可以用這傷勢去父皇麵前,離間其與太子,但是卻不會在太傅麵前說這些,因為毫無意義和用處。

周慎知道說服不了李燃,深深看了他一眼,也不欲多留,便起身抬首告辭了。李燃亦起身將其送至了閣樓外,院中槐樹高大樹冠葳蕤落下一片陰涼。

不多時,江嚶嚶站在樹下,看著闊步向自己走來的李燃,長眉微挑。

李燃還尚且抿著唇,眉心微斂,看著不悅的模樣。他身姿挺拔,一襲鴉青色長袍月要身筆直,帶著一股勁氣。路過的侍從皆退避三舍,恭敬避讓。

江嚶嚶才不怕他,坐在石桌前撐著腮幫,翹唇等著李燃過來。

光透過斑駁的枝葉灑在她雪色的下頜上,更顯得白皙透亮,霎是好看。

壞東西啊,總要認清現實的。

頎長的陰影在她麵前站定,擋住了葉縫間滲透下的細碎的光影。他背著光,下頜繃緊,漆黑眸中清晰的倒映著她的麵容。

江嚶嚶欣賞著自己的倒映,還挺好看。她眨了眨眼,向他張開雙臂,嬌嗔問:「夫君處理完公務了?」

李燃原本繃緊的神經在她看過來的時候瞬間鬆懈,他不悅抿抿唇,卻張手任由她起身撲過來抱了個滿懷,溫暖馥鬱的軟香將他心底掃盪。

少女月要肢纖軟,他不自覺便扶住了,指腹按在了她月要帶的珍珠鏈上,圓滾滾的有些磨人。

「嚶嚶。」薄唇微動,他有些微惱,「你是如何知道東宮之事的?」

周太傅去東宮之事自然不會四處宣揚,若非有心留意,尋常閨閣女兒怎麼會知道。而江嚶嚶竟然能知道其一連去了好多次,甚至還知道其為太子帶了傷藥。

嘖,這人怎麼瞧,都頗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架勢。

江嚶嚶環著他脖頸漆眸湊近看他表情,心裡笑得前仰後合,但是麵上隻是眨了眨眼,一點也不顯。

她還以為,他不悅是因為周太傅。

受規則限製,江嚶嚶通過原書得知的事,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而剛才能輕易的說出來,是因為這事是她自己得知的。

此事說起來復雜也不復雜,但是李燃知道定會要氣死。

說到底都感謝江峙文,他之前為了攀附東宮,沒少買通人。

江嚶嚶知道這壞東西行刺太子的劇情,但是畢竟她隻是個還沒有登場的惡毒女配,距離這些主角團很遠。因為沒有親眼見證過這些劇情,所以無從判斷原書在這個世界的可信程度。

而當時大婚在即,事關自己,她自然是要弄清楚的。就也沒磨嘰,直接去問的江峙文東宮的情況和太子傷勢。

江峙文還當江嚶嚶是舊情未泯,又惹不起她,就將知道的都跟她說了。再三警告讓她安心待嫁,否則她要真做出了什麼出閣的事,她自己死了不說還要牽連滿門。

「嚶嚶怎麼會知道,自然是爹爹說的。」

作精最擅長的就是倒打一耙了,立馬就斂了表情,鬆開了他的脖頸,然而月要肢還被他掌心緊扣著。

江嚶嚶橫眉,手橫在他肩胛前,企圖將人推開。但橫在後月要的臂腕十分有力實在推不動,就裝模作樣,說抹眼淚就抹眼淚,假作含悲道:「夫君既然不信我,怎麼不趕緊放開我?正好我以後再也不過來了。」

李燃看著她抹了半天一滴眼淚也沒有,不由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來,道:「嚶嚶,你演技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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