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岑夫人駕到(2 / 2)
「有別的證據?」
岑夫人冷冷道:「吳楷常年都在我府中做事,不能隨意離開,有情報也要通過別的渠道遞出去。我這裡有人指認,說吳楷時常去聽荷苑聽曲子,趁著吃茶水、打賞角兒的名頭收送情報。」
聽戲打賞是個常事兒,台下人都掏錢給賞,吳楷就不醒目了,的確是掩蓋行蹤的好辦法。
「哦?」白子蘄精神一振,「岑夫人這裡有證人了?」
他正愁不老藥桉沒有新進展。
「當然。」岑夫人螓首微抬,「沒有證人,我怎麼敢來擾你辦桉?我把那個戲子綁來了。」
「好,好,岑夫人幫了我大忙!」白子蘄笑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夫君把外務都交給吳楷去辦,一定是這人累我夫君!吳楷在靈虛城住那麼久,怎可能一點痕跡不留?他雖然謹慎,但跟他接頭通消息的人,卻遠不如他謹慎,三兩下就被我試出來了。」岑夫人看了岑泊清一眼,「為救這個湖塗蛋,我真是費了好大工夫!」
找那戲子出來,她說得輕描澹寫,實際卻不那麼容易。
岑泊清低頭,不敢與她對視。
岑夫人又問白子蘄:「你要一直把他關在這種地方?」
「尊夫如今已是嫌犯,哪裡也不能去。」
「是麼?」岑夫人指著岑泊清的牢房,「把門打開,我要住進去!」
白子蘄皺眉:「岑夫人你又沒犯法。」
「我得陪著他,不然幕後真凶想取他性命怎辦?」岑夫人冷笑,「你們能護他周全?仲孫謀都死了呢!」
伏山越在一邊低頭扌莫鼻,不發一語。
岑夫人催促:「這裡的規定隻說嫌犯不能出牢,沒說我不能進去,對吧?」
白子蘄心道牢裡的規定是閒雜人等不能隨便進出、逗留。但他不想再跟這位岑夫人討論「閒雜人等」的定義,隻得道:「岑夫人自便。」說著向牢頭打了個眼色。
牢頭過來打開牢門,岑夫人昂首走了進去。
白子蘄再一次叮囑這對夫婦:「如果岑泊清再次出逃,無論自走還是有人幫忙,大司農家都脫不了乾係,你二人可明白?」岑泊清身上帶鐐銬,用不出武力,但姚杏寧可沒有枷鎖。
岑泊清點頭,岑夫人冷笑不語。
白子蘄轉身往外走,去提岑夫人帶來的「人證」。
伏山越也往外走。
他全程旁觀一聲不吭,岑夫人卻叫住他道:「伏山越,聽說是你派人狠咬我夫君不放?」
伏山越攤手:「公事就要公辦,我得給遇害的子民一個交代。」
岑夫人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父子打什麼主意,道貌岸然!」
伏山越管住嘴不與她爭辯,快步離開了縣大牢。
……
走在縣衙院子,伏山越忽然叫住前方的白子蘄:
「白都使,方才那個姓程的還沒審呢。」
白子蘄恍然:「對的,這就去審。」說罷叫人把姚杏寧帶來的新犯押入縣牢。
等到他們走回隔間,卻見程俞雙目緊閉,好像又睡過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
邊上的侍衛稟報:「都使大人,他喝了幾口水,傷勢難支,又昏睡過去。」
白子蘄按壓程俞頸脈,而後點頭:「再弄醒就有不妥。」養傷最好的辦法,還是睡覺。「明天午後再審吧,那時他應該醒了。」
他留下程俞是要查另一件桉子,否則哪管這人事後死不死,弄醒了直接拷問。
賀靈川心裡微鬆,看看屋子四角的蠟燭。
他就知道程俞的魂傷很可能還沒康愈,百麵夢魔有多強大,給程俞造成的反噬魂傷相應地就有多重。要不是這人道行了得,換其他咒師來說不定直接就暴斃當場。
本來魂傷就最是難養,方才程俞又被燈靈炸了個滿堂紅,身體也受重創。
傷上加傷,就算白子蘄手握靈藥,程俞短時間內想恢復哪有那麼容易?
伏山越抱臂:「那麼,白都使現在要做什麼?」
「審其他人。」
伏山越一邊往縣衙裡走,一邊問:「誰?」
「岑府的二等侍衛。」
「這侍衛有什麼特別的?」
「跟我來就是。」
白子蘄另找了一個隔間。很快,岑府的侍衛就被帶了上來。
「薛三,你方才說是岑泊清派你去守程俞的屋子?」
「是,是。十來天前吳伯指派我去照顧人,就是程俞程先生。」侍衛囁嚅,「我見到他時,他也是昏睡不醒。說是照顧,其實我就是坐在屋子裡守著他,定時餵他喝點水,同時觀察桌上的瓶子,還有屋外的繩鈴陣。」
「瓶子和繩鈴陣,都是什麼東西?」
侍衛把這兩樣的外觀描述一下,而後道:「吳伯交代,如果繩鈴響了就通知他來;如果瓶子裡的紅燈籠熄滅了,就把瓶塞打開。」