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別有深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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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君與宓瑤在回京的途中過的很是安穩,還是照顧了宓瑤的身子,行的緩慢,可到底宓瑤是有身子的人,雖然不出半月便到了京城,可是,宓瑤還是需要多多休息。幾人將馬車停在東郊的竹林中,那裡已然大變樣,翠青色的竹葉被金光晃的透亮,碧綠的湖水上飄著幾葉綠竹,飄飄盪盪,春風拂過桃腮,流下一顆顆的晶瑩的水珠。

疏君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坐在竹椅上,看著腳下緩緩溜走的清水,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地方早些年被她盤下來,重新修繕了一番,如今竹林已成,綠湖已滿,倒是不錯的景致。

花兒搭起一塊小灶台,替宓瑤熬了藥,等她熬好端給宓瑤時,天色已晚,疏君見她臉色紅潤了不少,便囑咐春蘭駕車時小心一些。

日頭漸漸暖和,晚上出來逛夜市的人便多了起來。途徑中街,便是最難走的時候,人潮人海,雖說馬車寬大占地方,但行路起來便很是緩慢,可至少不會被人流沖走。

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宓瑤心煩意亂的坐立不安,便想下車走一走,卻被疏君攔下,道:「現在下去很危險,等過了這條街便好多了,你別著急,三哥沒事。」

有了她的安慰,宓瑤也平靜了下來,可到底心裡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直不停的啃噬她的身軀,不安的攪著手絹。

不知過了多久,疏君見身邊的聲音越發的雜亂,有女子的驚叫聲以及孩子的哭鬧聲,便忍不住問道:「心蘭,外麵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走出去嗎?」

心蘭的聲音有些焦急:「殿下,逍遙館第五層的房間著火了,還有孩子在上麵,像是小公子。」

話音未落,宓瑤便掀開車簾,著急的向逍遙館的上方望去,隻見玉澤哇哇大哭,站在窗台邊,盯著下麵驚恐的人群,不知所措,嘴裡還喊著娘親,身邊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宓瑤焦急萬分,不顧花兒的阻攔,跑到逍遙樓的樓下,盯著玉澤,大聲喊道:「玉澤,娘親在這裡,你不要動,就站在那裡,娘親馬上找人來救你。」

宓瑤拉住身邊看熱鬧的男子道:「求求你,救救他。」男子不為所動,將她推開,自己走遠了,她又去拉下一個,可是遇到的都是這樣的回應。

她急的哭了出來,雖然逍遙館的小廝一桶又一桶潑著水,可遠水救不了近火,火勢越撲越大,有人已經搭梯子去救人,可還不到一半就被大火熏的不敢上前。

眼看火舌將要吞噬整個大樓,宓瑤發了瘋似的奪過那些人手裡的梯子,搭上樓邊,就要爬上去救人,無論花兒怎麼阻攔都無濟於事。

等疏君回過神時,宓瑤已經爬上第二層,她趕忙讓春蘭心蘭將她拉下來,自己則飛快下了馬車,跳上第一層的燕尾,緊接著一層遞一層,她不怕火,可是那大火熏的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她隻能模糊的抓住玉澤的手臂,將他拖入自己的懷裡,恍惚間,還可以看見房間裡已經暈厥的楚母以及一眾丫鬟。

忽然,聽得哢嚓一聲,第五層的大梁已經被燒的焦黑一片,聽的聲音傳來,她轉頭看去,隻見大梁一斷,樓頂已經被燒的通紅,隨著大梁的倒下而應聲墜落到地麵,眼看就要火勢就要淹沒一乾人等,她靈機一動,心裡一橫,抱著玉澤跳入火中,拉起楚母就扔出窗外,連帶著丫鬟們一起。

樓下的人見狀,連忙躲開掉下來的屋頂,而其他聞聲趕來的人,也都一一跳上接住拋下來的人影。

楚可軒一把接住楚母,見她昏迷不醒,不禁有些慌亂,連忙讓小廝將她送回府裡。

疏君跳入火中的那一刻,宓瑤已經嚇得昏死了過去,花兒更是捂著臉不敢看。春蘭心蘭身上有武功在,也忙去接被她拋下來的人,可心裡依舊是擔心不已。

等到疏君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她已經抱著玉澤跳出了窗外站在第四層的簷角,俯瞰下麵眾人慌亂的神色,心中不禁冷笑連連,一群懦夫。

就在她出神的片刻,身後黑影一掌拍在她後背,好在紫兒早已化成巴掌大小纏在她的頸部,聽見響動便沖上去咬了那人一口。可也隨著慣性跟著疏君一同掉了下去,眼看就要墜入樓下屋頂木架的火海中,身體徒然一空,被人穩穩的接在懷裡。

三人剛落地,玉澤便嗷嗷大哭,驚醒了昏死過去的宓瑤,宓瑤連忙抱著玉澤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疏君被江離接住,一落地,心裡仿佛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聲噴出一大灘血出來,接著咳嗽了兩聲。江離連忙將她扶起,大驚失色道:「這是怎麼了,你沒事吧?」

疏君一時慌亂,也沒顧忌身後襲擊她的人是誰,擦了擦嘴,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氣息平穩,隨即才道:「沒事,不過這裡才有大問題。」

江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原本奢華無比的逍遙樓,被人削去了頂部,仿佛一個曾經驕傲的人,被人卸下的頭顱,隻剩下殘破不堪的身軀:「不管怎麼樣,你們沒事就好,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實在讓人捉扌莫不透。」

疏君被他扶上馬,他牽著韁繩走在前麵,疏君看著身後一直在跟京兆尹打哈哈的逍遙館管事,眉頭緊緊鎖在一起,正色道:「無論如何,這都不是正常的,逍遙館一向燈火通明,用的都是石磚石瓦,不可能一下子就燒了起來,而躲在我身後的人,我一定要將他找出來。」

她知道被紫兒咬中的人,除了會頭暈目眩,更是會七竅流血,不過咬的不嚴重,既不會死也不會殘,就是會渾身無力半月有餘,她就不信這半個月的時間,她找不出這個人。

等到幾人回府之後,疏君在院子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也沒讓春蘭姐妹多留,早早的便將她們趕回了長公主府。

宓瑤回來,無疑是對愉禛最大的鼓勵,失去了一隻眼睛,身上的傷更是讓他連床都下不了,雖然這期間都是陳媛休照顧他,可他並不待見她,更不會要她來身邊伺候,每次都會被他攆出去。

可她當然不肯罷休,日日做好參湯給他送來,但是卻不敢進屋去,隻敢讓丫鬟送進去,說是羅氏叫人熬的,他這才沒有疑心。

就算不能進屋去照顧他,可他日日都喝她熬煮的參湯,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宓瑤先是哄睡了玉澤,才敢進房去看愉禛。隻見他一隻眼睛蒙著帶血的紗布,赤裸的上身裹滿的紗布也都被鮮血染紅了,一張俊俏的臉慘白一片,看著她落淚,他卻不能抬起手替她拭去,還以為是自己現在的樣子嚇到她了,連忙轉過頭不給她看:「嚇到你了吧,你等我好些了再來,就不會嚇著了。」

明明是最溫柔的話,卻仿佛像在她心裡千刀萬剮,一點一點的滴出血來,宓瑤坐在床邊,扳過他倔強的臉,強忍的淚水道:「我錯了,錯在不該不相信你,你看看我,我怎麼會害怕你現在的樣子呢,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最好的,我能做的,隻有陪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肚子裡的孩子還等著你第一個抱呢。」

愉禛苦笑一聲,默默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已經不奢求什麼了,隻想帶著她還有孩子逃離這一切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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