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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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小侍童說有個小婢女專門來請見時,白宥覺得有點意外。先皇駕崩了以後他這裡比起從前更加門可羅雀,冷落不是一點,有人來找才是稀奇。他出去之後,那個小女孩原本在整理自己的衣服,過來時急匆匆的,剛看見他便趕快恭敬行禮。

「是你啊。」白宥有點意外。

這孩子他之前見過一麵,在宮裡當差的小孩子要學規矩,他見到這孩子的時候,她不知道因為什麼又被姑姑罰站。宮裡的罰站也不是光站在那裡就算了,要頂著一碗水站著,管事的心疼你,讓你站在牆角樹蔭,要是殺雞儆猴,那就頂著裝滿的水去大太陽下站著。

他過去的時候,小姑娘一邊哽咽的哭一邊拿手護著頭上的碗,裡麵隻有一點點水,可她還是害怕打濕衣服。她大概是剛罰站一會兒,時間肯定不長,時間要是長了,也不會這麼哭。現在她正站在樹陰的邊上,努力想縮回陰涼裡。

姑姑還是心疼她的,訓歸訓,罰站的時候還是讓她站在樹蔭裡。可是這太陽走得太快了,還沒站多久,這樹蔭越退越後,漸漸地都把她掀出去了。

現在天氣還不那麼炎熱,可是小孩子怕熱,她頭上都開始有點冒汗了。

這罰站的樣子莫名的讓人想起以前,十七殿下站在太女身邊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這樣——哦,還有點區別,大部分時候,宴初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大姐姐又來她宮裡喝茶,於是她隻能像個背不出書的學生在先生麵前一樣,縮著,冒汗。

太女最開始以為十七這模樣是故意跟她叫板慪氣,於是懲罰時頗為嚴厲,茫然的宴初領罰領得雲裡霧裡,完全不明白怎麼回事,最後,罰受了,但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太女和她不一樣,那是個頂聰明的,一下明白這個妹妹是真的實心憨憨後,就生不起氣來了。

實在氣得狠了,吩咐下去的懲罰大概就成了「最近天氣不好,把十七今天中午的八寶雞換成燉羊肉,多放白蘿卜,看著她多吃點」這個類型的——十七殿下不喜歡吃白蘿卜,人盡皆知。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泛起笑容,用手擋了一下,咳嗽著岔開。小婢女看起來有些忐忑,從袖中取出一條絲帕:「多謝白先生當時,額,慷慨相助,我今天特地來歸還絲帕,我,我洗乾淨了,洗了好幾遍。」

她不敢看白宥,於是把絲帕雙手舉過頭頂,整個人直板板的彎著月要。

誒呀,這個樣子,要是被教導她的姑姑看見,恐怕又要罰站了。

這個時候發笑會讓這孩子更加窘迫,於是他取走絲帕,笑著說:「勞煩你給我送來了,不必放在心上。」

小女孩扭扭捏捏,欲言又止,於是他又問:「還有事?」

她全身僵了一下,看起來更緊張了,咳嗽了一聲,最後鼓起勇氣,把放在絡子裡的一枝竹葉小心取出,遞給白宥。

小婢女:「最近天氣正好,我,我聽說先生也喜歡在案上擺些花草,看這竹子長得茂盛,就去折了一枝,專門送來給先生。」

哦?

白宥笑著接過:「哎呀,這麼一看果然是蒼翠欲滴,真是難為你能想著我,多謝你了。日頭這麼大,你特意過來辛苦,我看你帶了絡子,不如從我這裡裝點糖果點心,回去也好和小夥伴一起甜甜嘴。」

小女孩眼睛一下就亮了,想笑,嘴上卻說:「這怎麼好意思?」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你專門為了一枝竹葉跑過來,這麼辛苦你我心裡過不去呢。」

剛進宮裡的小婢女小侍童受的賞都不是金銀財物,都是些姑姑叔叔給的糖果點心,隻是這孩子常被罰站,估計甜嘴的機會也少。桂花餅裝進小盒子,四四方方正好能裝四塊,湊近一聞,桂花糖的甜香便沁了出來,有一塊酥皮有些破了,這下好,本來桂花餅就是香氣逼人,這下更是蓋上蓋子也壓不住這股香味了。

小婢女歡天喜地的跑了,送走她,白宥回到屋裡,手裡還轉著那支在日頭下稍微有點蔫了的竹葉,忍不住細想起來。

澄月這是什麼意思?

那小婢女的絡子,上麵用的是澄月愛用的如意結和梅花結,一個一個錯開,看起來花俏又好看。不是賞下來的的絲繩,也不是直接賞下來做好的絡子,手工也很粗糙,到處都是打錯了拆開重做的痕跡,但看顏色,並不是小婢女能拿到的。

看來隻是有事,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他湊近聞了聞竹葉,竹子本身的清香裡繚繞著若有若無的熏香味。

竹子本身就有香味,其他熏香在竹子上很難留存長久,隻有司天監終日焚香,他們門口的竹子早就在這日復一日裡被浸透了——這是司天監門口的竹子。

這是問他司天監的事情?

司天監有什麼事能讓人過來問他?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

前國師,舒柏彧。

他倒不是不知道之前有人悄悄地查詢前國師蹤跡,可是舒柏彧已經死這麼久了,這件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

現在怎麼又突然重提舊事?

除非不是她自己要問。

那是誰問呢?

白宥手指突然收緊,整個人呼得一下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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