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捉蟲）（1 / 2）
第12章
正如聞清河想的那樣，聞堅白打給聞錚，確實是因為聽到了他和聞錚一起單獨吃飯的事情。
但原因遠不止如此。
聞堅白先是訓斥了一番聞錚：「以你的身份，你怎麼能跟別人去那種地方吃飯！吃壞了身體都是小事，萬一別人在裡麵投毒，你怎麼對得起聞家這18年來的培養？」
隻字不提對聞錚身體的關心，或許是因為聞錚擁有ss級的體質，又或者，隻是因為他毫不關心這一點罷了。
坐在飛行車裡，聞錚把智腦的光屏投到前座的椅背上，自己則是閉目養神，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等到對方罵完，他才用誠惶誠恐的語氣，低聲答道：「對不起，爸。」
「你還知道對不起我！」聞堅白的聲音聽起來簡直要氣暈過去，「你知不知道，為了你和那個聞清河的事情，我這幾天時間受了多少屈辱？你倒好，不光幫那個聞清河入學軍事學院，還得罪了施家！你現在還跟他出去吃飯！生怕施家覺得你們兩個的關係太遠了是不是？你給我清醒一點，他隻是一個b級體質的廢物！」
這話如果放出去，估計會引起軒然大波，畢竟即使星際大多以體質等級來區分一個人是否有天賦，但作為一個父親，這麼貶低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非常沒有道理的一件事。
可在聞家，這種事情卻算得上是司空見慣。
不光是對聞清河，在聞堅白眼裡，世界上的所有人，都隻有「有價值」和「沒價值」兩種。聞家的私生子，包括聞錚在內，從小到大唯一的目標，就是向自己的父親證明自己有用，以避免被拋棄的結局。
隻不過聞錚的天賦著實太過驚人，小小年紀就測出了ss級的逆天體質，才能夠在這麼長的時間裡穩穩壓住那些私生子。
否則的話，他如今的下場不會比聞清河好多少。
聽著智腦裡傳來聞堅白聒噪的聲音，聞錚的眼神越發冰冷，手指一用力，把玩著的鋼筆就悄無聲息的被捏成了對折的形狀。
他隨手將鋼筆丟進垃圾桶，腦海裡不斷浮現的，卻是在烤串店裡，聞清河向他露出的那一截雪白的脖頸。
心思登時有些紛亂，聞錚難得打斷了聞堅白的話，煩躁的開口：「爸，他畢竟是您的親生兒子。」
「親生的又怎麼樣？他的體質才隻有b級！你的那些弟弟，他們都有a級體質，他們才是聞家優秀基因的體現！這傳出去，你讓我怎麼做人？讓你母親怎麼做人？」
聞錚不說話了。
他實在是懶得回應聞堅白這些自大又可笑的話。
聞家的私生子們之所以有那麼高標準的體質，可不是什麼基因優秀的結果，而完完全全，是人為選擇的結果——體質達不到奧斯萊入學標準的，根本就不會被聞堅白承認，接回家裡。
真要算起來，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可比在聞家待著的這些還要多上幾倍。
聞錚頓了頓，一陣反胃。
早在很小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誤打誤撞看見過聞堅白跟情人在一起的畫麵。
白花花的肢體扭在一起的畫麵，簡直比蛆蟲在眼前爬行還要惡心，當時的他幾乎是反射性的吐了出來，從那以後，他就沒有再將聞堅白當成過自己的父親，因為他不知道，聞堅白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隻專門配種用的牲口。
現在看來，他更趨向於後者。
他沉默的時間有點久，通話那頭的聞堅白卻並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隻以為他還在為聞清河打抱不平，不由得有些無奈。
畢竟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聞堅白甚至連血緣關係都不在乎了，也要留下聞錚，哪裡舍得真的對他這麼凶？
隻得軟下語氣：「你啊，總是這麼心軟！真是拿你沒有辦法……罷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們聞家的人，讓他進奧斯萊，也是件好事。但你以後可不能再跟他走得這麼近了，離他遠點，知道麼？」
雖說聞清河離開宴會廳之後，就再沒有跟趙家有過聯係，但他回想起那天宴會上發生的事情，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聞清河在宴會上做的事情，狠狠地打了他們聞家所有人的臉，如今聞家在各種社交場合裡麵，都成了其他人的笑柄，如今他們能夠指望的就隻有聞錚了，隻有ss級體質的聞錚，才能夠拯救聞家的聲譽。
為防萬一，他必須讓聞錚跟聞清河保持距離，免得再被人提起他們兩個的身世問題，影響聞錚跟聞家的感情。
他耳提麵命，聞錚自然連連稱是，隻不過掛斷通訊之後，遠遠望著聞清河的宿舍，卻緩緩勾起了嘴角。
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他其實並不知道多少細節，如今才從聞堅白的口中知道全部。
隻是父親不說還好，一說起來，他怎麼感覺自己對聞清河更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