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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
咒高宿舍的女洗手間內,禪院藍將水龍頭開到最大。她接了一捧水,往自己滾燙的臉上潑,滿麵都是懊惱。
她在做什麼呀?
她竟然和夏油先生接口勿了。這樣不知廉恥的事,她是怎麼做的出來的呢?
雖然她推開了夏油傑,還生氣又委屈地沖他喊「夏油先生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可她到底是和傑接口勿了。
她是個可惡的、不知羞恥的、道德喪失的惡人!
藍在心底嫌惡著自己。
就在這時,惡魔梅耶林的聲音浮現在她的腦袋裡:「藍ちゃん這不是做的很好嗎?收集到了全新的精彩圖鑒『洋桔梗與涼煙』,乾得非常不錯呢!」
「到底哪裡好了呀——」藍十分羞憤。
明天,她還要跟著悟和傑一起出任務。這樣一來,要她怎麼麵對那兩個人呢?可要她放棄這次任務,她又是絕對不願意的。她很想變強,然後成為咒術師。
梅耶林安慰她:「藍ちゃん,這不是你的錯。是那個人強口勿了你哦!」
藍盯著水龍頭,神色復雜:「可是,這也不是夏油先生的錯。他是個好人,肯定不會做傷害我的事。」頓一頓,她咬住嘴唇,低聲喃喃道:「這是我的錯。是我不檢點,才會讓夏油先生那樣做的。」
梅耶林沉默。然後說:「藍ちゃん,別說這種自暴自棄的話!」
不過,惡魔的勸慰並沒有什麼用。在禪院家如地縫苔蘚一般生長的藍,是個「凡事隻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自卑者。直哉最喜歡的,就是她這一點。
要她轉變這種被禪院家自小澆灌出的想法,肯定還需要很久。
禪院藍在洗手間待了很久,才往宿舍房間走去。她現在不和悟住一起了,而是住在硝子的隔壁,自己單獨一間。
這一晚,她沒怎麼睡好,夢中總有母親的斥責聲回盪著。再醒來時,她的精神頗有些萎靡。但因為記得今天要任務,她還是迅速收拾好自己,跑到約定的地點集合。
中庭的陽光很滿,夏日的蟬鳴密密入耳。傑和悟站在樹蔭下,像是兩個等待拍攝雜誌封麵的少年模特。
藍隔著許久看到他們,腳步就忍不住放慢了。這兩個人,一個是剛分手的前男友,一個是昨天接口勿的人。這樣的關係,讓她覺得怪怪的。
——但好像隻有她一個人覺得怪怪的。
兩位「最強的咒術師」全都像是沒事人似的,該玩手機玩手機,該嚼泡泡糖嚼泡泡糖,還時不時互嘴一兩句。
「傑,你好菜啊,這都能輸。」
「要不是你拖我後腿,我能輸嗎?」
——好像是在講遊戲的事。
「悟少爺,夏油先生。」藍氣喘籲籲地停在他們麵前。「我沒來遲吧?」
「沒有。」悟笑眯眯地說:「要出發咯?一會兒就去找那個叫天內理子的小鬼。」
藍點了點頭。
三個人出發,直奔天內理子就讀的廉直女子學院。
在路上,藍聽兩人說了點任務的來龍去脈。
咒術界有一個相當重要的結界,需要靠名為「星漿體」的人獻祭自己,來維係其存在。而天內理子,就是這個星漿體。
多年來,理子一直秘密地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等待著獻祭的那一刻。但最近,她的情報不慎走漏,許多心懷不軌者盯上了她。
而悟和傑的任務,就是確保理子能平安地活到獻祭自己的那一刻。
藍聽完這個任務,心底隻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要是、要是獻祭自己,那她不就是……死了嗎?她和我們差不多大吧?」
「也不算是死了吧,隻是變成了更縹緲的存在。力量啊,結界啊,天元的意識之類的。」悟豎起手指,一本正經地解釋。
藍不太聽得懂,心底還是覺得為難。
三個人站在廉直女子學院附近的公園裡,環顧著四周的景象。就在這時,高處的建築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一名穿著製服的少女,從高樓破碎的窗戶裡掉了下來。
而高樓的邊緣,有幾個作詛咒師打扮的人,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墜落的少女。
「那個人是……」悟把手搭在額頭上,做出眺望的架勢。下一刻,他嚷嚷道:「不就是那個叫天內理子的小鬼嘛!她這是已經被人襲擊了?!」
「誒?!」藍嚇了一跳。
理子掉下來的大樓,大概有二十層那麼高。她要是摔到地上,絕對粉身碎骨!
光是想到少女血肉模糊的模樣,藍就覺得無法接受。
不行,不能那樣!必須救她!
就在禪院藍這麼想著的時候,周遭一個報停裡的報紙,忽然「呼啦」一陣飛了起來,就像是有生命的紙鶴一般,排著隊朝天內理子那下墜的身影飛快地吹去。
「哈?」悟和傑同時愣住:「和上次一樣……」
前一次,傑和悟打架時,勸架的藍用廣告優惠單糊了他們一身。這次,她竟然讓報刊亭裡的報紙全都飛了起來。
「是以紙張為媒介的咒術嗎?」傑陷入了思考。
但藍卻沒空管咒術和報紙之類的事,而是急匆匆往理子的方向跑去。
「理子交給藍,我們去處理那些詛咒師吧!」悟指了指那些在半空中虎視眈眈的人。
「分頭行動,很合理。」傑輕鬆地說。
空中飄飛的報紙層疊鋪開,像是一張吊床一樣接住了下墜的理子,然後慢慢地下沉、下沉,讓她的身體緩緩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