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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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嚶嚶就抬了手回抱住他,緊緊的蜷縮在他月匈前。

***

次日,宮中的馬車便停在了府邸門前,侍從匆匆的。拿著令牌進了府邸,宣召讓二皇子妃進宮陪伴寧貴妃。

這封旨意來的有些不明不白,透著些奇怪的味道。寧貴妃在宮闈之中燒紙,意圖詛咒皇孫,被陛下下旨幽禁含露宮中。

有人以為就憑著陛下對皇孫的重視,林貴妃也該失勢了,卻不想就算寧貴妃被幽禁空中,皇帝竟然該上她那去還是上她那去。

甚至於還讓人進宮來給她解悶,這叫禁的哪門子閉,這簡直就是找個由頭,讓旁的寧貴妃不願意見的人莫要去打擾她罷了。

江嚶嚶進宮之前也滿腹思慮,皇帝怎麼會願意讓她進宮?她疑心是貴妃做了些什麼,不過如此也正好,這些日子被困於府中,她與江家的聯係便也就此斷掉了。

含露宮中依舊如往常一般,宮女來來回回行步其間,寧貴妃一襲清煙色的宮裝,那一雙有些溫柔的眸中依舊含著寧靜嫻雅的笑。

看到江嚶嚶過來,將人叫到了身前,拿住了她的手腕,一邊細細的摩挲著,一邊笑道:「嚶嚶也好些日子沒來了,母妃進來又新研究了幾個糕點,嚶嚶可要嘗一嘗?」

卻是絕口不提李燃之事。

江嚶嚶卻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她抱住寧貴妃的胳膊,笑眯眯的帶著人往前走,口中道:「好啊,母妃做的多一些,嚶嚶回去的時候再帶些回去。」

說起來,李燃應當也有許久沒有嘗過寧貴妃的手藝了。

寧貴妃自是無有不應的。

江嚶嚶卻敏銳地注意到,寧貴妃這些日子又消瘦了不少,眉心頓時掐起。

等到寧貴妃進了膳房之後,江嚶嚶這才看向了寧貴妃身邊的大宮女,緊聲問道:「這些日子,發生合適了?母妃可有每日喝藥?」

向蓉瞧著皇子妃關心的模樣,忍不住鼻尖一酸,趕緊將當日之事全盤拖出。

皇子妃從上次來之後便叮囑著她,莫要讓娘娘單獨一個人喝藥,一定要仔細的盯著。

向蓉知道,如今也就隻有殿下和皇子妃會這樣關心娘娘了,一邊又忍不住道:「這些日子,娘娘都有喝藥,隻是那藥初起還有作用,如今效果卻越發的低微了。」

「昨日陛下過來,娘娘的舊疾便又犯了,是太醫來給娘娘施了針,又重新喝了藥,這才好些。」

江嚶嚶不太信的,寧貴妃隻是早年落下了病根子,身體虛了些,隻要用藥好生調理補一補,還是能好的。

她擰著眉心,打算一會兒從含露宮出去,再去找孫太醫問一問。

就在寧貴妃讓人將糕點端上來之際,這時候外間有宮人通報,道:「陛下到了。」

皇帝好像知道這會兒寧貴妃心情定然不錯一樣,偏生生的就挑在這個時候

來了。

寧貴妃安撫的瞧了江嚶嚶一眼,然後便整理了衣裙向宮門處走去。

很快一襲月白龍袍的皇帝走了進來,他眉梢還有些沉悶,看見寧貴妃麵含輕鬆之色的迎了出來的時候,眉眼稍稍緩和了一些。

一邊牽過她的手,好聲問道:「今日可好些了?」

宮人們紛紛行禮,擁簇著兩人向殿中走去。

寧貴妃卻是不動聲色的將手抽了回來,卻沒抽得動,看向了一旁的江嚶嚶,唇角掛著一如往昔溫和的笑:「原本還是有些悶的,見到嚶嚶便好了。」

皇帝終於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少女,少女生的乖巧,一雙漆黑杏眼猶如半壇彎月,帶著盈盈的笑意,似乎一點也不懼怕他一般。

他不動聲色斂眸,磨梭著指節道:「怎麼,二皇子妃還是什麼靈丹妙藥不成?」

「嚶嚶自然是比那些什麼靈丹妙藥還要好上百分的。」寧貴妃若有似無的揚唇,不動聲色的道,「嚶嚶啊,可愛的緊,也最喜歡吃臣妾做的糖酥了。」

江嚶嚶甜膩膩的挽著母妃的胳膊,視線卻敏銳的瞧見,皇帝原本自如的背脊緊繃了一瞬,原本麵容上還浮現的輕鬆的笑意便斂了起來。

她漂亮的眉梢微揚,忍不住翹唇在心底啊了一聲。

寧貴妃向來知道怎麼在皇帝的心底紮針,每一下都十分的精準。

這可太叫人喜歡了。

桌上還放著寧貴妃新做的糕點,每一塊都亮晶晶的十分漂亮。

江嚶嚶坐在寧貴妃身側,聽著皇帝與寧貴妃叮囑,讓她仔細休息,莫要為那些旁的事情傷神。

寧貴妃自然是好生生應下了,一邊揚起唇笑著。

然而笑著笑著,那笑容邊又落了下去,他將白瓷盤朝江嚶嚶的方向推了推,讓她多吃一點,涼了便不好吃了。

那雙眸子裡似乎有點點瑩瑩潤光,卻是正說著,又突然用帕子掩唇,重重的咳了起來,他咳得十分用力,江嚶嚶眼尖的瞧見那被他捂在唇邊的帕子上,閃過一抹紅色。

抬頭望向皇帝的時候,果不其然瞧見他眸色一緊,接著便是對寧貴妃身後侍候的向蓉沉聲道:「站著乾什麼?還不快去請太醫!」

幾乎是將桌上的杯子都捏緊了。

江嚶嚶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之色,寧貴妃卻及時的止住了咳,將唇邊的血絲不動聲色的擦去,一邊揚著有些慘白的唇笑了笑:「陛下莫要為難太醫了,臣妾自那年落下病根之後,多少太醫看過也沒有用。人的命數便在於此,強求不得的。」

皇帝向來是見不得他說這樣的話,沉了聲道:「朕養著太醫院的那些個廢物,不是為了養著玩的,若是連你的體虛之症也治不了,那這樣還能指望他們做什麼!」

寧貴妃拿起桌上的杯盞抿了一口水,有些虛弱的道:「每日湯藥灌著,臣妾這個身子骨臣妾自己知道。隻是臣妾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燃兒了……」

她說到後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又重新用帕子掩住了唇咳了兩聲,一邊咳一邊道:「是臣妾無狀了。」

「那逆子便這樣值得你替他求情!」皇帝哪裡聽不出來她話裡的意思,瞬間沉了臉色,捏緊了手裡的杯盞。

江嚶嚶忍不住皺起了眉心。

太醫是一直候在含露宮的,一有動靜便立刻提著藥箱趕了過來。給主子們請了安之後,便熟練地架起了脈枕,給娘娘看著。

寧貴妃是一副病重憔悴的模樣,見她並未再提起李燃,皇帝強忍著緩和了些神色。

太醫很快的看診完了,恭敬的道:「娘娘這些日子思慮過重,太過傷神。原本身子變不好,如今思慮一重,這身子便拖垮了。旁的倒無什麼大礙,微臣這就給娘娘開個安神的方子。」

聽見太醫這般說話,皇帝的眉心立刻皺成了川字,他神色微冷看向了寧貴妃:「宮外那些事情,你莫要聽宮婢們瞎傳,昨日那些嚼舌根子的人,都是些旁的宮裡安插進來的,你也不管管,朕便替你管了。」

寧貴妃好似這才發現一般,有些驚訝地撐著腦袋,嘆息道:「竟是被陛下處置了,莫怪臣妾這些日子看到宮女都是些眼生的。隻是他們傳的原也沒錯,若不是聽他們所說,臣妾的子嗣被冤枉至此,臣妾也當真絲毫不知。」

一旁的太醫幾乎忍不住想去擦額間的冷汗,手裡卻是刷刷不停的寫著方子,聽到這些東西生怕自己被滅口。

很快他手裡的方子寫完了,趕緊請向蓉帶著他去抓藥熬藥。

皇帝見她又提起此事,頓時沒心就沉了下來,沉聲道:「李燃屬實不孝,明是知道你這樣為他操心,還要犯下此等大事。」

寧貴妃神色微暗,聽著皇帝又指責起了李燃,卻也沒再說些什麼。

用了午膳之後,向蓉端了藥過來伺候娘娘用下,寧貴妃用了藥之後便泛起了困意,皇帝到底還是緩和了神色,叮囑她下去好生休息。

便起了身,想要離去。

江嚶嚶卻是看向了皇帝,那雙乖巧的眉眼,躊躇又試探地擋在了皇帝的麵前。

「不知兒臣可否能請陛下移步側殿,有些話想與陛下道。」

皇帝有些老邁褶皺的眼睛凝眸看著她,又想起了方才寧貴妃所說的話,這一眼於是便帶上了些異樣,他到底還是沉了聲道:「有什麼話便說吧。」

江嚶嚶卻固執的不肯,偏要讓皇帝移步偏殿。

皇帝看著她倔強的眉眼,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也不知想起了誰,到底是沒有拒絕。

偏殿之中極為寂靜,角落的仙鶴香爐中,點燃著寥寥安神香。

「有什麼事情,你便說吧。」

皇帝原本打定了主意,以為他是要替李燃求情的,唇角冰冷的揚起,已經想好要怎麼叱咄她了。

然而江嚶嚶卻是揚唇笑了笑,眉眼張揚的,吐字清晰道:「李燃有您這樣的父皇,真是他這輩子最莫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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