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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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嶇山路,一匹黑駿馬攘土飛塵,向山頂疾奔而去。

流風颯颯,禦馬之人衣袂翻飛,係攏的墨發翩躚,唇抿一線,神情肅肅。

兩側林木隨風速退,馬蹄仿若眨眼踏至半山月要。忽然四麵八方狂風大作,染血刀光飛襲而至。

周霖神色不變,似早有所料,其右手攥緊韁繩,左手迅速拔劍出鞘。

但見——

長劍黏血,黑白兩麵。斜飛急出,刮骨剔肉。血沫橫飛,殘影冽冽。招行縹緲,雷霆萬鈞。削顱斷臂,如鬼撲食。落血成泥,凶煞逼人。

一刻不到,血染山路。殘肢掛樹,死傷大半。餘下伏擊者驚駭膽怯,遂放棄追擊。

*

「那真是秦恆公主?」

「千真萬確,公主殿下前年出宮到泰安寺祈福的時候我見過。」

「公主怎會到藥師塔來?」

「這有啥可奇怪的,公主殿下人美心善,京中哪家善行粥鋪藥鋪沒有公主殿下的善銀,這次應該也是來行善祈福的吧。」

「我看未必,秦恆公主到寺廟祈個福都要趕平民百姓走,哪次行善是親自到場,不都是手底下仆從乾的。這次這麼多人,她來這兒,說句不好聽的,八成另有所圖。」

「所圖不所圖先放一邊,你們不覺得公主殿下有些狼狽嗎,怎麼衣裳上那麼多土?」

「是有點。嗐,別瞎猜了,這些乾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什麼事。」

塔下百姓議論紛紛。而五層高塔最頂層,在藥師祖神像前,王煊與善喜對峙。

此時此刻的王煊已經收起偽裝,全然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就連她身上如驕陽般艷麗的紅衣都好似蒙了一層暗沉的紗。

何故如此,還要從一個時辰前說起。

一個時辰前,秦恆宮。

王煊見善喜調走其他人便知他有問題,隻是她無法求助於那些人,一旦求助必會扯下她一直以來的偽裝,畢竟天真的王煊可無有那麼多心眼。況且秦恆宮盡是帝後的探子,她能信任幾分的隻有玲瓏和暗子無晴。

不巧的是,當時為了確保此次謀劃萬無一失,她將暗子盡數派出去阻攔太子,以及盯緊三公的手下。

本以為宮內比較安全,由安插在太子那邊的細作帶她出去是萬無一失,未成想突然生了變故。

現下無人能護她,她隻能自救。可善喜仿佛知曉她本來麵目,是以出手十分迅速,將她打暈並綁在椅子上。

手腳被綁,上半身且被捆在椅背上,真是看得起她王煊。

基於綁腳的繩結是尋常人不好掌握的包裹結,她懷疑善喜不是善喜,因為善喜並非平民出身的寺人,而是來自官宦之家。入宮前他不沾粗話,入宮後他直接做了寺人統領之一的徒弟,依舊不做粗活,隻是發號施令。雖然善喜確有一定的身手與力氣,但這樣的繩結他可不會打。

如若對方不是善喜,那麼善喜十有八·九性命危矣。而這個人能偽裝成善喜,還不惹人懷疑,又不知是何時替換了善喜,說明他,不,應該說是其背後之人對善喜很是了解,約莫是久居皇宮之人。外臣即使能調查出善喜的底細與喜好,也難以偽裝得讓人分辨不出真假,隻有朝夕相處才能做到這般。

自然背後之人的背後興許還有統籌全局的人在,這一點暫且不做深思。

當下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這個假善喜與孫青一樣非皇非相,很可能與孫青是同一陣營,即前朝餘孽。

依據便是既然辦了驚才會,皇相兩黨的算計就應皆集中於厚德殿,不會節外生枝,增加不必要的變數,也就王漭色字當頭會犯這個糊塗。

問題是那幕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麼?

王煊不禁眉心緊蹙。她現下不過是空有虛名的公主,嫁人之後才能有些利用價值。要說圖謀她真皇室的血脈,在她父永淮王已死的情況下,她的血脈真假難辨,又有何可圖謀。

且看假善喜的動作應是要頂替太子的人送她出宮,出宮……

若說欲讓人易容頂替她這公主,好以此掌握皇相兩黨的動向,並兩頭拱火,實在無有必要出宮,直接趁此無人之際殺了她頂替便是。

若說利用她的虛名動搖民心,同樣直接殺了便是,再派人於民間散布秦恆公主身死宮中的消息,朝廷想壓都壓不住。

何況前朝餘孽已經引皇相注意,他們若再大張旗鼓殺害當下為皇相看重的公主,必將逼得皇相結盟,這對於他們而言可非好事。

是以若想殺她,於宮中暗殺混淆視聽比宮外明殺驚嚇百姓有利。

而一旦出宮就基本步入了她的謀劃,以周霖之才,順著痕跡找到她不是難事。且暗子在城外,離得近了,無晴必能發覺她陷入危險。

此外,帶一個公主出宮出城必將伴隨極大隱患與變數,弄不好賠了夫人又折兵。如無大利牽引,沒有蠢人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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