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圍獵(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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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風聲扯過樹梢枝頭,黑漆漆一片的影子印在窗上,微微晃動著能聽到簌簌聲。

李燃將她禁錮在懷中,少女腦袋抵在他月匈膛前,身上溫溫熱熱的,隻隔著一層紗衣將體溫傳遞過來,他長臂扣著她柔軟的月要肢。

江嚶嚶聽著外間的呼呼風聲,覺得自己像是睡在野外一樣。雖然被子床都挺軟的,但是總是覺得是少了些什麼,她有些睡不著,那李燃也別想睡了。

她聽著枝頭簌簌的風聲,十分造作害怕的道:「外麵是不是起風了,感覺樹都要被刮倒了!好嚇人!」

然而被她抱著的人卻沒領會她的意思,剛好也沒想讓她睡,李燃應著聲,帶著涼意的口勿卻是落在了她刻意揚起的臉上,從額角到眼睫上,逐漸變得灼熱起來。

江嚶嚶覺得有些癢意,埋頭在他下頜前蹭了蹭,忍不住悶笑出聲。他身上有些滾燙,這樣緊迫的貼近,叫她感覺有些燥熱了,纖指還不知死活的在他月要間畫著圈圈,雖然有些意動,但是卻拒絕道:「不行,這邊洗澡好冷的,回家再說。」

這裡到底是臨時搭建的營地,對比奢華的府邸簡直不要顯得太破敗,連個暖房都沒有。睡前沐浴的時候婢女伺候著,周圍放了十幾個炭盆,倒是還算暖和,但是卻麻煩得緊。

可是回去還要等好幾日之後,李燃箍著她纖細的腕骨,一邊貼著她脖頸落下細細密密的口勿,一邊道:「乖,不會。」

什麼不會,江嚶嚶睜著眼睛貼得極近,能看見他眼底泛起的瀲灩的水光,漆黑深邃的眉眼,鴉羽般長睫顫了顫。嘶,他怎能能這樣好看,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些什麼都不想想了,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吧。

床褥軟得緊,一動就會深陷下去,綿軟的衣料緊貼著身上就會很熱。江嚶嚶臉上都浮現了一層薄紅,軟軟的一條,被撈進了懷裡。

窗外雪還在片片飄落著,綿綿不絕。房簷上,白樺樹光禿禿的枝乾上都是被雪色堆積,門前的碎石小道都被掩埋了。

次日又是天光明媚,天不亮的時候內侍門便早已將營地的雪清掃殆盡。

上午時候,江嚶嚶還記得昨日的熱鬧還沒看夠,但是她又不想跑去東宮的地盤親自看情況,畢竟昨天將人鎖在那裡,今天再上門看人還好不好,好像有點太損了點。這要是撞個正著,江嚶嚶都怕李恆氣得拔劍砍人,為了大家都好,她就歇一歇省得到處跑了。

剛好烏暨一直在外候著聽候待命,江嚶嚶就叫扶姞去將人叫進來。

烏暨進來的時候還縮著手腳,他簡直要怕了這魔頭了,隻要叫他那準沒好事。昨日皇子妃被人引走,他又被殿下罰了一通,天殺的,分明是這祖宗說是去和夫人們喝茶,讓他躲遠點,莫要擾著人。

結果等他一走,人就被帶走了,往哪找都沒有動靜。

聽到皇子妃讓他去探聽東宮消息,烏暨瞪大了眼睛,是一百個不願意的,滿心拒絕。他可是殿下的人,皇子妃可是殿下的夫人,他怎麼能替皇子妃去打探東宮的消息?

然而江嚶嚶輕輕啊了一聲,悠悠道:「既然烏首領不願意,那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太子妃吧,也不知太子失蹤了多久,她有沒有傷心。」

烏暨立馬改口,他去,他這就去!動作那叫一個迅速,《誰叫我夫君是反派》,牢記網址:1生怕皇子妃出爾反爾。

江嚶嚶看著這一幕,在身後笑得前仰後合。

倒黴蛋不止烏暨一人,很快營地外又來了一個,過來求見皇子妃。

來的人是江瑞,他今日穿的倒是道貌岸然的,一襲雪色山水暗紋的錦袍,走在外麵的時候倒是神氣昂然。

但是一見到江嚶嚶,就原形畢露了。

廂房中的婢女都被遣散出去了,隻有窗邊站著一道明艷張揚的窈窕身影,姿態做作至極,一看就知道是誰。

「皇子妃叫我過來,是有何吩咐?」江瑞滿臉都寫滿著客氣和恭敬。

「阿兄這麼見外做什麼?」

江嚶嚶轉過身來,一雙漆黑杏眼燦燦生輝,揚唇乖巧笑著。白膩修長的指尖還端著兩隻白瓷茶盞,她看著江瑞喪氣的眉眼,往前走了兩步在他麵前站定,將其中一杯茶給他遞過去,一邊道,「外麵這樣的冷,阿兄這麼遠過來,快喝口熱茶暖暖。」

江瑞幾乎是有些顫抖的接過那杯茶,十分艱難的拿在掌心,有些不敢喝。他勉強的朝江嚶嚶笑著,道:「好些天沒見,皇子妃姿容更勝往日,瞧瞧這唇紅齒白的模樣,一看就是被二殿下捧在心上疼惜著的。伯父一直都記掛著皇子妃的,這次為兄隨行圍獵,伯父還叮囑我若是見到皇子妃,一定要讓皇子妃在二皇子府中好好的,莫要記掛家裡。」

江嚶嚶就喜歡看江瑞這沒出息的慫包樣,忍不住笑的難以抑製,她悠悠的翹唇道:「茶裡麵沒毒,阿兄用處這樣大,嚶嚶怎麼舍得阿兄這麼早死呢。」

舍不得他這樣早死,是不是說晚些時候還可以死?

江瑞捧著茶盞的手微妙的哆嗦了一下,心裡對自己是唾棄不已。

嚶嚶到底是自家人,怎麼可能要他死呢,隻是方才接過茶盞的時候,心底就是下意識的怵的慌。

他強作鎮定地呷了一口茶,麵上抬起有些僵硬的笑容,看著站在窗邊的江嚶嚶道:「不知今日阿兄可有什麼能幫到嚶嚶……不,有什麼能為嚶嚶效勞的?」

嗯,茶水是涼的。

江嚶嚶眉梢微挑,轉眸看向了他。江瑞眉眼耷拉著,那強做鎮定的模樣十分的眼熟,頗為像曾經江嚶嚶故友養的一隻哈巴犬,膽子極小,但若有人在身後用東西威脅著,便隻好被逼著朝敵人大聲狂吠。

她眼底有些可惜之色,江家這一輩人中,沒有幾個在官場上有本事的,害得她到現在能拿出來用的也就隻有江瑞一個。

不過這不是今日重點,發展旁的可用之人,也不急在這一時。

李燃是一大早的時候就出去了,說是要去獵嚶嚶昨日說的想吃的東西。但是到了如今這個時候,江嚶嚶哪裡不知道,他說的親自去狩獵都不過是幌子,其實就是提前一步帶人去山嶺中勘察地形,準備埋伏。

江嚶嚶斂眉站在窗邊,看著外邊層層白樺樹枝頭覆蓋的新雪,被暖陽融化,枝乾上殘留著潮濕的斑駁。

太子身為主角,當然不可能死在這。主角畢竟是主角,反派到底是反派。主角跳崖不死,中箭不死,但是反派壞事做的再隱蔽,也終究會被發現。

當日李燃詭計被拆穿得過程十分曲折,從一開始那匹被下了藥,李燃的人遍尋不到,最後卻自己跑回營中的那匹馬,叫人發現李恆陷入險境是被人所害。

到接著李燃身上被搜出了同樣的藥,那藥倒不是平白無故的出現在他身上的,是李燃自己藏在身上的。

那藥有很強的味道,基本上觸碰過就很難擺脫掉,靠人的嗅覺是聞不到的,但是狗可以。

太子的幕僚牽了隻狗來,挨個搜查所有人,皇子官員女眷婢女內侍,無一放過。而當時,李燃和武炎身上都沾染了那藥的味道,即便是清洗過無數遍,還是難以保證會被那隻犬嗅出來的。

於是李燃乾脆不破不立,直接將藥藏在了身上,演繹了一出被陷害的好戲碼。就在眾人持懷疑態度時候,馬廄中原本屬於李燃的馬,也發起了狂。

於是乎,李燃順理成章的就坐實了受害者的身份,甚至隱隱將矛頭對準了太子,茶言暗語太子陷害。

但是此事毫無根據,皇帝也不瞎,倒是沒冤枉太子。

這件事情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結束了,縱然李燃的人趁機將那藥及時的散播到各個人的身上,卻還是沒能防得住。

在事情最關鍵的時候,馬廄中看馬的引馬官站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了禦前,顫顫巍巍的指認了李燃身邊的一個侍從。

那引馬官隻是一個普通小吏,不是任何人的人,祖輩上都是養禦馬的。年幼年幼失恃,青年失怙,前兩年喪妻,家中隻有一個三歲的孩子。

這樣的人本該縮著腦袋保全自身,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牽扯到貴人的這些事情中。

但是巧就巧在,這引馬官曾經受過太子妃的恩惠,彼時他兒子病重,卻無錢買藥,他牽馬的時候忍不住啜泣出聲,卻不想被太子妃注意到了,當即吩咐人給他拿了銀子,還讓他回去休息幾日照顧孩子。

像一般的貴人,哪裡會管他們這種小吏的死活,這樣的恩惠那引馬官一直記在心頭。

那日之後他站出來指認凶手,時間和人物特征上皆敘述的十分清楚,證據確鑿,在場人無不為他的知恩圖報所感動。陛下問他要何賞賜,他卻隻哭泣著道,隻希望孩子不要被自己今日勇舉所牽連。

陛下自是對他大以嘉獎,承諾定不會讓背後狠毒之人做出滅口之舉。

故事到了這兒,才算得上是皆大歡喜。壞人陰謀被揭穿真相大白,好人受到嘉獎,所有人喜聞樂見。

這背後心思險惡,殘忍狠戾之人終將受到懲罰。

謀害儲君罪同謀逆,這樣的大罪若是敲定,李燃絕無可能有翻身之日。

陛下震怒,問責李燃。動手的隻是李燃身邊的內侍,乃是內侍一人所為,李燃也隻是管教不得當罷了。

棄車保帥,是極為常見的。

即便如此,李燃還是有禦下不力之罪,被罰監|禁二皇子府邸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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