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宴初覺得很淦。
想不到兜兜轉轉,南景澤又成了她的貼身侍衛。她總覺得這像是一個什麼信號,或者一個非常不吉利的弗萊格,好像預示著她這一次依然會重蹈之前的覆轍,被各種匪夷所思的理由be。
宴初長長地嘆氣。
這裡好像有一種說法,說是嘆氣太多會把福氣都嘆掉,每到她這種長長嘆氣的時候,要不然是琉璃,要不然是勝意,或者是別人,都會進來打個岔,跟她說笑一下。
「陛下還在為那件事情煩惱嗎?」琉璃給她換了一杯糖水。
之前打算走帝王之道,她連原來喜歡的玫瑰花露之類的糖水都換成了苦丁,讓自己痛定思痛勵精圖治,盡快達成登基成就。但是那個茶真的是太苦了,自從換成了茶,她連水都喝得少了,於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第一杯都還是茶,然而等茶放涼了,就又換成了糖水。
算了,糖水就糖水吧,也沒說哪個暴君不能喝糖水——對,她打算登基之後就先做個暴君!
到時候直接把衛寒盧先革職,然後慢慢查訪——她就不信左相身上那麼乾淨,一點小辮子都沒有。
先是左相再是端王,然後南景澤和白宥,一個一個慢慢全刀了。
之前想到這樣宴初甚至興奮得睡不著覺,再加上看著上一回,be四大天王在她麵前高呼陛下,五體投地,她真是覺得自己能爽一年!
然而沒想到啊沒想到,她計劃還沒開始實施,這劇情直接就朝另一個方向狂奔過去了。
南景澤沖到了亂臣賊子的前頭,一下成了自己的近身侍衛。
琉璃:「陛下也不用這麼煩惱,要覺得南統領不適手,再換別人就是了,左右現在天下英才都是陛下的英才呢。」
是倒是,但是你說要開除他吧,那還真是不太容易。
南景澤自從走馬上任新皇的貼身侍衛,同時還身負神鋒軍統領的職位之後,宴初也有幾次想跟他談談關於讓他挪到宮外,別老在這裡紮她的眼這件事,但是這個人,他真是把神鋒軍「來無影去無蹤」的宗旨貫徹的徹徹底底了!
非必要你根本找不見人,但你要說他真的不在吧,那也不見得。
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隻要宴初呼喚一聲「南統領」,他立刻就會從窗子、大門走進來,不科學程度簡直讓宴初覺得這可能是什麼隱身跟寵。
救命啊,就算是遊戲這也很不科學好嗎?他不吃飯睡覺換衣服就算了,那人又不是貔貅,總要上廁所吧?這種時候怎麼辦?夾斷嗎?
無語歸無語,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她讓人先到屋子外麵去,自己則是坐在了書案前的椅子上。
宴初清了清嗓子。
「南統領。」
窗邊傳來一聲輕微響動。
「臣在。」
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不是靈異事件!她叫的聲音也不大啊為什麼這個人就是能聽見就是能過來?
南景澤:「臣時刻心係陛下。」
心係個屁!
宴初皺起眉頭:「你一直在窺視朕。」
「臣不敢。」
你不敢?!
她忽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好一個不敢!」宴初罵他:「朕在房裡說話,你在外麵偷聽,哦,朕剛一喊,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就來了,還敢說沒有窺伺!」
宴初:「南景澤,你是犯上!你放肆!」
看著從窗子裡進來的人脊背越來越低,最後又像上次見麵那樣五體投地,宴初長舒一口氣。
爽!
好家夥,曾經她麵前耀武揚威的亂臣賊子,現在被朕兩聲吼得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好家夥,這真是天下第一爽事!
讓你以下犯上!讓你謀權篡位!哼,現在知道朕的厲害了吧!
宴初狠狠爽到了!
她暗自爽了半天,突然想起來叫南景澤來不是為了爽的。她清了清嗓子:「南統領,這次叫你來是有事情要跟你說——你起來吧。」
南景澤低著頭,垂手站在窗邊,一副聽候發落的模樣。從來都威武如猛虎的人,此時猛虎皮毛都好像被大雨打濕了,蔫噠噠的透著副可憐樣。
好像被人給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這樣想著,宴初又覺得有點不自在起來了。
「你,你別我、朕就是說你兩句,你怎麼還委屈上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覺得真叫人頭疼。
「南統領,我問你,最近你在哪裡吃飯,在哪裡換洗洗漱,晚上是怎麼休息的?」
南景澤:「臣不敢擅離陛下。」
哦,那就是一直在紫宸宮哪個犄角旮旯,反正沒叫人發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