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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祈綠院裡頭的燭火亮了一晚,第二日,顧元昭同孟窈一塊兒去見晏晏。
路上,夏日末梢沉悶的氣息散了些,滾燙的陽光還是曬了一路,兩個人心頭都壓著東西,都沒有說話。
等到了那處居所,溫大夫瞧見他們過來連忙迎了上來,開口便道:「晏晏不肯喝藥。」
顧元昭和孟窈都看了過去,聽他嘆了口氣接著道:「好話歹話都說盡了,怎麼的都不肯開口,大約是昨日裡的事兒實在是……」
溫大夫的話沒說話,顧元昭就先一步踏進了屋,孟窈頓了頓,也跟了上去。
屋內,案幾上放著的那碗湯藥還在冒著熱氣,散發出來藥味已經充盈了整個屋子,晏晏斜斜的坐在床榻上,睜著眼睛,可眼裡卻是一片暗淡。
就仿佛是一具已經冰涼的屍體。
顧元昭步步走了過去,腳步聲音清晰,可晏晏依舊沒有反應,就好似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顧元昭端了案幾上那碗湯藥,坐在了床榻邊上,將勺子裡頭吹涼的湯藥遞到她的嘴邊,緩聲道:「晏晏,該喝藥了。」
晏晏偏過頭去,恰好躲開了那一勺湯藥。
「這藥並非是你平日裡用的那毒。」顧元昭將那勺涼透的湯藥攪進了碗裡,開口勸她,「這是地根草同幾味補藥一塊兒熬的湯,若是不喝,待會兒取血,你的性命怕是保不住。」
「那不是更好?」晏晏轉頭看向他,眼底多了些分明的恨意,「世子為何不讓我去死?還是我活著對於您來說還能用來乾些什麼?」
顧元昭沒說話,晏晏卻冷笑著嘲諷道:「真是榮幸,我這樣一具被那毒害得殘破不堪的身子,竟然還能在世子這兒派上些用場?」
話音落下,四周安靜的徹底,顧元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孟窈在後邊站著,瞧著情況好似有些不對,心頭暗自嘆了口氣,隻能出聲提醒道:「元昭,她這藥再不喝,怕是有些晚了。」
這湯藥也並非是入了腹中就能起到作用的,總歸是需要等個一時半刻,顧元昭這邊就這樣拖著定然是不行的。
聽到這話,顧元昭捧著那碗湯藥的手微微緊了緊,心頭也明白若是自己還是想要她能活著,這事便是不能再拖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