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 15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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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太守府上,人未至,聲已聞。

琵琶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清澈而明亮,伶人歌喉宛轉,褪去鞋襪入座,抬眼便見那屏風後兩道隱隱綽綽的身影,倒是別有一番風雅。

也全然不似大敵當頭的模樣。

荀晏向王邑一禮,他輕輕一眼掃過,能見今日堂上皆是府中郡吏,衛、範二人亦在其中,坐於太守手側,儼然是地位不低。

王邑微笑起來,他生得雖一般,通身氣度卻叫人不由生起親和之意。

「昨日匆忙,不知禦史到來,有失禮數,今日當自罰一杯。」

說罷,他舉起酒樽一飲而盡,命侍者為荀晏倒酒。

酒液清亮柔順,聞起來還略有些熟悉,下一刻果真聽王邑說道:「此許昌之佳釀。」

「司空善釀酒,許都多佳釀,邑偶有所得,今日以招待荀禦史。」

荀晏輕抿一口,隻微微濕潤了唇便放下了酒樽,眼神清亮。

「郭援大軍壓境,明府如何還有心思宴飲?」

他絲毫不留情麵的說道。

諸人麵上皆是微微一僵,旋即又恢復如初……經過昨日一見,他們大概也知曉這位荀禦史是個說話不留情麵的性子,有了心理準備,這會被刺了句竟還覺得挺正常。

王邑聽罷隱去了笑意,正襟危坐問道:「邑有一事不得不問,不知禦史因何事往關中?」

河東至許昌路途遙遠,此人來得這般快,應當並非是聽聞河東有難後才來,而是先前便出發了,那何事會讓一名地位清貴的禦史不遠千裡來此偏遠兵險之地?

那相貌柔和,神色氣度卻頗為冷淡的青年坐得很直,聽罷神色不變,答道:

「晏本為監察關中,輔佐鍾司隸,驚聞河東驚變,不得不相問於明府。」

「明府當今欲如何抗敵?」

王邑麵露苦色。

「禦史不知,郭援高乾率軍數萬,河東郡兵不過數千,實難相抗,鍾司隸久攻平陽未下,我等如今隻能臨時募兵,希冀於多守上一些時日。」

衛固起身,言笑晏晏道:「我等皆不善兵事,素聞荀禦史年少從軍,掌兵多年,深諳兵事,如今禦史前來,實為解河東於危難。」

他舉杯敬酒,麵露歉意,「昨日不知是君侯前來,言語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眼前一直有些咄咄逼人的青年第一次露出了些微的為難之色,「晏不善飲酒。」

雖說這般,那人還是一臉冷淡的接過酒樽,一飲而盡,麵上仍舊蒼白,隻眼角微微泛紅。

能不能喝不知道,但一定是個不上臉的。

衛固隻看了一眼便有些遺憾的想著。

「晏手下部曲不過千餘,難以相抗。」

荀晏陳述道,他平靜的看向了王邑。

幾人心中皆是一緊,這便是提到了今日幾人心中心知肚明一事,借兵。

在場不知多少人早已與袁氏暗通款曲,不過是作勢抵抗,自然不願自找麻煩,但麵前這個麻煩卻也不得不搞定。

他們不能明麵上違背朝廷的意思,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背棄曹操。

所以借多少,借什麼樣的兵,如何盡快把眼前這個主送走,那就是個問題了。

範先最先笑著舉杯站起,「久仰禦史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天人之姿……」

荀晏一看便知自己又要陷入絕望的酒場文化裡了。

昔日在曹營還算有兄長與老板特意看護,後來去了徐州總得硬著頭皮和人交涉,一來二去這兩年還算是被他練出了些酒量。

酒過三巡,七七八八敲定了借兵事宜,眾人終於放下了心來,也隱約察覺眼前這位看似不好

相與的荀禦史似乎並沒有尋他們麻煩的意思。

所以是看破不說透,還是壓根未曾看透,隻以為他們一同齊心抗敵呢?

衛固看似關懷的親自為荀晏倒上了一杯酒,那青年神色不變,扶案欲起,卻一時不慎又摔了回去,衣袖揮落間打翻了案上酒水,酒液灑了衛固一身。

衛固一怔,看得那人抬眼間眼角眉梢的飛紅,麵色仍是蒼白寡淡,隻是眼神已是迷蒙。

「潑了衛君。」

良久,荀晏慢吞吞說道,沒有道歉之意,似是隻是陳述這個事實而已。

衛固一時有些啼笑皆非,這不善飲酒竟是真的,方才看似喝得多,實則也不過就是幾杯罷了。

堂上不知何時,其餘郡吏已然離去,安靜過後範先看似不經意的問道:「鍾司隸威震關東,禦史何苦親自前來?」

荀晏淡淡抬頭看了他一眼,「司空令我來,我便來了。」

這話說得隨意,可言語中卻似是藏有不滿,這令範先心神一振,繼而說道:「君侯定青徐險地,功勞深厚,如今貴為禦史,如何能再為司隸之佐?」

言下之意便是認為曹操安排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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