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拉攏和站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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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夫人如法炮製。

然後是賀靈川。

賀淳華立在前頭,麵色和語氣沉滯:「給你曾祖父磕頭。」

「給你祖父磕頭。」

「給你祖母磕頭。」

「給你二叔祖磕頭。」

……

賀靈川也磕了三十六記,站起來時有點頭暈。最後一個響頭是磕給九叔的,那是賀淳華的親弟弟,被月要斬棄市時隻有六歲。

賀氏主家一百二十七口人,上至八旬老翁,下到六歲孩童皆未幸免,除了賀淳華一個人得以活命。

輪到賀越了。

兄弟倆擦身而過,賀靈川用口型無聲對他道:「輕點兒!」

像他這樣皮糙肉厚的,磕完頭也是前額紅腫;賀越細皮嫩肉,前幾年家祭完,管家都得替他傷口敷藥。

賀越移回目光,麵無表情。

跪下去磕頭時,他的響聲不比賀靈川更輕。

賀淳華看著他,目光卻沒有焦距,竟然有些出神。

賀靈川看著老爹,卻覺得他的神情空洞得有些猙獰。

無論外表怎樣溫敦,這個男人心底的仇恨和不甘,從未消褪半分。

磕完三十六次,賀越蹲著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上香。

果不其然,血又從他額上淌了下來。

「好,賀家歷經大劫,也該迎來重生之機。」賀淳華長吸一口氣,「我從前是怎麼教你們的?為了我賀家昭雪冤屈、重振門楣——」

賀家兄弟互視一眼,齊聲道:「我們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當年構陷賀家的人已經死了,但賀家人仍然背著「從犯」的罪名而終。因為王室的矜貴和尊嚴,這份沉冤至今未雪。

這二十年來,賀淳華耿耿於懷,未敢忘也。

「好,都是好孩子!」他麵色激動,甚至微微闔目,眼角似乎有一點淚光閃爍,「都要記住、踐行你們今日誓詞!」

兄弟倆當然應「是」。

管家老莫早就備好藥膏,三下五除二就替賀越處理好了外傷。

待香火燃盡,一家人燒起紙錢。

在異地舉行的第一次祭祖儀式,至此已近尾聲,賀靈川記得自己今日真要謹言慎行,不能大笑、不能飲酒,也不能外出找樂子。

但賀淳華好像把鬱躁都散在了方才的儀式當中,身邊的低氣壓不見了。他拍拍兩兄弟肩膀,溫聲道:「好了,都餓了吧?該吃飯了。」

家祭日茹素。

但飯桌上的氣氛已經和緩了,應夫人正對兩個兒子道:「我叫裁縫明天來家裡,給你們量身,每人至少訂做三套新衣。」兩個兒子都長高了,舊衣不合身。「還有,再過十幾天就是三月三上己節,城西開廟會,少年男女都要去。」

兄弟倆都哦了一聲。

賀淳華吃了幾口就放下快子,取出兩封信件排在桌上:「這兩封都是李尚書的來信,第一封是五天前送到的,第二封今晨抵達。越兒已經瞧過了,川兒你來看看。」

李家的大靠山,終於給夏州的新任總管寫信了。

李家在賀淳華手下受了這麼多委屈,不找李尚書哭訴就怪了。賀靈川知道,父親在敦裕沒有放手大乾的原因之一,多少還是忌憚李尚書的反應。

畢竟人家位高權重,對國君又有直接的影響力。

隻瞧賀淳華的神情輕鬆,賀靈川就知道李尚書的態度應該不差。

李尚書寫來的第一封信揚揚灑灑好幾百字,大意是李家子孫庸碌愚蠢,竟然無憑無據就找詹家尋釁,賀總管替我李家管教得好——

不過,李兆新亡、家人悲痛萬分以至於言行失當犯下大錯,是不是也情有可原?

而後李尚書在廷議上會同各部,一共籌措到兩萬石糧草運往北境。

賀淳華補充:「從時間上算,這批軍需最多兩天後就到敦裕,屆時在這裡稍事休整,再發往前線。」

「措詞小心翼翼。」賀靈川抖了抖信紙,故意道,「我還以為李尚書會仗勢壓人,命令老爹把李裕給放了。」

「他敢?」賀淳華冷笑,「現官不如現管,夏州現在是我的地盤,也是最受王廷關注的兩大前線之一。他敢在這個時候仗勢欺人,我可以直接把他的信遞去都城,交給王上參閱。所以這時候他反而要好聲好氣,不能被我抓住馬腳。」

與其說夏州受萬眾矚目,不如說這地方就是個爛泥灘,王廷正為兩線作戰焦頭爛額。他要是一撂挑子,旁人接都接不起來。

李尚書敢拍月匈保證,他給夏州舉薦一個新總管,能乾得比賀淳華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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