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關見駕(1 / 2)
魏清璃應付後宮妃子,向來都親密有度,不會更進一步。都是女子,她如何能夠臨幸向嫣然,還能致其懷孕?
她從未留宿過後宮,幾次陪向嫣然,都是喝酒彈琴,隻談風花雪月,不行男女之事。
向嫣然縱使任性刁蠻,也不敢拿這種事欺君,事關誅滅九族之罪,為何她膽敢如此?
「朕怎麼不記得與你交歡過?」魏清璃始終不露悲喜,沒有大起大落的情緒。
「皇上難道忘了上次我們把酒言歡,酩酊大醉後就」向嫣然麵露嬌羞,她分明記得恍惚間有人與自己同房,除了皇上,還能有誰?
她記得第二天醒來,下身酸痛,皇上已不見人影,那一夜之後,她就祈禱自己能夠懷上龍種。
果然上天眷顧。
魏清璃當然記得那天,向嫣然借酒獻身,自己也酒意上頭。但縱然她喝再多酒,也知道自控,身份秘密大過一切。
她將向嫣然扶到床上後,便回宮了。
「朕沒有碰過你,與你交歡的另有其人。」
多殘忍的一句話,讓向嫣然的世界頓時崩塌,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魏清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身子開始顫抖,不住地搖頭後退。
「不會的,那天就是皇上,臣妾不會弄錯。」
魏清璃冷笑:「你可真是糊塗,誰與你行房都不知道麼?所以,他刺殺朕應該是因嫉生恨,畢竟心愛之人懷著自己孩子,心裡還惦記著別人。」她字字珠璣,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劍,紮進向嫣然的心底。
她紅了眼睛,一句話說不出。平時的刁鑽、強勢、任性瞬間消失,豆大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流下。
這不光是恥辱,更是滅門的死罪。
「嫣然,朕奉勸你立即回相府探親,養養身子,左相大人自然知道如何處理此事。」魏清璃轉身想走,向嫣然突然下跪,拽著她衣角,泣不成聲:「嫣然對皇上一片真心,從未有過半點背叛之心,也從未喜歡過任何人,請皇上明鑒。」
「喜歡?」魏清璃低頭望她,眼中的冷漠,讓向嫣然心中悲涼,似乎從來沒見過皇上這樣的眼神。
在皇家,談什麼真情?可笑。
「退下吧,朕命人護送你回相府,此事朕不會追究,你有左相為父,是你之福,想保住向家一門性命,就莫要聲張。」
「臣妾寧願皇上發怒,生氣,這樣起碼證明皇上在意。」向嫣然神情呆滯,絕望至極。
可魏清璃心如磐石,麵如冰山,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和愛意。
此時,未央匆匆拜見,她低聲說道:「皇上,官如卿暈倒了。」
魏清璃表情微怔,命人將向嫣然送走,她沒有急於進書殿,而是安排修遠先處理一些後事。
比如知道向嫣然懷孕的太醫,色膽包天的向喬,但凡知道這個驚天秘密的人,都不能活著。
左相是個保守明事理之人,可向嫣然也是他的掌上明珠。
魏清璃相信他一定會來找自己。
這件事必須迅速封口,否則被太後知道了,局麵難以收拾。
安排好一切,她才慢悠悠地去看望官如卿。
心中越擔心,臉上越平靜。越接近書殿,她動作越遲緩,未央已提前進去,用內力助官如卿調息,魏清璃在殿前,停下了腳步。
她不想對誰投入關心,也不想心起波瀾。
即位後,她對身邊人從未敞開心扉過,何況官如卿是忠王的諜衛,即便是短暫合作,魏清璃也要裹緊防備的外殼。
官如卿自視甚高,從不別人放在眼裡,這次不與自己商量,就用苦肉計,實在是過於任性。
魏清璃徘徊在殿外,始終沒有進去。
初秋葉落,鬱鬱蔥蔥的樹木,被幾片枯黃點綴著。一縷寒風襲來,魏清璃縮了縮身體,見未央從殿內走出,想出言關心,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皇上,您為何不進去?」未央滿是關心,魏清璃卻隻是看著殿內不說話。
見她靜默不語,未央主動稟報:「皇上放心,她內力深厚,體內赤練蠱也可助她解毒。隻是剛剛運功療傷時分了心神,現在已經醒了。」
「如此,便好。」魏清璃雖語氣平平,可未央分明感覺到她鬆了一口氣。
「她要在此閉關七日,不可被打斷,否則會前功盡棄。離心功法雖威力無窮,但很容易反噬其身,療傷散毒要經過七日的生死折磨,方見成效。」
「七日生死折磨?」魏清璃不解地問:「為何會如此?」
「皇上有所不知,她的離心功法是服用離心丹後練成,離心丹進入體內會孵化成赤練蠱,赤練蠱擁有愈合傷口和吸收毒血之能,療傷須喚醒赤練蠱,驅動其為自己療傷。赤練蠱一旦蘇醒,就會啃噬宿主皮下血肉與肺腑,自然是痛苦萬分。」
魏清璃眉頭深蹙,她負手在後,拳頭緊握,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心髒處傳來的不適。
「這赤練蠱如此厲害?」
「奴婢去查過,能夠喚醒赤練蠱的隻有人之情感和離心功法,赤練蠱是奇物,不知離劍歌是如何養出來的此物,隻要宿主動情,哪怕是善意和惻隱之心,都會刺激蠱蟲蘇醒,最致命是情愛,動情越深,毒性越強,若不能解除,宿主會七竅流血而死。」
聽完未央的解釋,魏清璃想起官如卿第一次毒發情景,當時自己為其披衣,那是巧合還是她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