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 18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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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燈夜以繼日的燃著,宮室中的宦官與宮人低垂著頭,寂靜的殿堂中唯有兩人引經據典,言辭文雅的談論。

倒也算得上君臣其樂融融的美景。

荀晏百無聊賴的盯著角落裡那鎏金銀竹節熏爐,看著那爐柄上三條栩栩如生的蟠龍盤旋而上,圍繞在那精巧的熏爐上。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講,他回許都匯報工作都不能直接撇去了小皇帝,何況曹操與小皇帝關係和鬼一樣,他更是不能在這岌岌可危的關係上火上澆油。

奈何他與天子也沒什麼話好講,兩人一番尬聊,他尬住了,小皇帝也尬住了,所幸今日侍講的侍中是他大哥荀悅。

「荀卿出使益州,是為國家計,大義也。」

已然及冠的小皇帝說道。

荀晏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這個荀卿是他,於是連忙起身謝過。

天子沒有多留他,他也樂得如此,等到出了宮殿,深吸一口外頭有些潮濕的空氣,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這殿裡熏的香再名貴,也不適合他這俗人,他苦哈哈的吐了嘴裡含著的雞舌香,被辣得有些麻了。

……太反人類了,他又沒有口臭,非得也含著雞舌香上殿奏事。

身旁的大兄低低嘆了口氣。

荀悅覺得他不夠尊重天子,禮儀不夠到位,回許都以後也遲遲才來麵見天子,實在不像話。

荀晏低著頭聽著,秉持著乖乖認錯絕不悔改的積極態度。

天子待他一向有些不同,他是知道的,或許是因為曾經在長安時他砍下的那一劍,或許是因他的家世,又或是一些別的原因。

但他對於天子一直以來都是恭謹有加,避之不及,顯得過於生疏。

可能在旁人眼中,他也是心向著天子的吧。

荀悅沒有說太多,隻是稍微提了一些,但以他的性子,會在這兒提估計已是看不順眼他這行徑許久了。

「我久駐邊郡,心生懈怠,難免有些舉止不當,」荀晏低聲說道,「大兄所言甚是。」

他下次還會繼續躲的。

荀悅果然被他轉移了注意,問道:「此行益州,不知兩地形勢如何?」

荀晏隻簡短講述了一番,隱去了一些旁枝末節,看著大兄沉思的神色,他順勢提到他尚有要事要前往尚書台商議。

於是他順利過了荀仲豫這一關。

尚書台大概算是這宮中最為繁忙的地方了,屬吏進進出出,這麼一處台閣卻維係著許都朝廷與曹操大軍的運轉。

荀彧早就猜著幼弟會來尋他,這會見著來人有些惆悵的神色不由莞爾。

「想來仲豫對清恆有所不滿。」

他放下手中簡牘,令人上了茶水。

……原來阿兄早就猜著他會被大兄說了嗎?

荀晏堅決搖頭,「我與大兄相談甚歡。」

他坐下後尚且喘了一會氣,為了不給大兄再抓著把柄,這幾步路他自然不敢坐車,卻也高估了自己這會的體能。

他從去歲冬天染了場風寒,和遭了報應似的,斷斷續續一直拖到開春都沒好透,結果這會走兩步路都得喘上一會,別真成個林黛玉了。

荀晏想著不由牙酸起來了。

荀彧亦是擰眉,「阿采先前傳信,道是清恆途中大病,不知如今……」

他難免有些踟躕,不知當日沒有阻止曹操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阿兄多慮矣,」荀晏笑了起來,「早已痊愈,公達一向周全。」

公達一向被他嚇到掉幾縷胡子。

他怕兄長追問,轉而說道:「曹公允我於弘農雒陽附近試以新政,其中我尚有幾處不明,需請教兄長。」

老曹還是準備去打一波劉表,他趕來的快,不然過一陣子他就得撲空了。

既然如此關中仍是以安撫為主,曹操和疊buff似的,長安疊一個鍾元常,雒陽疊一個荀清恆,河南疊一個隨時能支援的夏侯惇,嗯完美。

常駐了就得修復民生,度田、興學、整頓吏治……荀晏此前更多還是投入軍事,如今涉及內政,拿不穩的還是乖乖來詢問兄長。

兩人一問一答,不知不覺竟是天色暗下,外頭的尚書郎一一都要下值。

荀晏抿了口微涼的水,看到外頭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禁莞爾一笑。

年紀在一群尚書郎中顯得格外小的諸葛二郎正與一老尚書爭辯,振振有詞且絲毫不落下風,可惜離得遠不知為何事。

「為吏考核第一,策試亦是第一,試職至今日,可稱一聲良才美玉,」荀彧淡淡說道,「隻可惜憊懶了些。」

荀晏抿了抿唇,幾乎忍不住笑意。

誰知道那位弱冠少年本該留下一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名垂青史,結果這會卻被他的兄長評價了一句太過憊懶,實在是……令人發指。

他甚至想了想讓諸葛亮這麼早進入中樞,會不會缺少了一些社會的毒打,破壞了本應的成長道路。

這是一個沒法得出結論的思考,他隻想了想便作罷了,隻得無奈道:「二十出頭,才及冠多久,還是孩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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