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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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朝之把季子書讓進家門,順手扒了一下頭發,「記住看一眼立刻走,我就是去做最後交接,接手的人會是總備的人,要是被人察覺陌生人進去咱們都能被安上間門諜的名聲。」

各單位涉密等級不一樣,姚朝之這一次接的人全是被隱姓埋名多少年的,其實這裡麵也沒有季辰西的名字,不過他在自己父親那裡看過他們三人的合照,覺得有個人太像了。

而且季子書一直對自己父親的事情有執念,他以前特不待見季辰岩,但還是很喜歡季子書的。

小時候他跟著季辰岩回來,他都會叫自己哥哥。

大院很多都不是獨生子,唯獨就他們幾家家裡並沒有兄弟姐妹。

後來又偷聽到父母的談話,半大的孩子總是同情心很重,知道季子書的事情後就更覺得要多照顧這個弟弟。

曾經的較勁兒在駐地那一次徹底被季辰岩打散,連續的任務中又知道了一些事情。

以前總覺得自己很厲害,後來才發現心高氣傲了,而且季家爺爺奶奶對他和父親真的沒話說。

總覺得父親是巴結別人,了解真相才知道沒有他們就沒有父親更沒有自己。

成長大概就是看問題更全麵了,姚朝之覺得自己以前挺可笑的,明明什麼都不差勁兒偏偏特別計較。

把別人對自己的惡意全部轉嫁到季家人身上。

所以這一次回來,一是負責接送人,二是留在軍校學習,他覺得季辰岩說的對,他的聰明可以做兵卻沒有知識做,他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我知道。」季子書坐在一旁,沒有再說話,但是眼神在催促著姚朝之換衣服。

他看著姚朝之套上軍裝,才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朝之哥,你突然對我爸好像沒意見了?」

姚朝之頓了一下,「以前也沒意見。」

季子書卻搖頭,「以前你意見很大,過年吃飯你都能找事。」

「我以前很討人厭是不是?」

「有點。」季子書點頭。

姚朝之被他的誠實噎了一下,假裝不開心,「不去了。」

「哎哎,你還聽不得真話啊。」季子書起身,「開玩笑的朝之哥。」

季子書其實鮮少和人開玩笑,也就那麼熟悉的幾個人才會讓他有想說話的想法。

以前和姚朝之關係還行,但像現在這樣輕鬆的時候還是極少。

「我發現你小媽進門後你和你爸改變都很大啊。」姚朝之拿了軍帽戴上。

兩人一同走出姚家,季子書這才道:「以前我們家是莊嚴肅穆又死氣沉沉的,她給家裡帶來了色彩吧。」

姚朝之點點頭:「不得不說有的人站在那裡就是亮色的風景。」這大概就是他看到薑穗寧的第一反應。

怎麼說呢她並不是最優秀的存在,但絕對是最適合季家的存在。

「我聽說你在駐地還嗆過她,被我爸收拾了?」

姚朝之:……能好好說話嗎?

季子書是混在資料核查的人裡麵進去的,當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人與想象中差別真的很大,隱隱約約中還能看到他年輕時候的輪廓,不過滿頭全是白發。

他也就年長父親幾歲,整個狀態像是老了十多二十似的。

季子書看著病床上的人,目光有些復雜,如果他隻是像馮佳那樣,他大可不必過來。

可他知道床上的人並不是故意丟下自己,雖然他不曾盡過一天父親的義務,但自己的出現無疑也打亂了他的計劃,不過最後他還是沒能因為素未謀麵的自己放棄他的計劃而已。

季辰西知道自己回京市了,不過因為藥物的治療讓他清醒的時間門不算多,在回京市做了檢查之後很多藥就停了,精神也漸漸恢復了。

因為工作的特殊性,他對目光也是極其敏感的,就算是在睡夢裡也能感覺到。

當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他忍不住愣了。

父子間門的血緣很神奇,明明從未見過,卻能把熟悉的感覺拉滿。

兩人的目光就那麼互相望著。

不過季子書能留在這邊的時間門很短,短到季辰西根本沒認真看他,他就要離開了。

兩人出來之後姚朝之問:「我應該沒看錯,隻是名字信息都對不上,也不知道另外幾個人是不是這樣。」

「你沒看錯。」季子書知道自己和他長得很像,他稍縱即逝的訝異就能證明他也認出了自己。

「看也看了,現在安心了吧?剛才簽字的人就是你爸的人,我真是擔心這事兒被你爸知道,你知道那些人接觸到的所有東西都是絕密,總備不處理好他們是不能見任何人的,那十年所有涉密的東西被破壞的很徹底,去年底開始整頓,咱們這事兒辦的就是在往你爸槍口上撞。」

「出了事情我來承擔。」

「不是誰承擔的問題。」姚朝之想了想又擺擺手說:「算了,也怪我非要給你說。」姚朝之本來不打算和季子書說的,但又聽說送出來的六個人中因為身體原因出基地醫院沒多久就沒了,他感覺這批人中身體狀況都不算很好,所以害怕總備還沒徹底處理完,讓他們回到普通生活裡,就沒了,他才忍不住和季子書說了。

總不能讓這個弟弟一輩子都見不到親生父親一麵吧。

姚朝之和季子書自認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完全忘記了這個係統的嚴格,也就在第二天姚朝之帶季子書去見季辰西的事情就被季辰岩知道了。

還是姚褚親自把兒子帶到了季辰岩院子,當然站在一旁的還有季子書。

這事說起來處罰也不會太重,畢竟辦了轉移出來的手續,多少就已經在走流程了。

壞就壞在他是季辰岩的兒子,有種知法犯法的感覺。

所以兩人站在院子裡被訓狗似的訓了半天,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

「為什麼不等手續走完見人?甚至不給我說一聲偷偷過去?」季辰岩盯著季子書,「是覺得給我當兒子委屈了?一聽到他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想換人?」

「爸,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知不知道這件事直接可以把你們倆送進去,還有你姚朝之,作為軍人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小叔我沒忘記,我隻是聽說他們身體不好……害怕子書見不到他……」姚朝之說的支支吾吾的,兩人都做好了會被抓住的準備,本來已經算計好說辭,在季辰岩的嚴厲下依舊大氣都喘不上來。

「是身體不好嗎?」季辰岩轉頭問姚褚。

姚褚立刻搖頭,「能從基地出來的就是各方麵都沒問題了,到京市療養並不是治病。」

季子書那天聽姚朝之的意思感覺親生父親活不過這個月一樣,所以他才急著想見一麵。

哪知道今天聽姚伯伯的話隻是回京市療養。

他不解的看著姚朝之,姚朝之也很懵,明明波瀾壯闊的親情怎麼現在完全變味了呢?

就仿佛是看戲,明明都快把自己感動哭了,結果突然給你蹦出來,剛才都是騙你們的。

「爸……」

「小叔……」

這事該怎麼解釋呢。

季辰岩看著兩個人,沒有多說一句,「二十公裡負重。」

軍中的懲罰總是熟悉又堅定。

他的命令沒人敢違抗,姚褚在一旁沒多說話,等兩人離開院子,姚褚和季辰岩才重新坐了下來。

「辰岩,這事兒你是真不厚道,為了抓人把兩孩子都搭進去。」

「他們要是不去,我也沒理由處罰他們不是嗎?」

姚褚笑笑,「是這麼個道理,怪他們擔不住事兒,不過你真的太警醒了,這一路沒有任何人發現問題,我就給你提了一下你就發覺問題了。」

「在上戰場前這樣的學習並不少,更何況周邊誰不盯著我們,每一年的變化不是隻有我們清楚的,每年他們輸送策反的人不少,明麵的戰爭不可怕,看不見的瓦解才是讓人防不勝防。」

軍人保衛的不單單是明麵的工作,私下的所有危險也在他們的範圍內。

姚褚和季辰岩比不上,這種事他反應度沒那麼高,繼續說:「所有人新身份已經確定了,以後的榮光就與他們無關了。」說完有些惋惜。

「你見過我大哥了嗎?」

「見過了,不過因為是新身份了,我沒和他說話,你要去見見嗎?」

「不去了,等他們所有人更換好了身份再見吧。」

「辰西可能也不會回大院了,至少三年內回不去。」

「我會安排人照顧他。」有人有鮮花掌聲,有人卻隻有默默無聞,季辰岩並沒過多糾結,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這就是季辰西選擇的路。

今天季辰岩要教訓人,兩個崽崽一直跟著爺爺奶奶,不過薑穗寧在家復習,大概聽了季辰岩和姚朝之的話。

等姚朝之離開之後季辰岩去書房找薑穗寧,她問:「大哥回來了?」

季辰岩點點頭,「可能在過年前就可以完全處理好吧。」

薑穗寧聽完嘆了口氣,捏著書看了季辰岩一眼。

「怎麼了?」

「感覺大哥挺不值啊,這麼多年家人不理解,朋友不聯係,默默無聞差不多付出完了一生,餘下的光景還得換個身份……」明明是付出一生卻沒有掌聲。

季辰岩伸手扌莫了扌莫薑穗寧的頭說:「這都是大哥自己的選擇,就像我給你說過的,這個世界上必須有好人就會有壞人一樣。」

「也像花園的裡的小草一樣,沒有奼紫嫣紅卻也帶來了春天氣息。」

「平凡的工作要有人做,偉大的工作也要有人……」

其實選擇之後就紮根在了那裡不會覺得不值得的,現在四處還虎視眈眈,韜光養晦的年代,有多少無名英雄在奉獻自己。

薑穗寧點點頭,「對,正是有大哥他們這樣的人,犧牲了自己最好的年華和青春,用堅持的熱血滋養了這片土地,才能讓我們的國家更繁榮,安定。」也不會再受人欺淩,未來別人提及這個國家不再是弱小無助,而是強大無比。

說到激動的時候薑穗寧又把未來的畫卷拉出來展示一遍,季辰岩很喜歡聽她講那些,未來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廈,似乎所有的付出都給了最好的回報。

而他的孩子會享受到那樣的安寧和幸福,那今天做的任何事都無怨無悔。

這大概就是有預計的成功吧,已經知道了結果,在奔跑的時候就會更努力,希望讓結果變得更好。

「不過子書他們沒事吧?」薑穗寧並不清楚季辰岩要抓的人是誰,但在八十年代之前,潛伏在國內的間門諜真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多。

她不知道季子書和姚朝之做了什麼,隻知道他們偷偷去見了大哥,但聽季辰岩和姚褚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都是故意放縱兩個人去的。

以達到他們最終的目的。

「沒事。」季辰岩停了一下說:「這是小懲大誡。」要讓他們記住,這種錯誤不準犯第二次。

這一次是他故意鬆懈,引蛇出洞,萬一下一次呢?

不管是泄密還是別的事情,都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背後多少的人心血和堅持,該怎麼彌補?

這事薑穗寧是知道的,不說作為季辰岩身邊的人,就普通涉密單位都不允許出現這樣的問題。

但是過兩天就要考試,她還是擔心季子書受影響。

所以晚餐的時候薑穗寧讓劉阿姨做了好多的好吃的,薑穗寧還親自下廚房給季子是做了一些甜品。

對孩子就得這樣,有嚴厲的人就要有慈愛的人。

這不季子書和姚朝之氣喘籲籲的回來的時候看著滿桌子的可口飯菜,一度以為他們不是被懲罰而是獲得了什麼榮譽。

「子書,先喝一碗紅豆桂花小丸子。」薑穗寧是那種消耗完體力就極度喜歡吃甜食的人。

季子書口味沒那麼偏甜,所以她減淡了味道。

甜滋滋的東西確實很能恢復人的體力。

紅豆薑穗寧熬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直到軟爛才才加了冰糖又熬了一會兒直到湯汁變得濃鬱香甜。

糯米粉用溫水揉搓成之間門大小小丸子,下鍋煮好之後過涼水,最終放入裝好紅豆湯的碗裡,撒上乾桂花。

糯滋滋的丸子,細滑的紅豆,香甜的桂花,光是聞著味道都然人舒服。

季子書確實累的半死,回來坐在涼棚就不想動。

薑穗寧還特意幫他把紅豆丸子端到跟前,姚朝之也是又累又餓,第一次見這種東西,饞蟲都要給勾出來了,眼巴巴的望著薑穗寧,結果發現她隻給子書添了,而把他當空氣。

忍了兩秒之後,又不敢得罪,小聲的問:「小嬸嬸你這偏心的明目張膽啊。」

薑穗寧這才假裝看到姚朝之,說:「哎呀我還以為你回家了。」

姚朝之:……我這麼個大活人走進院子你要不要演得這麼明顯?

季子書看著薑穗寧故意為難姚朝之的樣子想到了姚朝之得罪過她。

一點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說了一聲謝謝之後開始大口吃了起來。

說實話二十公裡負重真是要命,不僅消耗體力,胃裡也是空得要命。

而又甜又暖和的東西正好就可以快速讓人恢復。

姚朝之知道薑穗寧記仇呢,在大院那邊大家都在,他都率先認了親。

就算那樣薑穗寧那晚的眼光時不時都落在自己身上,但這邊院子可不是一樣,這是她的家,她這個主人可是想做什麼都沒人管。

姚朝之是真的餓狠了,今天父親又不在家,下午就去車站等母親了。

大院那邊爺爺奶奶帶著兩個妹妹出去了。

唯一能讓他吃飯的地方就是這邊,一咬牙低聲下氣道:「小嬸嬸在駐地那會兒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惹到了小嬸嬸我先給您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讓我吃口飯吧。

薑穗寧其實也不是和姚朝之計較,畢竟好幾年前的事的,她不過就是故意晾一晾他,本來說起來也不算熟嘛,他倒是沒想到姚朝之這就各種道歉了。

「你看你這話說的多重啊,我哪裡會和你計較。」薑穗寧看著姚朝之真是有點想笑啊,當時她在駐地他是怎麼說自己,『一個小丫頭教種菜?』沒想到這才多久啊,風水輪流轉到了她門口。

當時語氣裡的濃濃不屑,現在這不就聽話了。

「謝謝小嬸嬸。」要說能屈能伸姚朝之覺得除了自己沒有誰了,那天叫薑穗寧真是並沒有多真心實意,今天他絕對真心實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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