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第 17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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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營地靜謐,隻聽一處忽而騷動,守夜巡邏的隊率斥責下押住了一人。

「怎麼回事?」

檢查了一遍營門防衛,趙雲遠遠朝著隊率問道。

火光照亮了那人的麵容,是一張清秀的麵龐,觀其年齡衣著應是個弱冠之年的儒生,如今形容狼狽,隻有神情算是安然自若。

「汝乃何人?何故擅入軍營重地?」

趙雲審視著這人,思忖著他是什麼身份。

刀劍加身,那年輕文人卻也不怎麼怕,掙紮了一下似是要往懷中取什麼,立馬被那隊率重重製止。

「讓他拿。」

年輕文人取出了印信,青綬玉印,乃二千石所用之規格。

「河東太守?」

趙雲挑眉問道。

「王邑未肯歸還印綬,攜印私入許昌,此為州郡新製,」那年輕人眉眼清冽,「在下復姓仲長,名統,遊學此地,曾與杜府君有同學之誼。」

趙雲忍不住多看了這人一眼,雖是身形高挑,頜下蓄了短短的一層胡茬,但觀麵容明顯不過二十出頭,那杜府君似是已近不惑……

自稱仲長統的儒生神色自若,隻是坦然持印綬站在那兒,不理會趙雲有些奇怪的神色。

趙雲冷冷道:「搜身。」

……年輕儒生第一次露出了有些窘迫的神色。

成功來到主帳時,他已經全身被搜刮了一番,一開始還有些惱怒,後來卻似是想通了,嘆了口氣任由他們搜查,倒也沒有尋常儒生的扭捏。

帳中之人似是已等了許久,他坐得不直,微微佝僂著月要,長發隨意的係在身後,像是剛起身,手中正把玩著新製的印綬。

儒生大大方方的抬眼打量著這位能令河東豪強為之收斂的禦史中丞。

因這人未曾蓄須,看上去比想象的還要年輕許多,容色極為出眾,昏黃燭火下映照得膚色如玉,也一如傳聞中所言,似是有疾在身。

隻是這位五官柔和,有病在身的禦史冷下眉眼時,卻是能叫人莫名心下一涼,不敢造次。

「君自何處而來?」

那人問道,聲音有些低啞。

仲長統收起了平日裡的不羈,老老實實回答道:「受杜伯侯之托,特來此地。」

新刻的玉印握在手中冰涼,荀晏恍惚的想著自己打了這麼多年工,竟是從二千石混回了千石,他微微一笑,方才肅穆的氣氛便頓時消散。

「擅入此地,若非今日趙將軍巡營,恐怕君已身首異處。」

年輕的儒生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張口就來:「素聞禦史善治軍,如何會枉殺無辜。」

荀晏看了看他,仲長統也與他對視,半晌卻是荀晏先收回了視線,他懶洋洋的倚在案旁,抬袖克製的咳嗽了起來。

「仲長君且從頭說來。」

他問道,換了一個適合聽故事的姿勢。

仲長統不由眉頭一挑,他出身不差,卻遠非名門,這還是第一次看著這等大族出身的人這般……不拘小節,但這人做起來卻又顯得十分自然,又毫無異色。

他說道:「河東衛固、範先等人恃兵橫行,雖為大族卻不思百姓,隻知剝削劫掠,杜府君有愛民之心,不願出兵征討,殘害為賊人脅迫之百姓,故而單身赴安邑。」

「明府勢弱,豪強不知收斂,如今更是無故殺害太守府下郡吏,驕橫至此,在下雖一白身學子,卻亦有大丈夫之心,受府君所托,攜印綬麵見禦史,以做謀劃。」

他一五一十將杜畿如今的處境,河東的現狀道出,那禦史隻困倦的微闔著雙目,聽罷也沒有個反應,也不知是聽了還是沒有聽。

仲長統也不怎麼急,在帳內侍衛的凝視下自顧自席地而坐,行止之間甚是自如。

他雖是年輕,卻認為自己觀人尚可,他與這位禦史中丞隻相識短短幾刻,雖無法說清是否其才能能配得上名聲,卻能知道對方是個腦子清醒的人,他會壓兵至潼關外便已是答復。

「殺害郡吏?杜君無恙?」

慢了半拍,荀晏慢悠悠問道。

「是,」仲長統抬頭看他,「明府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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