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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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浪滔滔,黃水泥沙。

混濁的河水漫至小腿處,更不用提如今城內是何景象了。

下邳閉守近一月,縱使是曹操,這會也不由得有些心急。

洪水泡得久了,耽誤農種又有瘟疫之危,兩邊都不好過,不過是一個『熬』字罷了。

隻是呂布這麼能熬也確實是他未曾想到的,但事已至此,既已淹城,便無路可退,隻有死戰到底,他不信對麵能熬得過他。

前哨的士卒踩著泥水一身狼狽的歸來,初見大水時可能尚有人感到興奮,但月餘時間下來,大家也都熟悉了,隻覺厭煩。

早些時候還有許多人去撈魚吃,後來泡久了,黃水裡多是些死魚死蟹,吃了鬧肚子,後來軍令裡便添了一條,禁止擅自捕撈水中魚蝦。

即使如此,這些時日來軍營裡病倒的人也多了起來,若隻是起了濕瘡還好說,但要是害了痢疾便不好說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思及此處,曹操不由得頭疼了起來。

頭顱內似有小刀輕輕劃過,撥亂了心跳,他霎時沉下了臉,侍從皆戰戰不敢言。

一陣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再起身時他甚至以為方才隻不過是幻覺罷了。

時候已晚,他踏著殘陽歸營,倏而見到不遠處的營帳,帳前年輕的小將昏昏欲睡,一副睜不開眼的模樣。

曹操皺了皺眉,向左右問道:「清恆病情如何?」

左右麵麵相覷,皆難言也,他們一整天都在外頭陪著主公,哪有空去關心旁人如何,總歸不至於病得要死。

曹操也未想聽著答案,自顧自大步走去,隻在外頭便聞著裡頭的草藥苦香,守門的小將霍然睜眼,握住手中長戟,無半分懈怠之色,隻在見到來人時才鬆下了氣勢,半晌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曹操不由多看了他兩眼,遠遠望來隻以為是個懶散的小將,本欲發作,近看才驚覺這人倒是生得魁梧俊朗,頗有幾分許褚典韋那等猛將之姿。

他起了兩分惜才之心,問道:「卿形容非凡,如今任何職?」

「呃……」臧艾一陣沉默,「伍長。」

「荀君說我年紀尚淺,應多加歷練。」

曹操望著這五大三粗的漢子,開始思索三十來歲的人難道還說得上年紀小嗎?

他不欲插手過多,淡淡嗯了一聲令侍從在外帶著,自己掀開帳子進去探望。

裡頭點著火盆,倒是比他自己主帳裡還要暖和,帳裡靜悄悄的,隻見一隻筆骨碌碌滾到了曹操腳邊。

他彎月要撿起那毛筆,筆尖濕潤,分明是剛用過的樣子,他感覺自己的眉心不受控製的跳了跳。

再去看那榻上的病患,病患正把自己嚴嚴實實窩在被褥裡,一副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的模樣。

曹操久違的感到了頭大,他莫名產生了一種帶孩子的心累。

一場風寒便能病上大半個月,養病養著養著心就飄了,若不是奉孝親自押著……

他嘆氣,卻也未曾揭露,隻是抬手親自去收拾桌案竹席邊放得淩亂不堪的簡牘書籍,他分明記得荀文若不是這個樣的,怎麼他弟弟卻養成了這般性子?

必然是慣的!

岌岌可危堆在最上頭的賬冊嘩啦掉了下來,瞧著最新記下的日期,這還是今日的帳,大抵是匆忙間隨手扔到一旁去的。

曹操好笑的看了一眼那被子精,心下卻不免微熱,病中仍不忘公事,實乃忠義之輩,慣著便慣著了!

他這般想著,下一瞬便看到塞在夾縫裡的冊子,一看就是被人亂塞的,他心下癢癢,輕手輕腳將那冊子取了出來,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哪有什麼他這個主公看不了的東西!

嗯墨跡也是新的,甚至糊了些,想必先前清恆便是在研究這……這是何物?

曹操凝神細看,看著看著麵色就黑了。

他十分驚駭,驚駭的看著手中冊子。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清之幽幽說道。

正在裝死的荀晏掀了掀眼皮,不敢動,他有一種微妙的預感,說不上壞,但也絕對和好沒關係。

[你老板正在觀摩你的修麵技術十八法。]

荀晏:……

!!!

他開始掙紮,掙紮要不要突然暴起詐屍嘗試解釋一下,又或者假裝無事發生,閒來無事有些個人小愛好應當也是人之常情吧。

他甚至沒什麼機會去實踐。

曹操似笑非笑看了眼突然僵硬的被子精,隨手卷起書卷敲打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的將那奇奇怪怪的小冊子收入袖中,他不想哪日莫名見著自個軍中的將士一一被禍害。

「藥記得喝,卿亦習醫術,豈不聞諱疾忌醫之說,」他溫聲道,「何況下邳之戰未完也。」

荀晏裝作悠悠轉醒的模樣,驚訝的看向了曹操。

「啊,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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