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培訓進行時(1 / 2)
門外,安室透神色不明地靠在門框上,思緒萬千。
要說他與棲川源的關係,這實在是過於復雜。
七年前——
警校畢業後,為了接受充分的臥底訓練,降穀零就此就消失在了大眾麵前。
適時,一直以來強有力的財團五條家正呈大廈將傾之勢,所有人都想從這塊肥肉上撕下最鮮美的一塊,五條家的獨子也變成了活靶子。
五條家憑軍火生意做大做強,而出於一些心知肚明的因素,警察廳也在裡麵摻了一腳,派出安室透偽裝成保鏢接近五條家獨子,也作為階段考核的任務。
其實這美其名曰是保護,實際上應該說是控製和潛伏——去搜集五條家違法的證據,待合適時機就將他一舉拿下。
五條家很危險,這一點降穀零剛一進入五條大宅的領域就已經察覺。
雖然看上去是古色古香優美至極的裝潢,但處處可見反著白光的銀絲以及密密麻麻的箭矢,甚至每隔一段距離就會見到一個閃著幽光的攝像頭。
第一眼的感覺,這就是一個防衛嚴密的牢籠而已,處處透著讓人不安的被窺視感。
降穀零沉默著跟在中介人身後,隱晦地觀察著各種刁鑽的機關以及記憶著復雜的路線。
中介人帶他來到客廳,降穀零看過去,偌大的客廳裡隻有沙發上坐著一個身材瘦削的少年。
他一身白色和服,臉色蒼白的也好像要跟衣服一個顏色,黑色卷發略長,發尾懶懶地搭在他的肩上,像個文弱的貴公子,注意到聲響後那個少年抬起頭,露出一雙燦若星辰的藍色眼睛。
不過降穀零卻渾身發毛,隻因這個人的眼神毫無感情,一潭死水,幾乎不像個活人,反而真的像是無邊無盡的宇宙星空,透著足以將人吞噬的冷漠。
中介人連忙陪笑,擦著頭上的虛汗對著那個少年點頭哈月要,「棲川先生您好,這位就是我們為你請來的保鏢。」
「安室先生,介紹一下自己。」
是了,他現在已經不叫降穀零了,降穀零應該說是安室透順應著露出柔和的表情,「您好,我是安室透,接下來的日子還請多多指教。」
那少年沒有應聲,沉靜地喝了口茶,這才懶懶地看向安室透,臉上一抹譏諷的笑意一閃而過。
安室透心裡繃緊,直覺接下來可能不會這麼順利。
果然,那少年自如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連起身都不屑,言語間滿是戲謔:
「啊,安室先生您可以稱呼我為棲川」
「真不巧,這裡還有位綠川先生也在哦,那位先生很合我胃口呢。」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安室透心裡發沉,還有誰?警察廳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這怕不是棲川變相的拒絕跟公安合作。
不過他麵上表情不變,笑意溫柔道:
「棲川先生沒用過我怎麼就知道我不會比他更適用呢。」
棲川源麵無表情地托著下巴看著他,看著笑容不變讓人如沐春風的這個金發男人,他眨了眨眼,突然笑出聲。
他指向旁白因為低氣壓而瑟瑟發抖的中介,百無聊賴:「你可以走了。」
「嗨!」,中介鬆了口氣,連忙彎著月要退出大廳。
棲川源乏味地收回視線,又突然沉默地看向鍾表,完全無視仍然站在旁邊的金發男人。
等鍾表的鍾聲響起,他站起身,拍了拍手——
「啊,時間到了,跟我來吧,去見一下綠川先生。」
這又是一條新的道路,安室透表情凝重地跟在棲川源身後,看著武裝越來越森嚴的道路心裡狠狠地把五條家的危險等級提到了頂端。
他們最終到了一間練功房,房門大開,棲川源直接帶著安室透走了進去。
他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他看向房間裡那個一身練功夫的黑發男人,道:「綠川先生,您有一位新的夥伴。」
這背影好熟悉,安室透心裡一陣咯噔,下一秒就看見一雙熟悉的貓眼——是他!景光怎麼會在這裡?!
諸伏景光幾乎心髒驟停,他看著幼馴染的臉心裡緊張的要命:為什麼zero會在這裡?!
這不是警察廳/警視廳的臥底任務嗎?!
兩個幼馴染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出了震驚,由於接受臥底訓練的時間太短,表情管理遠遠不夠達標,因此棲川源很容易就明白了彼此之間的暗潮湧動。
不過他表情不變,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笑眯眯地招呼道:「既然兩位都到齊了,我們現在開始考核吧。」
考核?
兩位警官先生疑惑地看向他,下一秒,這人身形瞬動,表情柔和地一拳打向安室透,安室透連忙閃開,感受到耳邊呼嘯而過的勁風,他心底發涼——這個人,用了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