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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承闖入雲陽侯府的時候,顧元昭不在。
他同孟窈一個時辰前剛出了侯府,用的是去賞楊柳居剛送來的一批畫作的由頭,實則是去見當年追隨七皇子的羽林副將李孟。
先帝還在時,朝中支持七皇子梁文疑之人並不算少,顧元清便也是拜倒在他學識之下,認為他若是登位,必是難得的明君。
可惜上天偏偏給了他一副孱弱的病體。
梁文疑的母妃劉貴妃在世時極為受寵,雖出身低微,可卻在兩年間晉為妃位,後頭懷了梁文疑榮寵更盛,先帝曾月餘不曾入過旁的嬪妃居所,獨獨留宿於劉妃處。
對劉妃腹中孩子的看護亦是前所未有,凡是需入口之物皆需經三五遍查驗,如此小心,可劉妃依舊在懷胎八月之時身中劇毒,在竭力生下梁文疑之後香消玉殞。
而腹中子雖得以降生,可卻生來體含劇毒,禦醫曾言若不解此毒,恐活不過二十六歲。
先帝四處尋醫問藥,張貼皇榜,可惜直到三皇子梁文嘉謀奪皇位,都未能解了梁文疑身上之毒。
梁文嘉登位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兒便是對幾位兄弟動了手。
梁文疑首當其沖,自是無法幸免。
至此天下人都意味七皇子梁文疑已死,雖覺得那驚世之才就此隕落實在可惜,但局勢已定,朝中許多大臣雖對三皇子極為不滿,可亦不能如何。
隻是李孟性子剛直,並不願意效忠於三皇子,竟然帶著手下願意追隨之人,落草為寇。
再不過問朝廷之事。
顧元昭得知此事,自是不願放過這一大助益,這才有了後頭發生的這些事兒。
蘇雲承不是善茬,侯府的人不敢怠慢,陳叔恭敬客氣的同他說了世子這會兒不在侯府,去楊柳居賞畫了,估扌莫著還需些時候才能回來,是想著讓他換個時候再來拜訪。
可誰知蘇雲承一腳將陳叔踹倒在地,腳步一轉就直接進了客廳,直直的往那主位上一坐,然後道了一句「我就在這候著,瞧瞧咱們的大忙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這話說得著實不好聽,可侯府的這些人也不敢說些什麼。
陳叔從地上爬起來撣乾淨了身上的灰塵讓人往裡頭送了熱茶,又將手腳利索的阿七給叫了過來,「你去世子跟前知會一聲,裡頭這坐著的是尊大佛,怕是久等不得。」
在這上京,蘇雲承的名聲聽過的人不少,陳叔即便不了解這人,可剛剛卻結結實實的受了他那一腳,自然也知道蘇雲承口中所說拜訪為假,找麻煩才是真的。
這種事兒他們這些奴才便是做得再好也沒法子了結,隻能讓世子回來應對。
「這一趟路程實在有些距離。」阿七也是愁眉苦臉,「這一來一回,便是沒有旁的事兒耽擱,最快也得一個時辰,裡頭那位,能等得了那麼久嗎?」
陳叔往大廳裡頭瞧了一眼,心裡頭跟明鏡似的。
定是等不了的,別說是一個時辰,便是半個時辰都夠嗆。
可到底是沒有別的法子,陳叔嘆了口氣,「你先去,這邊,我也隻能是想法子應對了。」
阿七不敢耽擱,到馬廄牽了一匹快馬,匆匆出了侯府。
而陳叔也沒去旁的地方,就在這門口守著,萬一裡頭有什麼差池也好應對。
侯府不小,可蘇雲承這一趟來得鬧的動靜也大,沒多一會兒就在府裡頭傳聞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