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歡並不相同的你我(1 / 2)
「……我說,」辰砂望著稚荷,一臉奔潰,「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眼下,他們三人和中年男子站在被夷為平地的平矮屋前,灰頭土臉地瞪著稚荷。
房屋爆炸的時候他們剛好站在附近,一下被漫天飛舞的灰塵澆了個滿身,反觀稚荷,明明是從廢墟裡跑出來的,卻一身清爽。
稚荷不停看向四周,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道,「不見了……」
辰砂額上青筋狂跳:「什麼東西不見了?」
他好不容易才搞定中年男子,結果稚荷倒好——直接把人家房子給揚了!!
他不禁又頭疼又困惑:「你到底乾了什麼?!」
那廂,中年男子開始跳腳。
「賠錢!」他尖叫道,「你們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可是我的房子!你們要我去哪裡睡?!趕快賠給我!這家裡還有個老人呢!!」
「什麼?」聞言,幾人的表情皆一愣。
有老人?他怎麼不早說?!
辰砂一把抓住中年男人的手臂,「在哪裡?!」
中年男人:「就在東房……」
「八幡音,」辰砂立即道,「和我一起去找人!」
八幡音自然沒有異議,兩人動作迅速而謹慎地鑽進了廢墟。
中年男人見狀,忙抓住稚荷,一副生怕她逃了的模樣:「你們別給我裝模作樣!我管你們是什麼調查員,我老娘要是死了,必須給我賠……」
「錢」字還沒出來,他卻突然頓住了,短暫的停頓後,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咯……你……可憎……?!」
中年男人的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咆哮,明明整張臉都透出一股窒息般的紅,他卻像是要掐死自己般絞住自己的脖頸,用力之大,甚至能聽到骨頭發出的哢哢聲。
霧切一臉錯愕:「他……這是……?!」
這幅模樣,怎麼像是被可憎物精神汙染了?!
稚荷想到什麼,回過頭。
不知何時,至暗者從血笛裡飄了出來,暗搓搓躲在她的身後,鮮紅眼珠緊緊盯著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咳……嘔……!」
要不是霧切攔得快,他差點用旁邊的菜刀把自己捅了。
盡管如此,鮮血還是從中年男人的脖頸間噴灑而出,頓時,一股甜膩的血腥氣在空氣裡飄散開。
至暗者:垂涎欲滴jg。
「呲溜!」它響亮地吸了下口水。
稚荷:「……」
「什麼聲音……?」
霧切發出疑惑的聲音,作勢要轉頭,稚荷忙按住至暗者的頭,把它重新塞回血笛。
至暗者:「!!!」
為了轉移霧切的注意力,她隻好道:「你們不是問剛才的爆炸是怎麼回事嗎?那是可憎物弄出來的。」
「你說什麼?!」
驚愕聲音傳來,卻不是霧切發出的——辰砂和八幡音從廢墟中艱難走出來,兩人肩上扛著個老人,應該就是中年男人口中的母親。
辰砂看到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又是一驚:「臥槽?!他又怎麼了?!」
稚荷:「他應該是受到了可憎物的精神汙染。」
「你確定嗎?」霧切愣了下,「這裡……真的有可憎物?」
那為何唯有中年男人被襲擊,他和稚荷卻安然無恙?
稚荷點點頭,大言不慚道:「對啊。」
她確實沒有說謊——小眼也是可憎物啊。
「八幡音,給他做下止血,然後叫救護車,」辰砂看了眼中年男人,又轉向老人,「老人家,我先替您檢查下身體吧?」
老人全身被包裹在一條發臭破爛的毛毯裡,根本看不清外表,辰砂正要揭開她的毯子,後者卻突然開始用力地掙紮,試圖掙脫辰砂。
辰砂沒想到她會這麼抗拒,一時有些驚訝:「老人家?沒事的,我隻是想看看您是否有受傷……?」
老人卻拚命後退,明明辰砂才是年輕力壯的那個,卻差點沒被她整個掄出去,還是霧切扶了一把,才勉強穩住身體:「……?!」
霧切詫異看向老人:「力氣好大。」
「餵,你們!」這時,四人身後傳來聲音,「還是算了吧。」
四人回頭,一個胖乎乎的婦人站在不遠處,探頭探望往他們的方向看。
「你們是調查員吧?」她喊道,「這麼說,老王家還真有可憎物?」
辰砂聽她這話有隱情,便道:「什麼意思?」
婦人朝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努了努嘴:「這人是我們街區有名的混混,家裡有個重病的老娘,不僅不給她看病,還為了貪便宜,經常去旁邊的菜市場撿剩菜來餵給她,」她回憶了下,「喏,就是那個什麼很有名的銀河菜市場。」
她沖四人眨眨眼:「我原本以為他說家附近出現過可憎物是想騙撫恤金,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啊。」
聞言,四人相互對望,露出了個無奈的表情。
確實是有可憎物——但已經被它逃了。
辰砂嘆了口氣,道:「我回去報告給隊長,你們……」
八幡音:「我把他們送去醫院。」
「一起。」霧切簡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