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血染熊耳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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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田喜自從讓袁福田搶走了他村委會主任的村官以後,他便一直暗中注意袁福田的一舉一動。最近他發現自從張懷中死在外麵以後,彩雲的食品廠就徹底倒閉了,袁福田借機便把彩雲食品廠弄到自己手裡。他接收彩雲食品廠的時候答應彩雲和田玉珠把村裡欠她們的錢由他還上,另外還答應給她們點經濟補償。但是彩雲食品廠到手以後,袁福田竟然像沒事兒似的,再也沒提還錢和補償的事兒。

彩雲看袁福田總是沒有動靜,有時候遇見她也不提還錢和補償的事兒。有好幾次她借機問起這事兒,袁福田都是用別的事兒搪塞過去。時間一久,彩雲覺得袁福田好像故意要淡化這件事兒,甚至根本就沒有想要還錢和補償的意思,不得已,彩雲決定去袁福田家裡一趟,把這事兒說清楚。

那天晚上吃完飯,天已經擦黑的時候,彩雲去到袁福田家。一進門兒,她看見袁福田正捏著小酒壺還沒喝完呢,看見彩雲進來,他趕緊喊張彩華:「快!快給老嫂子倒水!」

張彩華雖然不知道很少到她家串門兒的彩雲為什麼會這麼晚來她家,但是她還是很熱情的給彩雲倒了杯開水,嘴裡說道:「哎呀!老嫂子今兒怎麼這麼有空兒到咱家來坐坐呀?」那意思就是在問彩雲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彩雲當然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可是她再怎麼也不能就那麼直接的就想要說的話說出來呀,所以她並沒有去張彩華話裡的意思去說,而是順著她話語表麵的意思接過來說道:「哪啊,我恰好走道路過這兒,看你家燈亮著,就順腳進來看看。也是啊,這麼多年我盡幫著懷中他們忙活廠裡的事兒了,哪有空到誰家串門兒啊。這回好,懷中沒了,廠子也賣了,上誰家也有閒工夫了。」

張彩華不太知道這裡邊的事兒,看彩雲說的挺有道理的,便附和道:「是呀!這回得空閒就常過來坐吧。」

袁福田是聽出來了,彩雲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問他那點錢的事兒。他雖然聽出來彩雲話裡的意思,但是他沒有直接去接那個茬兒,而是不著邊際的問了一句:「吃過嗎,老嫂子?」

看袁福田不願意接她的話茬兒,正想怎麼把自己來這兒的意思說清楚,看袁福田突然問了她這麼一句,隻好接過來答道:「啊,吃過了,吃過了。」

可能是看彩雲找不出啥話兒來,袁福田才慢悠悠的呷了口酒,然後說道:「老嫂子,你家那錢的事兒,我跟村委會的幾個人研究了一下。欠你們食品廠的錢都是上一屆他們欠的,咱們這屆這剛上任沒幾天,他們又沒給咱們留下一點錢,卻弄了一屁股債。所以得等著,等我們有了錢才能慢慢的還上,何況欠的還不隻你一家。至於你們食品廠補償款的事兒嗎,那得和你們家玉珠商量,當時簽字就是她簽的,等哪天你讓她到村委會來找我。」

聽袁福田的口氣,彩雲覺得村裡欠的錢暫時看來是沒啥希望了,食品廠的補償款要找田玉珠商量,這也在情理之中,因為當時的補償協議確實是田玉珠簽的。彩雲覺得自己這趟還真沒白來,至少袁福田給了她點希望,所以彩雲趕緊欠起身子說道:「喲,你看我這說著說著就嘮到這事兒上來了。那行,我回去就告訴玉珠,讓她到村委會去找你吧。你明天在吧,你明天要在那我讓她明天就過去。」

袁福田知道彩雲著急這事兒,點著頭說:「明天我在,下晌吧,下晌我肯定過去。」

看事兒辦的差不多了,彩雲便抬起身子說道:「你看我一坐就這麼半天,你趕緊的吃飯吧。」說著便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袁福田坐在炕上沒動地方,隻是嘴裡說了一句:「不再坐一會兒了?」

彩雲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不坐了,不坐了,我還得回去收拾收拾呢。」

張彩華把她一直送到院外邊才回去。還說:「你放心吧,差不了。」

看著彩雲千恩萬謝的走了,張彩華回到屋裡,看袁福田剛把一盅酒?下肚,嘴裡哼哼哼唧哼唧的聽不出是啥調門兒。張彩華問他:「你們咋整的,多長時間了,補償款怎麼還不給人家。彩雲那兩個兒子說沒了就沒了,剩下三個女人都是孤兒寡母的也怪可憐的,你們趕緊把給人家吧。」

袁福田放下手裡的筷子,說道:「我這不是答應了嗎,你跟著著哪門子急呀。」

張彩華怒聲說道:「我著急,你要是像袁田喜那樣兒,用不了幾天就讓人給整下來。」

張彩華的話確實提醒了袁福田,但是他不是像張彩華想的那樣,快點把錢給彩雲,而是想著這中間他能得著點什麼。

回家以後,彩雲就把袁福田的話告訴了田玉珠。田玉珠聽了以後,見彩雲並沒有什麼異樣,心裡想,這袁福田還沒完沒了了。上回袁福田就說是找她談補償款的事兒,把她騙到家裡去了,這回說是到村委會她估計這回他應該不會再占她便宜了吧。

第二天,田玉珠按照彩雲告訴她的,下晌時她一個人朝熊耳山的村委會走去。不知道為什麼,村委會院子裡靜的出奇,挺長的一趟房子連個人影都看不見,隻有明亮的陽光照射在房頂的瓦片上,悠悠的發出慘淡的光。

她站在村委會大院門口兒遲疑著,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忽然聽到屋子裡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跟著就是袁福田那有點沙啞的聲音:「站在那兒乾什麼,還不進來!」

朝黑洞洞的屋門裡瞅了一眼,田玉珠挪動腳步朝袁福田呆著的那屋走去。

在外麵呆的時間長了,進到屋裡好半天才看清楚袁福田正對著房門口兒,耷拉著一條腿坐在炕沿上。左胳膊杵在炕桌上,右手舉著自卷的大老旱,眯起的細眼緊盯著她說:「過來,坐吧!」

這屋子,田玉珠來過,是村委會的人平時休息的地方,原來還有晚上打更的就住在這屋裡。所以屋子不大,而且是半截炕,再放上炕桌,袁福田坐在那都顯得擠得慌。看袁福田叫她過去坐,田玉珠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她並沒有聽袁福田的話過去坐,而是站在地當央說:「你不是讓我來取補償款的嗎,我就不坐了。」

袁福田嗨了一聲,站起來,走到門口兒那朝外麵看了一眼,然後輕輕的把門關上,拉住田玉珠的一隻胳膊說:「來!你過來坐下,我給你好好說。」

田玉珠估扌莫出他想要乾什麼,用力甩開袁福田抓住她胳膊的那隻手,走過去重新把門打開說:「大白天的你關門乾什麼。」

沒等她把門關上,袁福田突然從背後抱住她說:「你不願意關,咱們就這麼開著!」

袁福田力大,稍一用力,田玉珠便兩腿懸空,被袁福田抱到炕上去了。

田玉珠雖然委身過他幾次,但是那也是為了能要回那補償款,其實並不是心甘情願的。這次過來,她本以為袁福田會給她補償款,誰知道他還想著占她便宜。她看無法掙脫袁福田那兩隻粗壯的胳膊,隻得大聲說道:「你再不放開,我可喊了啊!」

聽見她說要喊,袁福田趕緊掏出一遝錢來,晃動著對她說:「這補償款你不想要了?」

田玉珠伸手去拿的時候,袁福田卻突然把拿錢的那隻手移開,弄得田玉珠差點撲到他懷裡。袁福田趁機想去把田玉珠抱住,田玉珠見他像戲弄小貓兒那樣戲弄自己,知道像上回去他家一樣兒,袁福田隻是拿這個誘惑她,於是她想轉身離開。袁福田看她要離開,生怕把今天的好事兒攪和了,趕緊抓住她一隻胳膊說道:「我說話算話,讓我親一下,我保證把這錢給你。」

看著袁福田重新舉到她麵前的那遝錢,她知道沒有多少,如果有了這回,那就還會有下一回,所以她堅決的要掙開袁福田的那隻手。袁福田卻抓住她死死的不放。

倆人正撕巴著,突然聽到院子裡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就在袁福田一愣神兒的時候,田玉珠掙脫開他那隻手,三腳兩步便跑去院子裡。沒顧得上看看院子裡那人是誰便一溜煙兒回家去了。

袁福田看田玉珠脫兔般的跑了,隨後從屋子裡出來,滿臉怒氣的喊道:「誰呀?」

袁田喜挪動著矮胖的身子從房子的一邊走過來,笑喜喜的說道:「我唄!」

對袁田喜雖然比較敵視,但是袁福田表麵上還是顯得很友好。剛才憤怒的臉色立時堆起燦爛的笑容說道:「喲!是田喜老弟呀,快快到屋裡坐!」

袁田喜仍然是那麼笑喜喜的說道:「我剛才打這路過,聽到這屋裡有人吵吵,我就過來看看。剛才我看見好像是張懷中家的從這出去了,怎麼回事兒呀?」

袁福田知道這袁田喜看見了田玉珠,但是他不可能看見他倆在屋裡的事兒,至於他倆說了什麼,就算他聽見了又能怎麼的,但是他不能把實事兒說出來,於是編著話說道:「嗨!這不是彩雲食品廠那塊地方賣了嗎,有點補償款,我這想給她,她閒少,一生氣就跑了。沒事兒,沒別的事兒。」

倆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院門口兒突然閃進一個人來,對袁田喜喊道:「田喜!你趕緊回去看看吧,二頭把你家小袁砍了!」

聽說他家小袁讓二頭給砍了,袁田喜顧不上再跟袁福田倆人鬥嘴,磨身從村委會的院子裡跑出去。

袁田喜跟著那人來到那棵老榆樹底下,撥開圍攏著的人群,進去一看,隻見他兒子正捂著半個肩膀靠在老榆樹那喘氣。

他附下身去,扒開小袁捂著肩膀子的那隻手,這才看清楚,原來啥事兒沒有,隻是記膀子被什麼東西砍了一下,落下一條紅紅的血印子。

看沒啥大事兒,袁田喜鬆了口氣,重新挺直身子問道:「咋回事兒呀,你又去找那個小妖精了?」

小袁哭喪著臉說道:「我沒,我就是跟她說兩句話,二頭拎著鐵鍬就過來砍我。」

雖然小袁說的理直氣壯,但是袁田喜知道自己兒子啥樣兒,所以他並不信他說的話,但是他也不能當著村裡這麼多人的麵揭自己兒子的短兒。於是走過去拉起小袁說道:「走!跟我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袁田喜拉著小袁剛走出人群,他那麻臉兒老婆大呼小叫的喊道:「怎麼了!啊!是誰呀!誰,誰把小袁砍了!」

怕他麻臉兒老婆惹出更大的事兒來,袁田喜趕緊攔住她說道:「哎呀,沒事兒呀。趕緊回家回家去吧啊。」

他那麻臉兒老婆還想吵吵,被袁田喜薅著胳膊拉出人群。一手拽著小袁,一手薅著麻臉兒老婆,回家去了。

袁田喜他們走了以後,老榆樹底下那群人卻沒有散去,仍然聚在那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事兒。

人群裡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爺倆兒一個味兒,窩頭兒踹扁了,沒一個好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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