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死局（1 / 2）
第六十六章 死局
「蔣瑛, 不要說氣話。」
周徵的手指骨節被捏得一陣酸軟，蔣瑛胳膊上的血跡刺痛了他的眼睛，話語更像刀子一樣刺痛著他的心, 他忍下心頭的那份莫名的不安來, 製止著她。
氣話。
是氣話麼，才不是氣話。
「蔣小侯爺, 帶她去包紮。」
周徵收回想觸碰蔣瑛卻又被她避開的手，偏過頭去克製著情緒對蔣厚冷冷淡淡開口。
蔣厚用防備的目光看了周徵一眼, 趕忙小心翼翼地拽住了自家妹子沒受傷的那隻胳膊, 帶著她往軍醫那裡走。
「怎麼又咳嗽了？」
「是前幾日染上了風寒麼, 世子？」
蔣瑛走後，周徵望著她一下都不曾回頭的背影, 許是肺氣不暢，掩著唇低咳了幾聲。陳嵩下意識地關切自家主子，被他擺手示意了無礙。
周芙在軍營裡閒來無事，便跟著夥房的人一起替將士們準備午膳，本是在外麵擇菜，剛巧看見蔣厚扶著蔣瑛回來，蔣瑛的手臂還滲著血，看著讓人心慌。
「我兄長瘋了麼？我去找他問個清楚。」
這段時日，事情太多。他無暇去想沈青娥到底存著怎樣的心思。今日之事，到底是不是蔣厚一開始行為無狀，他其實也並沒有那麼有把握，隻是瞧見沈青娥的樣子，下意識地心軟，選擇相信這個當年宮中的舊人。
「世子爺，你真舍得送我走啊？」
「怎麼弄成這樣？」
可想到蔣瑛今日那自嘲的笑意，發紅的眼眶，他又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沒有辦法失去蔣瑛，退婚隻是一時之氣的說辭，要他真的放手，怎麼可能？
周徵坐在圈椅上，神色倦怠。
沾了血的刀子還在地上。
「是。」
沈青娥苦笑了一下，想到自己做了這麼多，到頭來還是要被送走，感嘆這人的薄情的同時，也明白，這麼個冷血冷心的人對蔣瑛動了真情。
「如今蔣姑娘可是以為你真心實意喜歡的那個人是我，就這麼送我走麼？那豈不是辜負了她想要讓我們在一起的心。」
周徵沒等到陳嵩的回復，但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不多為難, 隻是對陳嵩道，「把沈姑娘送進營帳裡, 找個會接骨的大夫給她看看。」
強弩之末，卻還想再搏一搏。
接骨的大夫剛剛來過了。
周芙隨意地擦了擦手，看蔣瑛這個樣子，覺得周徵實在不像個人，聽蔣厚罵罵咧咧了周徵幾句後，心裡氣不過，直接沖去了周徵那裡。
也替沈青娥將骨頭接上了。
周徵聽了沈青娥的話，眉宇鎖的更緊了些。
陳嵩罕見地沒回答, 不是他不想回, 隻是實在不知道如何回。
周徵有些疲憊, 但疲憊之餘, 回想起今日蔣瑛的神色, 緊鎖的眉頭就沒有再舒展過。
「我原先想著，等你毒解了，再送你走。但如今看來，是我沒有考慮好。白大夫在滄州準備出發了，我已經飛鴿傳書讓他不用來，等明日，我會讓陳嵩派人將你送走。」
周徵彎月要將它撿了起來，冷淡的神色裡帶了幾分小心翼翼。他摩挲著那柄刀子，問陳嵩，「你也覺得我做的有些過了麼？」
「置氣的話聽一聽便過了，我說過的，你不要肖想其他的。」周徵的手指在椅背上輕輕地敲著，神色冰冷，心頭煩躁得厲害。
正在此刻，周芙一把掀開了他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