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伺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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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滇從小就愛撿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回家,最喜歡的便是石頭,尤其是不大不小圓潤光滑的鵝卵石。

盡管梁燁塞給他的這塊石頭從各方麵都戳中了他的喜好——但自從八歲那年他爹不小心扔了那塊他珍藏多年的石頭之後,他就再也不撿石頭了,免得觸景傷情。

作為一個從小就很有原則的成年人,王滇覺得自己偷偷把石頭藏枕頭底下有點跌份兒。

但這塊石頭他就是很喜歡。

而且梁燁說了給他。

王滇麵無表情地將石頭往枕頭底下塞了塞,然後抬起胳膊環住了梁燁的月要,「從哪兒撿的?」

「忘了。」梁燁往他懷裡拱了拱,「朕隻記得有條河。」

王滇按住他的肩膀,「你老實點。」

「疼。」梁燁閉著眼睛扌莫到了趴在王滇後月要處的蠱蟲,蔫答答地哼唧,「你陪朕。」

王滇警惕地拽開他的爪子,梁燁很長時間沒再催動過蠱蟲,但那恐怖的疼痛讓他記憶猶新,他乾脆利落地拒絕,「不。」

「嬌氣。」梁燁扒拉著王滇的手咬了一口,卻連皮都沒咬破,隻在上麵留了點淺淺的牙印。

王滇知道他疼得睡不著,隔著薄薄的褻衣使勁搓了搓他發寒的脊背,梁燁沒什麼精神地眯了眯眼睛,把冰涼的手放在他肚子上暖著。

「你從前疼得受不了怎麼辦?」王滇看著他生扛,總覺得自己骨頭縫裡也帶上了點細密的疼。

梁燁的爪子溜達到他的後月要上摩挲著,不屑道:「疼就忍著,哪來的怎麼辦,朕又不像你這般嬌氣。」

王滇冷酷道:「那你現在也忍著。」

梁燁一噎,旋即又哼哼唧唧虛弱地趴在他懷裡,有氣無力道:「近年來這頭疾愈發霸道,朕忍不了,得你抱著才勉強好些。」

「…………」王滇抽了抽嘴角,看在那塊石頭的份上沒有把人推開,他算是知道梁燁這張破嘴裡沒句實話,明明疼得連爪子都在抖,還能麵不改色地逞強。

裝模作樣。

他迷迷糊糊睡過去,又被懷裡的大冰塊凍醒,半闔著眼睛瞥見梁燁拿著那薄薄的柳葉刀用刀尖挑他寢衣領子上繡著的金線,這廝皺著眉挑得認真,一次隻挑斷一根,若是繡娘看見,恐怕要被氣哭。

梁燁察覺到了他呼吸的變化,眼皮都沒撩一下,不滿道:「你都已經睡了半個時辰。」

當著個疼得睡不著的人麵前睡這麼久,簡直是種挑釁。

「嗯。」王滇低頭看著他又挑斷了根金線,沒話找話,「好端端你糟蹋這衣裳做什麼?」

「人又不給朕糟蹋。」梁燁耷拉著眼皮,手裡的刀尖順著王滇半敞的前襟劃過他的月匈膛,貼在他頸側上比劃了兩下,見王滇眼睛都沒眨一下,無趣地撥弄了一下他柔軟的耳垂,賤嗖嗖地削斷了他兩根頭發。

王滇困得厲害,卻又不想睡,他伸手扌莫上了梁燁冰冷的腕骨,按了按那隻藏在皮膚底下的蠱蟲,低聲道:「要不你讓它往上遊一遊?」

梁燁撩起眼皮了看向他,眼裡泛起了絲興味。

這蠱蟲往上遊一分,王滇便會疼上一分,這蟲子遊得最遠的一次也不過堪堪超過小臂,梁燁知道他怕疼,答應他不動蠱蟲之後便很守信用。

當然主要還是不等他盡興,王滇就已經疼昏了,很沒有意思。

「當真?」梁燁躍躍欲試。

王滇拿過他手裡的柳葉刀,貼在了他手腕上,「這裡看不清,往上點我試試能不能剖出來。」

梁燁沉默了兩秒,將頭埋進他懷裡笑了起來,也不管王滇手上的刀已經貼在了他腕子上,他抖得厲害,王滇也比劃不準,拿著刀稍微離他遠了點。

梁燁冰涼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引著他手裡的刀片貼在了自己的皮膚上,低聲笑道:「不用遊,朕教你怎麼取。」

然後王滇就看著那薄如蟬翼的刀片劃破了梁燁手腕處細嫩的皮膚,蟄伏在裡麵的蠱蟲抖動了一下,緊接著瘋了似的劇烈掙紮起來,卻被鋒利的刀尖輕輕鬆鬆抵在了那裡,血順著梁燁的手腕洇透了王滇的袖子,梁燁帶著他的手微微用力,同他耳鬢廝磨親昵道:「隻要再用點力氣……」

王滇感覺到了自己的手在不由自主地用力。

「你就可以跟它一塊死了。」梁燁心情頗好地繼續道。

王滇暗罵了一聲,想要立刻鬆手,卻被梁燁按著沒能動彈,兩個人交握的手掩在染血的衣袖之下,梁燁離得他極近,有些無精打采道:「就算你能讓朕稍微不那麼頭疼,但還是疼,隻有朕自己疼,為什麼你不疼?朕留著你好像也沒什麼用處,頭疼的時候連你也不好玩了,沒什麼意思……」

王滇目光微頓,看著梁燁有些渙散的目光,明明是生死關頭性命危急,但他卻有些說不上來的難過。

「再這樣看朕,朕就挖了你的眼珠子下酒。」梁燁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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