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更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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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不知楚欒關子裡賣的什麼藥,隻好先應下,看看時間,她開始取出銀針,路易斯伯爵已經沉沉得睡過去了,原本因為常年暴怒不清醒而留下的川字紋,都鬆快了一些。

看上去睡得非常舒服,池月收好銀針,對路易斯夫人道:「伯爵大概下午就會醒過來,這次醒來後,應當會好很多,情緒會變得穩定,但以前忘記的事還是有一定概率會想不起來,您和家人多引導引導他,我回去煎藥,下午就可以送過來,服下兩劑後,路易斯伯爵基本就算好了。」

「後續的補虧等方子,先不著急,給伯爵一個緩沖的時間。」

池月想得很周到,路易斯夫人看著安然睡著的伯爵,心下一陣酸澀湧過,但隨之而來的,則是無盡的歡快與鬆懈。

五年了,整整五年,這五年裡,每一個日夜,她都看著路易斯發怒、然後又後悔,逐漸忘記自己的戰友、忘記自己的將軍身份,反應也變得很慢,看他看著智腦上的飛艦發呆……

自己卻隻能躲著流淚,那麼無力,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著傷病與歲月慢慢打敗一個人,磨平一個堅毅的人的棱角,本就是件很殘忍的事。

但池月說,下午醒了之後,路易斯就會好起來,就會情緒平和很多,就會記起以前的事情,甚至還能重新上戰場作戰!

而這一切,隻需要幾根小小的銀針,以及兩副藥汁,就可以輕鬆做到!

不需要什麼開顱手術,不需要替換什麼前額葉,路易斯夫人望著池月出神,內心一萬次慶幸路易斯伯爵命好,遇到了這麼棒的池醫生。

池月推掉路易斯夫人強行遞過來的小盒子,站在她腿邊的垂耳兔急得就差跳起來自己接過來了。

「為什麼不要啊?」垂耳兔咬著今天穿的小衛衣的帶子,哭唧唧地說:「兔兔想要,兔兔想要!裡麵都是什麼你知道嗎,都是寶石和珍珠!拿過來你就發了,還乾什麼校醫院,直接開診所,你個敗家女人!」

池月白了它一眼,「你敢不敢演技再尷尬一點,嚎半天你倒是掉一滴眼淚啊?無功不受祿,你自己都說了那一盒價值連城,我怎麼好意思要?」

北狼慢條斯理地走過來,把垂耳兔從池月身上撕下去,放在自己的爪下,高傲道:「不就是一盒珠寶嗎?一盒夠不夠買你一晚?」

池月:「…………」

楚欒倒是瞥了眼北狼,扌莫扌莫下巴,不知在想什麼。

垂耳兔本來一直在梗著脖子試圖咬它的狼爪一口,聞言,一下子就乖巧了,沒什麼可信度的軟軟地說:「誰,誰稀罕你的珠寶啊,本兔告訴你,本兔高貴的身體是無價之寶,一盒珠寶,也就夠你扌莫扌莫本兔的兔爪,別做夢了!」

北狼忽得把它從爪子鬆開,拎起來走出病房,垂耳兔咋咋乎乎地喊:「你乾嘛呀,想霸狼硬上弓是吧?得不到就毀掉,好,我懂,我懂!」

說著,它還不忘擦擦自己眼角並不存在的淚。

北狼壓根不搭理它,逕直讓它坐在自己的背上,甘心給它當馬騎,走了。

看得池月抽抽嘴角,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垂耳兔的霸總病好像更厲害了,劇情也越來越離譜了,不像自己,從來沒想過什麼追妻火葬場,挖肝挖腎的。

想到這,池月一頓,等等,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為什麼提起什麼追妻火葬場,什麼挖心挖腎,會這麼熟悉?

她捂住頭,嘶了一聲,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半晌沒能反應過來,算了,池月放下手,興許是她的錯覺也有可能。

這時,站在一旁的黛娜教授走過去,對還試圖把一盒珠寶都塞給池月的路易斯夫人悄聲說了兩句什麼。

路易斯夫人聞言,溫柔的棕色眼睛慢慢放大,驚訝地看向池月,隨後連連點頭。

兩人一同走到池月身邊,黛娜教授率先道:「池,路易斯夫人有話要和你說。」

池月撓撓頭,和黛娜教授兩人一起走出了病房,路易斯夫人扶住她的肩膀道:「我聽黛娜說,池小姐是從偏遠星球來的嗎?」

「是的,我來自極寒星球。」池月點點頭。

路易斯夫人溫柔地笑道:「極寒星球?我去過,那裡其實很美,冰天雪地裡在屋裡燒一個小火爐,也別有風味。不過那裡的經濟條件確實不太好。」

「您去過那?」池月來了點興趣,興致勃勃地問路易斯夫人。

路易斯夫人頷首,「當年我與路易斯結婚十周年的時候,七十二個星球我們周遊了一遍,每個星球都有它的獨特之處。」

聞言,池月也暗自心生向往,想著自己別說那些著名旅遊星球——海洋星球,冰雪星球、水果星球等等,就隻去過珍珠星球和醫學星球,還都來去匆匆,看完病就走,真是遺憾。

這時,路易斯夫人結束寒暄,提起了正事,「極寒星球屬於偏遠星球吧,學校給你的補助夠用嗎?聽黛娜說你平時很節儉,我真的不知該怎麼感謝你,珠寶你又不收,思來想去,我打算辦個助學金項目,專門為你們醫學研究提供資金幫助,第一個資助的人選,就是你啦!」

池月一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知道這是路易斯夫人為了照顧自己的自尊心,而特意費力地采取了這麼一個委婉的方式。

這其中,也少不了黛娜教授的力量,她一時間非常感動,感激的目光投向眼前的兩位夫人。

黛娜教授扌莫扌莫她的頭,「加油,池,看到你越來越自信,我心裡真為你自豪,聽說你還有自己開醫院的打算,收下路易斯夫人的感謝吧,這是你應得的,希望能看到你越來越好。」

池月隻好點頭應下。

黛娜教授還不忘和路易斯夫人誇贊池月,表示就連黛碧家族的大小姐愛麗絲,現在也是池月的病人,聽得路易斯夫人連連點頭。

路易斯夫人動作很快,回了病房就開始用智腦聯係,並和池月表示,爭取下午就把助學金款項打給池月。

池月再三感謝後,才和黛娜教授幾人一同離開了。

楚欒和賀柏虎似乎要去軍區,不和他們一起走,臨走前,楚欒忽然叫住池月,囑咐道:「池小姐,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池月忙點點頭,看著楚欒肩寬腿長的背影走進電梯。

黛娜教授和賀柏虎在空中對了一個竊喜的眼神,她也沒注意。

出了醫院大門,池月正打算上飛艦,就忽聽身旁的黛娜教授笑道:「李主任?您怎麼來了?」

李主任?池月腦海中浮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會這麼巧吧。

說起來,她能進校醫院還是多虧了李主任呢,一直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人家。

池月忙從軍艦口退出去,站在黛娜教授的身邊,看過去。

這一看,池月樂了。

還真是李主任!這是什麼緣分。

不料,李主任先是狗狗祟祟地朝這邊張望了一眼,對黛娜教授笑了笑後之後,又繼續踮起腳尖看向這邊,不知在提防什麼,走得磨磨唧唧的。

池月忙從黛娜教授身後繞出來,興高采烈地對李主任招呼道:「李主任,快過來呀!是腿不舒服嗎?我可以給你看看啊!」

匡當一聲,李主任本就恨不得匍匐前進的身軀一下子摔倒在地,摔得李主任齜牙咧嘴,丟盡了老臉。

「啊呀,怎麼真摔倒了,」池月大驚,慌忙跑過去扶起李主任,口中還不忘貼心道:「腿沒摔斷吧?您別擔心,我祖上專治摔斷腿,一百年老字號。」

李主任見了她就如大耗子見了垂耳兔,兩手朝後一杵,就要連滾帶爬地跑路,看上去非常像一個努力學習走路的殘疾人,令人心生憐憫。

卻被池月下意識地拽住了腿。

兩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尷尬地對視著,池月提溜著李主任的腿,李主任趴在地上震驚地扭頭看她。

「抱歉抱歉。」池月連忙撒開手,還了李主任自由。

李主任委屈地差點汪的一聲哭出來,忙腳底抹油地從地上爬起來,再也不敢跑了。

遠處見狀趕來兩個人,一個是黛娜教授,一個是和李主任一起來的一個同樣禿頂的老醫生。

「沒事吧,李主任?」黛娜教授二丈扌莫不著頭,忙詢問李主任道:「是我嚇著您了嗎?」

李主任本著輸人輸麵不輸陣的精神,強行站得筆直,擠出一個笑,「沒有,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黛娜教授卻眼尖地看著李主任胳膊上擦破了一塊,忙道:「這裡磕破了,還是去醫院裡買點藥酒擦擦吧。」

池月也出聲道:「您說您一大把年紀了,跑什麼呀,冒冒失失地還把自己磕著了,疼不疼啊?」

李主任偷偷瞥了池月一眼,擺擺手,「沒事沒事,我正好來探望路易斯伯爵,順路去看一下就行了。」

說完,李主任轉身就要跑路,黛娜教授卻因為與他已經有一陣沒見了,所以硬是拉住他寒暄了好一會,說的李主任眼都要暈了。

「對了,李主任,我就是想和你說一聲,謝謝您幫我進校醫院工作,真是麻煩了,以後有什麼疑難雜症,盡管來找我一起辯證啊!」池月眼見李主任要走,忙留下一句。

李主任哪裡有不應的,連聲應下,黛娜教授碰巧說了句,「池很厲害的,我很看好她,今天我們來也是為了給路易斯伯爵治病的,效果很不錯。」

其實這也是老師的通病了,總願意誇誇自己的學生,黛娜教授當年是李主任的學姐,兩人相識時間很長了,所以炫耀起自己的得意門生來,更加止不住。

「李主任,您腦門上怎麼這麼多汗?」池月忽然出聲問道,「很熱嗎?」

「不會吧,」黛娜教授狐疑地看了李主任一眼,「這都是深秋了,還這麼熱嗎?」

李主任內心叫苦不迭,隨口答了兩句,就要走。

「黛娜教授,開玩笑也不可以開這麼大吧?」跟著李主任來的禿頂老醫生不滿道:「理解您想誇贊您的得意門生的意思,但這很明顯就不可能啊?就她?這個小丫頭?你莫不是哄我呢?」

黛娜教授頓時就有些不滿,反駁道:「蘭迪教授,我們做教授的,怎麼可以從外表就判定一個學生有沒有能力呢?」

「該不會是你治好的,然後把這個功勞給你的學生,想給她鋪路吧?」蘭迪教授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我也不是看不起這個學生,隻是黛娜教授您這代價也太大了,為了學生,這都可以做到?」

黛娜教授似乎本來就與這位蘭迪醫生不怎麼對付,聞言更是毫不客氣地說:「不好意思,蘭迪教授,別說我把功勞都讓給她了,就是在診治過程中,我也一句都沒提醒過她,因為我壓根就對這種情況束手無策,這都是池月同學的一人之功!」

蘭迪醫生輕嗤一聲,理都沒理黛娜教授,敷衍地擺擺手道:「算啦,您說怎樣就怎樣吧。」

說完,他就轉身超前走去,嘴裡還在嘟嘟囔囔著,「唉,果然是古書上說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和你們女人就說不明白……」

黛娜教授被氣得臉都紅了,李主任也不大同意地看了他一眼,池月嘖了一聲,揚聲叫住那位蘭迪教授。

「嘿,蘭迪醫生,我們打個賭怎麼樣?」池月嘴角噙著笑說道。

蘭迪醫生停下腳步,似是懶得搭理池月一眼,不耐地說:「你誰?你一個學生,怎麼對前輩說話的,這麼不禮貌?」

說完,還意有所指得瞥向站在池月旁邊的黛娜教授,明裡暗裡都在暗自嘲諷黛娜教授教導無方。

池月笑得不懷好意,「蘭迪醫生不願意嗎?其實我得知您大名許久了,就是一直不能得見,今天見到您後,我特別崇拜,很想和您親近點呢。」

蘭迪醫生被捧得有些飄飄然,但還是狐疑地看著池月,露出兩分提防的神色。

這時,旁邊一直縮著脖子冒充小鵪鶉的李主任忽然蹦了出來,一把拽住蘭迪醫生,急切道:「蘭迪教授,這位池小姐是醫學係二年級的學生,為人很善良老實,還這麼崇拜你,你就答應池小姐吧,不要枉費人家一番崇尚之心啊!」

蘭迪教授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臉上掛不住了,隻好一揮手,「好啊,小孩,今天我照顧你,說吧,想打什麼賭?」

其實池月也就剛剛那麼一說,具體想要什麼賭注還沒想好,聞言,也冥思苦想起來。

「蘭迪醫生,我賭我真的能治好路易斯伯爵,怎麼樣?」池月出聲道。

蘭迪醫生這次是真笑了,「小孩子口氣還不小,可以啊,你輸了我也不要什麼,就要你們黛娜教授的一個項目名額好了。」

聞言,池月反倒有些猶豫起來,原本她想著,拿自己做賭注的,卻不想,這人竟然轉而盯上了黛娜教授。

「可以,」黛娜教授忽然出聲道,雙眸閃亮,「我答應了,雖然,我更相信,池月小姐不會輸。」

說著,黛娜教授溫柔的眼眸就落到池月身上,對池月綻放一個鼓勵與肯定的笑容。

「要是您輸了,您就……」池月撓撓頭,因為不了解這位蘭迪醫生,所以一時竟也說不出想要什麼。

「要是蘭迪醫生輸了,不妨就給池月小姐行個方便,把池月小姐的行醫證書給提前辦下來怎麼樣?」李主任再次適時開口,並不忘對著池月擠眉弄眼。

池月不知李主任怎麼前後態度轉變這麼快,但黛娜教授忽然在她背後碰了碰,示意她應下。

於是,池月立刻點點頭,「好,我同意了!」

蘭迪醫生卻不大高興了,「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提前批很麻煩的……」

「但是你不一定輸啊,想想黛娜教授的項目組?」李主任又對著蘭迪醫生使眼色起來。

池月抱起雙臂,「蘭迪教授,您不會是不敢和我打賭吧?也正常啦,畢竟我真的覺得我可以做到。」

這話就像最後一點火星,徹底點燃了蘭迪教授,蘭迪教授立刻一拍旁邊的飛艦,乾脆地應下,「我不敢?哼,小姑娘,我是怕你太年輕,剛出社會就被打擊回去,這個社會,可不是你學校裡那麼好混的!」

聽著這指指點點的話,池月一陣煩躁,恰好這時,李主任踴躍地提出要做他們打賭的證明人,監督雙方。

這樣,不僅是池月,就連黛娜教授,也驚訝地看著李主任,像不認識他一般,上下打量著。

李主任卻絲毫沒有發現,依舊掩不住滿臉興奮地看看池月,又看看蘭迪醫生,生怕他倆中的一個反悔似的。

池月瞟了李主任一眼,總覺得李主任頗有點幸災樂禍地吃瓜的味道。

「對了,你用的什麼方法治療的路易斯伯爵?」臨走前,李主任似是不經意間地問池月。

池月啊了一聲,回答道:「就用的針灸加藥方啊,先紮幾針,然後就是下藥補虧,用不了幾天,路易斯伯爵就能好了。」

蘭迪教授一直豎著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聞言,差點沒笑出聲,他幾乎停不下來臉上的笑容,「啊,這樣啊,黛娜教授的高徒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呢,連這麼古老的偏方都會,成績一定很好吧?家中條件相比也很不錯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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