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自負、潔癖、6和力量【19w營養液加更2合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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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家怡身上,那張年輕的臉孔在認真講事時,嚴肅又堅定的眼神,透出強烈的說服力。

方鎮嶽點頭應允,所有人便又坐回桌桌椅椅上,齊刷刷將目光落向家怡麵目,等待她開口。

易家怡深吸口氣,走到白板前,與方鎮嶽對視一眼。

對方鼓勵地點點頭,家怡回以微笑。

方鎮嶽便也走到桌椅間,找了張桌子坐靠。

家怡目光掃視所有人,見大家都將注意力投在自己身上,終於清嗓,開始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發言。

她伸手進入褲兜,左手抓出一把白色結晶物,右手也抓出一把,分別展示給探員們,隨即問:

「大家看得出哪個是糖,哪個是鹽嗎?」

「能嘗嘗嗎?」劉嘉明積極回答。

家怡搖搖頭,當然不能。

「那看不出來。」gary也搖頭,「我們也不常下廚房。」

「我倒是下過廚房,也看不出來。」九叔也湊近看了看。

「是的,它們擁有幾乎相同的外貌特征。」家怡舉起右手,道:「這是糖。」

又舉起左手,「這是鹽。」

「原來如此。」gary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想去撈點糖嘗一嘗。

家怡笑著攤手遞過去,任他撚了一點送入口中,下一瞬,gary呸呸呸對著垃圾桶一通呸,又端杯漱口:「十一騙人!」

家怡忍俊不禁,待gary漱好口憤憤不平地瞪向自己,她才繼續道:

「我是講述者,也是布局者。

「糖和鹽是由我放入褲兜的,而向你們講述哪個是鹽,哪個是糖的,也是我。

「我手中的鹽和糖,正代表案件的真相。

「講述者,就是證據、證人、屍體,甚至也可以是凶手。

「以往我們辦的案子,大多數講述者都是證據,屍體和證人也是證據的一環,甚至包括凶手都是證據的一環。這些證據最終指向凶手,我們可以捉到他。

「也就是說,糖和鹽是因為某些邏輯出現在我的褲兜中的,比如站在我左邊的gary哥手裡拿著糖,站在我右邊的嘉明哥拿著鹽,那麼我左邊褲兜裡就是糖,右邊褲兜裡就是鹽。

「按照事物天然的邏輯,我們會走向正確的目標。

「但還有另一種可能,講述者並非證據。」

gary幾人看著家怡將鹽和糖都丟入垃圾桶,隱約明白她的意思,逐漸皺起了眉。

「如果講述者是凶手呢?如果是凶手將糖和鹽放在她想要擺放的位置,然後欺騙gary哥,說右手是糖呢?」

家怡指了指垃圾桶,「那麵對看起來幾乎完全一樣的鹽和糖,大家是否還能判斷出真相?」

「你是說『cra可能是凶手』這一點,跟『右手裡放著糖』一樣,是真正凶手講述給我們的謊言?」三福皺起眉,「包括凶案現場的一切證據,都是『講述者』布的局?」

家怡點了點頭。

「昨天三福哥曾經對cra是否真是凶嫌感到疑惑,甚至生出過審訊過程中cra的所有反應,看起來都不像真凶的結論。」家怡盯住三福,與他對視幾秒後,堅定道:

「也許直覺並不可靠,但如果在探案的過程中,我們生出過強烈的直覺,應該記住,然後努力求證。不能忽略自己的直覺,是所有探員都應記住的,這是我第一天進重案組,嶽哥就教給我的事。」

深吸口氣,家怡又朝著三福哥點頭,堅定道:

「我覺得三福哥的直覺,並非因為看到cra哭泣覺得可憐,而感情用事。」

「但所有證據都指向cra,如果不是她,還能是誰?至少我們現在應該將她當凶嫌去查,不到她徹底擺脫嫌疑,我們就也隻能追著她跑吧?」三福皺起眉,大家一直都是這樣辦案的,發現一個線索,去排查到確定這個線索有用或者沒用,然後才向前推進,或者轉向。

他怎麼覺得家怡辦案卻不是這樣呢?

就好像,線索無法引導她,反而要靠她的推理去引導大家主動辨別和尋找線索呢?

抿了抿唇,三福想,如果家怡這個方式確認可靠,說不定她就真的能扌莫索出完全獨屬於她自己的風格。

比嶽哥還強烈的推理派探員啊。

但,這樣憑空推理,甚至要與現有實打實的證據背道而馳……真的可靠嗎?

「原本是隻能這樣,從現在唯一的嫌疑人cra身上挖掘線索。等這路走到頭了,才知道是對是錯,要不要轉向,亦或者抓住cra將之送入監獄或者電椅。

「但是——」

家怡走到白板前,盯著上麵的詞句,拿過自己之前就一直使用的紅筆,在一眾人名上掠過,定格於『秦紅梁』三個字,然後毫不猶豫地、用力在外畫了個大圈。

熟悉的紅圈定凶手。

九叔深吸一口氣,望著肅然冷目的家怡,忽然生出不知是敬是畏的感受。吐出這口長氣後,他又興奮起來。

坐直身體,一向懶怠得仿佛對全世界都不感興趣的九叔,來精神了!

「如果我們發現第二個隱藏得更深的嫌疑人呢?」家怡站在白板前,啪一聲蓋上紅色記號筆的筆帽,目光如冷刀般掃過所有人眼睛。

「秦紅梁?cra那個高挑的鋼管舞者室友?」三福不自覺站起身。

「……」劉嘉明撓撓頭,不解的看看cra,又看看秦紅梁,開始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怎麼凶嫌又多一個人?

「是的。」家怡點頭,捏著畫圈的紅筆,如站在會議室給黃警司等人將rd文檔時一樣,她逐漸昂起頭,沉浸在自己要說的話中,身上軟嬌嬌的氣質被自信和英氣取代,使所有人不自覺抬起頭、挺起月匈,正視且專注聽她的話:

「第一,一個人如果將整個房間都清理的乾乾淨淨,那麼她就不可能還留下那麼多線索。

「這張照片中的凶器水晶球,指紋已經擦去了,為什麼留下血跡?凶手當我們是傻的嗎?我們怎麼可能不會明白,她並不怕我們找到凶器,因為她已經擦去了自己的所有指紋。凶手是多麼的自命不凡,這種細節中,展現的正是她的自負。」

家怡在白板上寫下在【自負】二字,作為側寫的第一點,接著又道:

「大家看到死者每一個房間都格外整潔,首先想到的是死者趙美妮是個愛乾淨的人,地麵應該是她擦的、桌子啦、沙發啦應該也是她自己收的嘛。

「但我們到現場勘察後可以發現,死者趙美妮的衣櫃裡等不露麵的地方呢,是很雜亂的。

「再看趙美妮歷往在家中拍到的照片,裡麵的背景也都亂糟糟。

「我相信所有探員們應該都有產生過跟我一樣的疑惑:一個明明邋遢的人,怎麼偏偏就在死前整理房間了呢?答案當然是不會嘍。

「那麼另一個可能無論聽起來多麼奇怪,都一定是真相:凶手殺死趙美妮後,為死者整理了全屋。

「不止是她留下腳印和指紋的地方,而是整個房間。凶手擦了地,擦了桌,整理了沙發,疊了被子,將她觸手可及的地方,都做了大清理。」

家怡昨天晚上查了一晚上的資料,看了許多偵破案件的關鍵邏輯,也學習了一些心理學知識。

其中有一個關鍵的概念,那就是當你想說服別人時,用詞句暗示聽眾跟自己都是一夥的。

比如她方才用的句子『我相信所有探員都跟我有一樣的疑惑』,再比如她一上來就認同了三福哥的直覺。

這些都是為了讓大家覺得他們跟家怡是一樣的,以便在這一瞬間洗腦聽眾,使他們完全順著她的思路思考、認同她。

瞧見大家的確沒有大幅度的反駁,即便有疑慮也隻是自己思考而已,便知道她學到的這些東西,是有用的。

家怡講到這裡適時的停頓,劉嘉明也非常恰當的發問:

「為什麼呢?」

家怡笑了笑,眼睛在光照之下,更顯明亮:

「因為凶手是個潔癖。」

所有人都因為這個結論皺起眉,進而順著家怡的思路思考:他們這兩天走訪的人裡,有誰是潔癖嗎?

或者,家怡畫圈認定為凶手的秦紅梁是個潔癖嗎?

仿佛是猜到了大家在猜測什麼,家怡用力點頭,在白板上寫下第二個次【潔癖】,隨即解釋道:

「沒錯,秦紅梁就是一個潔癖。

「嘉明哥跟我在cra家勘察廚房的時候,有發現到那裡整理的非常乾淨。一般人家隻要在家做飯,廚房就一定會留有油漬,那是非常難擦乾淨的頑固汙漬。但cra家的廚房非常乾淨,幾乎可以稱之為一塵不染。

「兩個人合租,公共區域的乾淨程度很難說是誰造成的,但看一下cra的臥室,我們就都知道了。剛才方sir也提到,cra臥室裡很亂,隻有衣服是疊得整整齊齊的。三福哥詢問cra時,她的答案是做這行,衣裳必須整潔不能皺皺巴巴,會影響觀感,讓客人不舒服。所以家裡可以亂得像垃圾堆,反正沒人看到,但衣服是要穿出去的,必須整齊。

「如此一來,我們可以得出結論,公共區域之所以那麼整潔,全因為秦紅梁喜歡整潔,家裡是秦紅梁一個人打理的。這一點,等三福哥對cra進行第二次審訊時,可以問一下,我相信答案與我猜到的一定一樣。」

當你足夠自信時,你言語的可信度也會因此提升。

三福聽到她的話後,沒有質疑,而是本能的點頭應是。不知不覺間,他好像已經被家怡說服了。

「再次,cra家還有一個非常奇特的地方。嗯,或者這裡,我們應該稱之為秦紅梁的家。

「廚房桌案上的調味料是6個小瓶罐一排,共排了3排。碗架裡的碗有6個,碟子6個。

「客廳小牆架上,每一行隻擺6個東西。

「門口的簡易小鞋架,有6層。

「在秦紅梁打開房間門的一瞬間,我看見她屋子裡不僅乾淨的與整屋格格不入,還有小桌上放著的6瓶化妝品。

「我早上來上班後,第一件事就是請法醫官許sir根據我的猜測,幫忙檢查一下死者趙美妮月匈口的傷口,有沒有可能是刺了6刀。」

聽到這些話,辦公室裡已經靜得落針可聞了,即便是方鎮嶽也不自覺因為緊張而咬緊牙關。

大家完全被家怡的推理驚呆了。

發現這些細節已經夠難的了,她這些根據細節重組、拚接出來的推理,才精神到使聽眾渾身發麻!

家怡說罷上麵一席話,看了下時間,轉手便拿起電話,撥通了法醫部電話。

「重案b組易家怡,請找許sir。」

九叔咽了下口水,轉頭去身邊坐著的gary,年輕人還直望著白板,沒有回過神來呢。

劉嘉明努力吸收家怡說的所有話,擔心隻有自己反應慢,忙轉頭左顧右盼,見三福哥和gary也皺眉思索狀,總算放下心來。

大家都一樣震撼、一樣需要消化,這就好。

許sir接電話後,家怡便轉通話為免提,禮貌地問:「許sir,早上我托你幫忙看看砵蘭街果屍案死者月匈口的傷,是否有可能是凶手刺了6刀。請問檢查出結果了嗎?」

「對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剛才忙了下c組的案子,被拖延了。」許sir深吸了好大一口氣,電話這邊都聽得到:

「推理真的是太神奇了,我當法醫官,本來是信奉證據遠超一切的,但跟你們這些探員們接觸起來,真是常常被驚嘆到啊,推理、邏輯,有時候真會給人一種玄學般神奇的感受。

「我認真檢測過了,從細微的刀口比對、傷口顯微鏡觀察、銳利創口取證等角度深入分析,得出結論,是6刀的幾率在80%以上。」

「謝謝許sir!」家怡又跟許法醫聊了兩句,才掛斷電話。

再直起月要轉向所有人時,她表情更自信,聽眾們也露出贊嘆表情。

她當然自信,她親眼看到的啊!

之前沒有跟許sir提,隻是因為那時還沒有清晰的邏輯鏈,不敢隨便開口。昨天晚上整理過所有自己觀察到的、想到的,以及大家整理出來的信息後,當然就有底氣說出來嘍。

劉嘉明雙手攥在一起,想鼓掌,又怕自己顯得太傻,強行忍住。

三福掐著月要站在那裡,左右晃晃,深吸一口氣,端起水杯猛灌一口,放下杯子,又將目光盯向家怡,仿佛在催促:易警官,加快!我已經消化結束,想聽後麵的了!

gary幫大家說出了那句話:

「然後呢?」

「6這個數字,看樣子是很關鍵的。而它能將死者趙美妮跟秦紅梁聯係在一起,一個對數字6有執念的人,一個在同一道傷口上刺了6次的凶手。」

家怡又將紅筆朝著白板上秦紅梁的名字指了指,在邊上補充上一個數字【6】,寫好後,轉頭麵向眾人,她接著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下麵一點,我們已經見過秦紅梁,也見過cra了。

「再考慮回凶案現場,死者再如何也是成年女性,要能抱起她、脫-掉-衣-服、做那麼多清潔工作,大家覺得cra有那個力量嗎?」

三福回想了一下cra那細長的胳膊,讓她去抱死者趙美妮,真怕cra手臂會斷啊。

當時他也對此產生了質疑,隻是cra也足夠高,艱難的抱起趙美妮還是可以做到的。加之沒有更多證據佐證這一點,三福並不敢脫離證據,做太多主觀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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