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使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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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武炎不在,跟在李燃身後的是麾下另一個將領將烏暨。

此人力大無窮,長相粗狂,乍一看是一個濃髭密髯的莽夫。實則不然,李燃的帳下就從來沒有草包之輩,就連楊元正都道他是人不可貌相,實是呂蒙在世。

烏暨濃鬱的眉毛此事也都擠到一起了,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匆忙道:「殿下,今日曹女已經進京,東宮已經得了消息,殿下切不可錯失良機啊!」

李燃麵容頓時冷然了下來,腳下步履更快了,沉聲道:「都說了,此事不可,不必再議。」

烏暨不甘心,越發覺得皇子妃是紅顏禍水,分明之前殿下不是這樣的。他趕緊近一步,道:「即便是不願委屈皇子妃,殿下將人娶回來不碰便是,人隻要進了府,曹家如何還不是任由殿下說了算!」

此言甚是刺耳,李燃蹙眉站定,凝眸望他道:「你是不是以為,本殿是太子那種要靠女人才能拉攏人的無能之輩!」

烏暨忙後退幾步,躬身拱手連道不敢,但是還是著實不能死心。

誰都知道曹家的重要性,曹盛對獨女幾乎疼到了骨子裡,幾乎可以說是誰娶了曹嫣然誰就能得到南衙十六軍。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傳來女子嬌笑聲,烏暨頭皮一乍抬首就瞧見前路通向正院的小徑那頭搖搖走來一個衣冠楚楚的華服女子,頭挽烏發,斜簪鸞釵。眉眼看著倒是乖巧的很,但是就是怎麼瞧都有種顧盼生媚之感,勾人得緊。

原來是這樣的人,怪不得像殿下這樣省身克己之人都能被迷惑!

烏暨警鈴大作,但是麵上倒是不顯,低著頭退後行禮:「屬下參見皇子妃。」

「夫君,這是誰啊。」

烏暨瞧見那女子上來就挽著殿下的臂膀,而殿下竟然動也不動就任由她挽著,完全沒有平日裡的乖戾,一時間不由瞪大了眸子。

之前即便是聽武炎道,殿下對皇子妃上心的緊,但是也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上心。

察覺到皇子妃的視線落過來,他趕忙低頭,耳朵卻不期然豎了起來。

就聽殿下聲音清潤:「是本殿麾下將領烏暨,和武炎同職。」

烏暨不由將背脊挺的更直了,然後就聽到皇子妃噗嗤輕笑一聲,嬌嗔揶揄道:「烏將領怎麼長得和炸毛的兔猻似的。」

兔猻似的!

還是炸了毛的兔猻!

烏暨頓時挺直身子,怒目而視。然後就聽殿下頓了頓,嗯了聲道:「確實很像。」

瞬間,他就如泄了氣一般坍下背來了。

殿下如今已經完全被這妖女迷惑了。

「不知夫君在和烏將領在談什麼呢?不如叫我也聽聽。」江嚶嚶挽著李燃的胳膊,視線卻是落在了烏暨的身上,墨眉微微挑了挑,菱唇也翹了起來。

烏暨啊,她知道的,辦事不利經常被李燃踹的那個。

書裡這人外鬥太子,內打壓皇子妃江氏,對江家各種看不上眼各種針對。

並且熟讀兵法,每每想出招兒對付太子,但是總是抵不過主角光環,每回都辦事不利,甚至於十拿九穩的事都能給他搞砸了。

就是不知道兩人這次又在謀算什麼。

烏暨背脊一震,隻覺得皇子妃著實沒有分寸,政務的事她一個婦人家過問什麼。但是這件事要特殊一些,倒也確實應該和皇子妃說一聲。

李燃微微蹙眉,攥住了江嚶嚶攬在臂彎的手,聲音微磁清潤道:「不是什麼要緊事,嚶嚶莫要掛心。」

烏暨卻覺得這是個好時機,他趕緊一撩衣擺普通一聲就跪下了,道:「此事確實是與皇子妃有關。」

周圍婢女早就散的很遠了,確保什麼都聽不到,烏暨一字一句就更字正腔圓了起來,分明跪在地上,背脊卻挺得極為直,不顧殿下瞬間冷下的眸子拱著手道:「殿下顧惜皇子妃,欲要納側妃,卻顧及您不肯……」

李燃冷著臉,道:「烏暨,你好大的膽子。」

「納妃,嚶嚶怎不知此事。」江嚶嚶揚唇笑得明艷,挽著李燃的胳膊聲音依舊乖巧,假意道,「夫君,你要納誰為側妃啊?」

曹家這樣的事嘛,即便是他不想納妃,他麾下之人也不會答應的。

作為一個反派皇子,他執念就是皇位,為此可以不擇手段。書裡他為了那個位置身邊的人都死光了,最後他自己也死在了禁軍刀刃下。

江嚶嚶瞧得出來,他無意女色,也確實做到了一個夫君該做的事。但是這一切條件都是在不涉及利益的情況下,涉及到那個位置,一切都會變得敏感起來。

畢竟文裡他犧牲了那麼多,現實擺在這裡他又有什麼不能犧牲的呢?

即便是現下知道他沒有這個意思,但是警告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昨夜才下過一場雨,此刻涼風簌簌拂過枝頭。李燃心下一緊,拉過江嚶嚶的手,溫暖粗糲的手薄繭摩挲過她指尖,沉聲解釋道:「並無此事,嚶嚶切莫聽他胡言。」

說罷,冷冷的看了烏暨一言,道:「你先退下吧!」

烏暨臉上的胡子都顫了顫,眉眼間有些掙紮,他慎重的向殿下行禮,沉聲諫言道:「吾等身價性命都牽扯在殿下一人之身,還請殿下三思。」

「曹家之事,本殿自會解決。」李燃早就另外想了法子,看著烏暨眸底一片漆黑,聲音微冷,「回去告訴他們,此事莫要自作主張。」

烏暨隱晦的看了江嚶嚶一眼,行禮告退。

那一眼仿佛清楚的寫了兩個大字,「妖女!」

江嚶嚶心裡嘖了一下,感覺他是真的很氣憤。盤算一下書裡麵,皇子妃江氏亦是如此,作起來能把李燃麾下一眾幕僚氣死,江嚶嚶知道劇本倒是收斂了不少。

待人走後,江嚶嚶抬眸看著李燃,假意含怒道:「夫君都在謀劃些什麼,何不與我說說?」

李燃漆眸一言難盡看著她,微微抿唇,想說嚶嚶演技還是這樣差。但是上次才被咬,就將話先收回去了,隻是捏了捏她的手,緩聲道:「嚶嚶放心,並無什麼事。」

他依舊沒有要和她說起朝政的意思,江嚶嚶知道他大致在謀劃些什麼,無非就是阻止曹嫣然嫁入東宮。

說起來,曹嫣然也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了,曹盛隻有這一個女兒從小就捧在手心不讓其受半分委屈,就連婚嫁之事也隨她心意。

但是很不巧,這也是個被男主光環迷惑的惡毒女配,很多年前,曹嫣然就在賞花宴上對微服而來的太子芳心暗許,非卿不嫁。直到太子之前大婚,她雖心有不甘,但是到底是不想委身屈居人下,便放棄了。

可誰料太子又來撩撥求娶,幾番請求格外誠懇,就連太子妃都當起了說客。曹嫣然一顆虛榮之心終於被滿足,又重新看到了太子的好,覺得入東宮也不錯。

所以在後麵,曹盛想要明哲保身的時候,曹嫣然卻軟磨硬泡讓其同意東宮的婚事,即便是側妃也無妨,求其幫助太子。

隻是可惜了,太子心裡隻有元雅容一個,所以即便是曹嫣然進了東宮,李恆顧及曹盛對其十分照顧,卻還是免不了在她與元雅容之間偏袒元雅容。

元雅容知道太子的心意,心中感動於是更為體貼,兩人感情日益漸深,原本心裡有的一些疙瘩也在劇情的進展中被磨平。

和女主作對的配角當然不可能好好活到最後,肖想男主的女配能有什麼好下場。最後曹嫣然在東宮中被日復一日的嫉妒和等待中被磨平少女時候的銳氣,為了陷害女主而香消玉殞。

而此刻時間還早,距離曹嫣然嫁入東宮也還有半年時間。

處暑過後京都下了兩天三夜的雨,天氣也漸漸開始轉涼。街上透著一股雨後的濕氣,街道兩側攤販們叫賣著,濕紅的酒肆旌旗被風吹起,在呼喝聲中獵獵作響。

走在街頭的各色行人兩三成聚,避讓著路過的馬車。

就在這時候,有一身著褐衣錦袍的男人打馬從街頭飛馳而過,眼看就要撞到徑直而來的一輛寬敞又低調的馬車,那駕車的馬立刻就受驚了,高高抬起馬蹄發出尖肅的叫聲。馬車夫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了,及時拉住韁繩,然而還是難免的,馬車身劇烈晃動,車裡傳來女子的尖叫。

馬車深檀色車簾被這動盪產生的氣流掀開一角,車衡上銅鑾鈴叮咚作響,車身裡麵卻成了一團。

很快,巡城衛出現將那縱馬之人拿下,馬車夫也剛好將馬車停住,身後車簾被一隻素白的手扯開,一個頭帶帷帽身著朱草色銀絲暗紋襦裙的女子就猛然探出頭來,冷聲道:「何人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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